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的自殺來的太過於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日,關於他的新聞劈天蓋地而來,有的說他是因爲借下了高利貸,藝廊資金週轉不臨,纔會自殺。還有說他做假賬,虧空了藝廊的資金。更有人說是爲情自殺,列舉了他和楊穎指尖不清不白的關係,還有人把他那次協同穎兒一起出席言晟婚禮的照片給拿了出來。
最後警方是以其自殺案告終了。
沒人有有質疑他的自殺,因爲那麼多雙眼鏡看著他跳樓的。
可還有報導說他其實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被人從樓上推下去的,更言之鑿鑿的說曾有人在薛陽墜樓的天臺看到了人影。
楊穎翻著報紙,每一頁報紙都能看到薛陽慘不忍睹的死狀。
他的死狀慘烈,讓人無法直視。甚至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她認識薛陽已經有十五年了,以前他們父母是世交,後來父親破產,也受了牽連,但他們的情況比她好很多。他的藝廊,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一步步打拼出來的。
她知道,依著薛陽的性子若非是走上死路,他一定不會自殺。
昨日,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只記得當她聽到警方確認死者是薛陽的時,她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前幾天還好好的人,如今居然死了。
“穎兒,別胡思亂想,沒事的。”沈寒昨晚並沒有離開,一直陪著她呆呆的坐在那裡,儘早有匆匆的出去幫她買了早點和報紙。
穎兒只呆呆的望著看著報紙上鮮血淋淋的畫面,痛沿著四肢氾濫著。
“穎兒,這中間一定是有緣由的,薛陽不會無故自殺!”沈寒捕捉著她臉上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著。
到此時穎兒纔有反應,擡頭看向他,否決他的話:“薛陽不會自殺!”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蒼白的面容絕強的揚著。
沈寒不好痕跡的皺了皺眉,隨即舒展了眉目,低聲的吼著:“穎兒,你先吃些東西,昨天下午到現在還沒吃東西!”他遞過手上的餐點。
他的話剛落便被一聲冷厲的男聲打斷了:“沈先生,這早餐似乎不該是你給我老婆準備?!北涞穆曇趔E然的響起。
穎兒茫然的擡頭,言晟已經依身靠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們。
沈寒淡笑著看著他:“言先生,你知道薛陽死了嗎?”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聽到薛陽兩字,言晟眼底閃過一絲負責、波詭的冷光。
沈寒的話讓穎兒下意識的擡頭看向言晟,心底的寒意瞬間攏像全身。
言晟冷冷的笑著,複雜的目光緊盯著沈寒:“今天頭條都是薛陽的消息,我當然知道!”
說著再也不去看他,越過她朝著穎兒走去。
“楊穎,跟我回家!”
穎兒聽到回家兩字,本能的顫抖了下,可居然並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言晟別墅
冷冽來時滿目的怒氣,臉色難看至極。
“晟,你不該這麼做!”冷冽把手中的一迭數據扔在桌上,臉上染滿了怒意。
言晟蹙著眉看著他,許久才冷冷的說道:“我前幾天是對薛陽的藝廊做過手腳,但他的死和我無關!”
言晟的性子是從不願意解釋的,是他做的他不會否認!商場上他雖擅長算計別人,可對於不在意的人他不屑用手段。
薛陽的死他也很奇怪,他做了手腳,但是就算要破產也在半年後,依薛陽對商界的觸覺更不會現在發現,也不會現在去自殺。
冷冽看著他,臉上的怒容未消:“晟,你的脾氣我太瞭解了,只要遇到楊穎這個女人的事情,你失了理智!整整三年了,我始終不明白,就算是多深的感情也改被你們消磨乾淨了!”
“如果能放手,三年前就放開了,但是我的性格你很清楚,我做過的事不會否認,薛陽的事我也不知道。”言晟淡淡的笑道,伸手卻翻開桌上的數據一頁頁的看著。
薛陽的藝廊隨規模雖小,他的野心很大,並未成形就已經上市。他之前是在藝廊的股市中動過手腳,可他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警告,不至於讓他走投無路。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並不認爲薛陽是會自殺的人。
“你看看藝廊的股市走向是不是有些奇怪,可我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端倪。如果薛陽之前像銀行欠下的款項已經還了,他怎麼也不至於走投無路。況且後來沈寒還給他注資了!”冷冽蹙著眉分析著。
“或許,沈寒......”言晟的話到一半,門就被猛的推開了。
門口穎兒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是你逼死了薛陽是不是!”楊穎滿臉的淚痕,脣色雪白。
“你跟我回來就是想聽這些的嗎?”手中的資料被他狠狠的攥入掌心,脣角含著譏笑。
今日一早,他知道了薛陽的消息就焦急的趕到她的住處,可看到的是沈寒擁著她的畫面。他不放心她一個人纔會把她帶回,可她跟著他回來卻只是想竊聽這些!
“告訴我是不是你!”楊穎咬著脣狠狠的盯著他,痛沿著四周蔓延。
“楊穎,我是對他的藝廊是動過手,可他的死與我無關!”言晟盯著她,一字字情緒的說著。
楊穎悽然的笑著,眼底再也流不出一滴淚,只是咯咯的對著他笑。
原來薛陽的死是因爲她!
那個總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幫著她,護著他的男人是因她而死的。
是她害死了薛陽,是她!
“楊穎,我最後再說一次,他的死與我無關!”這樣的解釋於言晟來說已是極限,可這樣無力的解釋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言晟,你爲什麼一定要把人逼上絕路才罷休,爲什麼!三年前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傷害過你的人是我,是我啊,是我一個人!如果你要報仇你找我,薛陽曾經那麼幫我,幫過我那麼多那麼多,他是我的家人啊,是我僅有的家人了,你怎麼可以?!彼l狂般的朝著言晟吼著,滿目的怨恨,一拳一拳的垂在言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