緩了很久,安王才勉強說道:“快!快,點燃晚歸,不想我死就快點。
沒有繼續與他對峙的勇氣,非魚立刻撿回被她丟掉的紙包,將燭臺舉到孟子絡跟前,把白色的粉末灑在其中,當煙霧升起來的時候,孟子絡本能地靠過去貪婪的吮吸起來。
這種香味很特別,帶著某種致命的誘惑力,讓非魚昏昏欲睡,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沒有起點也沒有著落卻異常舒服。
眼前是綺麗的畫卷,高樓林立霓虹絢爛,鎂光燈閃爍紅毯灼灼,她依舊是萬萬人簇擁著的寵兒,以玩世之姿睥睨天下。
偶爾喜歡耍耍小脾氣,爬上國貿中心高高的樓頂,等待那場爲她帶來絕世美男的流星雨,她不曾來到這裡,不曾認識孟子絡,不曾經歷這一切的一切,也就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心性。
有時候變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只有午夜夢迴的時候一個人慢慢的品嚐。
“小魚兒,小魚兒……”
耳邊是誰在絮絮叨叨,很煩!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一片蒼茫,沒有驚懼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冷靜的連自個兒都不得不佩服。
“墨非魚,清醒了就仔細聽好,話我只說一遍,過後不會再重複?!?
耳畔的聲音屬於安王特有的冷漠,非魚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好的自嘲一番卻沒有表現出來。
原來,她還在這兒,依舊在這場怎麼逃都無法逃離的‘夢’中……
將內心微微騰起的異樣盡數斂盡,非魚道:“有話便說,我還沒有傻到一聽就忘的地步?!?
不在乎非魚的諷刺,如果她不這麼說安王興許還不習慣,環在她腰間的手用力非魚不由得吃痛,眉宇間多了一抹不滿逗得安王淡然一笑:
“明日一早我便率兵出征,歸期何日我不知道。你的藥也快吃完了吧!最近強行挨著想必很幸苦,我已經讓影衛前去墨曰谷請納狄了,他不日即將到來,這一次他一定能治好你?!?
“這麼說,你不希望我是個傻子囉?”內心有種刺痛的錯覺,究竟是那裡痛非魚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只知道難受的要命。
能入非魚的眼,讓她委身下嫁的男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安王的機智非常人能及,許多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納狄離開的那一夜曾留給非魚一隻白玉小瓷瓶,裡頭裝著五六十顆白色的藥丸,這些藥丸能控制非魚的病,讓她保持神智清楚,防止氣血逆流,腦仁裡的淤血擴散,只不過‘是藥三分毒’總會留下一些後遺癥。
這不,本來就被淤血壓住的視神經,經不住藥性出現萎縮癥狀,非魚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過了今天,明天睜開眼睛還能不能看到東西。
藥得按分量吃,每天一粒。
只是納狄一去就是三個多月,這些藥那裡夠吃?
所以一開始非魚就未雨綢繆控制著藥量,不到必要的時候絕對不吃,因此她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說法,便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