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正南笑笑,無比享受的輕抿了一口,放下手中透明的高腳杯說:“先自我介紹,敝人姓鞏,雙名正南?!?
“噗……”鞏羽臣嗆了口酒,下一秒將嘴裡的酒給全數噴了出來,訝然的瞪大著眼睛看著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
“什麼?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鞏正南!華宇幫現任組長鞏、正、南!”
他眨了眨眼睛盯著他,狠吸了口氣:“原來,你就是鞏正南!”
“原來,你知道我的存在?!贝_定了這個答案,心裡涼嗖嗖的。
鞏羽臣好看的眉頭緊蹙在了一起,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手中空掉的酒杯,冗長的嘆了口氣:“我總是在想,你會什麼時候來找我,等你找我的那一天,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奶奶她……”鞏正南不知道從何問起,他很想知道奶奶是不是也像對他一樣,對他這麼好。或者……更好。
鞏羽臣抿著脣對他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我並沒有見過奶奶。鞏家的人,至今爲止,除了你我都沒有見過?!?
“這,怎麼可能?父母親呢?沒有來看過你嗎?”
“沒有?!彼湟恍?,心情顯得很沉重:“從來都沒有,我像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是uncle將我帶大的,我只有他一個親人?!?
“uncle?哪個uncle?”
“是父親的生前最好的朋友,我們兩家在爺爺那一輩就是世交。他對我很好,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鞏正南整顆心提了起來,似乎有些答案要乎之慾出:“他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他是如今統領軍事政委的沈崇,沈上將。”
鞏正南眼眸犀利透著一絲精光:“沈崇?沈崇與鞏家的關係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從出生開始就被送到了沈叔叔那裡,鞏家的人從來都沒有看過來,我以爲我被他們拋棄了,可是沈叔叔告訴我,並不是那麼回事,他們只是有要務在身,很危險,怕連累我所以纔不來看我。結果……卻也再沒有機會相見?!?
“那你知不知道,父母親是被暗殺的?當年華宇幫曲氏叛變,他們都在叛變中死了。可是現在想來,曲氏叛變遭暗殺,都不過是一個恍子而己!”
鞏羽臣想不明白:“那這和沈叔叔有什麼關係?”
“我也想知道,這件事情與二十多年前軍火走私案,和沈崇……有什麼關係?”
鞏羽臣憤憤的猛然站起了身:“鞏正南,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這種話你知道對沈叔叔來講有多嚴重嗎?”
沉默良久,鞏正南輕嘆了口氣:“好吧,我們不提這個。我們,來聊聊奶奶的事情?!?
“嗯?!膘栍鸪贾匦伦嘶厝?,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敏銳而尷尬起來。
“當年,我和你是同一天出生,但
你出生的時就被抱走了,而我從另一個家庭抱到了鞏家。後來我得知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奶奶對我撒了慌。她騙我,她說真正的鞏少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爲了不讓兒子難過,她才抱了一個回來?!?
“但她去逝後我在她的房間整理遺物時發現了你的相片,和你的一些簡單的出生證明。在沒有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爲,爲了保全鞏家真正的繼承者,所以拿我做了替身。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鞏羽臣內心此時翻江倒海著,無法平靜,窒息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狠吸了幾口氣,才強撐著身體說:“不是這樣,我雖然姓鞏,說是鞏家的血脈,但實際上我長這麼大,跟鞏家完全沒有牽連?!?
“即不是拿我做替身,也沒有別的理由,奶奶爲什麼要這麼做?”此時鞏正南才發現他的不對勁,心下大驚:“你怎麼了?”
只見鞏羽臣臉色蒼白得嚇人,呼吸有些困難一手緊揪著心臟的位置,冷涔從鬢角滴落:“藥,在吧檯第三個抽屜裡有藥,能麻煩你拿給我嗎?”
鞏正南快速的站起身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小瓶阿斯匹林,倒了杯水遞給了他。他吃下藥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了血色,放鬆了身體緩了過來。
“你有心臟?。俊?
“我是早產,身體一直不好,有心絞痛的老毛病,反正死不了?!闭f完他伸手拿過桌上的海德??讼朐俚股弦槐l栒蠆Z過了酒制止了他。
“你這樣還喝酒?看來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鞏羽臣一臉仇視的盯著他:“你不要管我,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看著你,我心裡不舒服?!?
“對不起。”鞏正南很少說這三個字,可是對於鞏羽臣,他莫明的有著內疚與歉意。本以爲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可原來……他纔是被鞏家徹底拋棄的那個人。
“說對不起有用嗎?反正,他們根本不要我。所以鞏家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於我沒有關係,你可以名正言順的拿走?!?
鞏正南心情很沉重,不敢再直視他的眸子:“在走之前,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歐氏集團還有洪門王進豪跟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會和他們有關聯?”
鞏羽臣瞭然的看了他一眼,說:“我閒著無聊,正巧沈叔叔手上有一個項目,我就接手來做了。歐氏是合作人之一,至於王進豪只是推動項目的負責人。怎麼了?你還有什麼疑惑?”
鞏正南心下大驚,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王進豪背後的大靠山便是沈崇!
“是什麼項目?”鞏正南沉聲問。
“是一項電子開發項目,一旦實施,將會實行壟斷制度?!?
“我知道了,謝謝你給我的解答,你早點休息吧?!膘栒祥_車離開了渡假屋,一路上他不斷的在回想著鞏羽臣對他說的這些話,似乎漏洞百出,又似乎很合理
,可是他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卻找不到癥結所在。
沈崇,軍事委員上將,卻與鞏家是世交。從鞏老爺子那一輩開始。可在上一輩開始,沈崇表面上就與鞏家再也沒有任何瓜葛。突然蹦出沈家血脈相承的謫子,並親切的叫他爲叔父。
這其中的關係彆扭到了極點,依他推測,當年想必鞏家與沈家出現了裂痕……等等!
鞏正南將車靠邊停了下來,看著深沉的夜色努力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串連在了一起。
如果之前的確是世交,但在中間因爲一些利益的衝突而產生了裂痕,鞏家的人想罷脫沈家的控制獨幹,所以纔會出現二十多年前那一批軍火走私會曝光並丟失,沈家一氣之下,利用曲氏暗殺了鞏氏夫婦。
可,爲什麼鞏家的謫傳子,會在沈家?並被沈崇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顧照起來?因爲內疚?自責?還債?
鞏正南甩了甩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放鬆了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車子快速的駛向了寂靜的公路盡頭,在黑暗中漸漸隱沒。
歐晴晴總覺得哥哥最近有些奇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顯得特別忙碌,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跟她說話。
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歐晴晴走上前將他跟前的電腦給奪了過去:“大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明明你說過我纔是你最重要的人,現在你都不理我了?!?
歐博亞臉色鐵青,冷聲道:“電腦給我,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該學著照顧自己。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你乖乖的回房間去,不要打擾我。”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冷漠的對她說過話,可是這段時間,她感覺大哥明顯的變了,再也不是從來那個溫文爾雅,對誰都微笑著說話的大哥。
她紅了眼睛,大哥一直以來都是她最親的人,如果連他也變得生疏,她會覺得自己像被人拋棄,孤獨一人。
“大哥,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分憂解難,你剛纔不也說了嗎?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幫你。”歐晴晴蹲在他面前,雙手緊握著他的手臂。
歐博亞終是輕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語氣變得柔和了不少:“沒事,晴晴。大哥真的很忙,你回房間去?!?
他不肯說,她也不想再逼問他。歐博亞取下眼鏡,冗長的舒了口氣,現在的自己還不夠強大,等到他足夠強大,他要奪回自己的骨肉,將那個曾經視他如敝屣的女人踩在自己的腳下!
“曲雯靚,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親手將你毀掉!你所擁有的一切,我要一點一點的在你面前慢慢捏碎,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償償你曾經給我的痛苦!”
曾經,曲雯靚對鞏正南有著深深的執念,但執念之後卻依舊什麼也沒有得到,反而失去了更多的快樂。直到她的孩子降生在世的那一刻,她頓然覺悟,有些東西,不是求強有可以得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