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他看到陸凱醇拖著顧雲笙衝出了海面,林越激動的跑進了海邊,同陸凱醇一起將顧雲笙拖上了岸。
顧雲笙陷入了短暫的昏迷,陸凱醇擠壓著他的肺部,讓他吐出幾口海水,恢復了呼吸,兩人累癱在地。
林越抱著顧雲笙痛哭起來:“哥,你怎麼那麼傻,你幹嘛要去尋死?你死了讓愛著你的人可怎麼辦?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林越,別傷心了,我們先送他去醫院。”陸凱醇順著林越的後背,林越擦乾了淚水,與陸凱醇一同將顧雲笙扶了起來。
在去醫院的途中,顧雲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林越大喜:“哥,你醒了?”
他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我們要去哪?”
“你的傷口還沒痊癒,又浸了海水,我們送你去醫院。”林越聲音有些沙啞,看著他平常好好一人,弄成今天這模樣就難過得心臟發疼。
“不,我不去醫院,不去……”
看他那麼激動,林越趕緊安慰著他:“好好好,我們不去醫院,我們回家,回家。”
接下來顧雲笙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林越讓陸凱醇送他們回了自己的公寓。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敢通知顧家的人,傷再深,時間總會撫平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就會好起來。
林越是這麼覺得的,可後來才知道,愛可以把人傷得這麼深,用盡一輩子去療傷也好不起來。
“你今天什麼都沒有吃,明天早上還要趕通告,吃點東西。”陸凱醇叫了外賣,遞到了林越的面前。
林越一點胃口都沒有,臉色發白慌張的咬著自己的指甲蓋。陸凱醇無耐拉過他的手:“你這一緊張就咬指甲蓋的壞毛病能不能改了?多不衛生!”
林越無助的看向陸凱醇:“我們救了他這一次,他還可能會輕易第二次,這是心病。”
“林越,人生的路是自己在走的,如果他真的一心要尋死,我們救他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放心,你哥會撐過去的。”
說罷陸凱醇站起身準備離開,林越下意識的抓過了他,問:“你要走?”
“廢話!現在晚上幾點鐘了你知道嗎?本來還答應我媽去相親的,結果放了她鴿子,明一大早我估計要被念緊箍咒了。”
“哦。”林越輕嘆了口氣放開了他的手:“你還用得著去相親?”
“相親怎麼了?聽說對方是個漂亮又有才的女編劇,你說把這一有才的女編劇娶回家,到時候咱們就可以組團拍劇了。”陸凱醇開著玩笑,一邊拿過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給穿上。
“嘁……”林越白了他一眼:“說不定是個醜八怪,我要是你肯定自己去找,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相親!”
“哎,反正我只能確定一件事,對方肯定沒你好看,呵呵……”
說到這個林越自戀的捧過自己那張漂亮臉蛋,一臉苦惱:“你說我長得這麼好看,將來要
找個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陸凱醇無語的對他搖了搖頭:“林越,我真想衝你豎中指。我走了,今晚你早點睡,明天你記得別遲到。”
“哦,大大慢走,不送。”
“我就沒想讓你送。”陸凱醇大步離開了林越的公寓,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林越的心突然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有點疼。
他疑惑的摸上自己的心臟眉頭緊鎖,這種感覺讓他很不適應:“我怎麼了?怎麼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難道……我操勞過度得了心臟病?不行,我得吃藥!”
江明珠吃過晚飯後肚子便隱隱感覺到有些不適,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時,小腹傳來一陣巨痛,羊水破了。她疼得幾欲昏迷,終於等來了醫生。
因難產無法正常分娩,最後只能手術,那時,江明珠已經疼得幾次昏死過去,到了最後,半昏半醒中,她只感覺到頭頂上那白花花的燈恍得她眼睛發疼,迷糊中,她似乎看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擔憂的看著她。
隔得那麼遠,窗外那麼暗,可是她就是能看清楚,他眼眸裡每一個所要向她傳達的訊息。
他在無聲的對她說:“明珠,加油。”
她對他微微一笑,發白的脣輕輕嚅動,發出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音:“正南哥,你來了……”
隨著前後兩道嬰孩鳴亮的啼哭聲,她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中。儘管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睡,不要睡。一旦醒過來,他又要不見了。可是她太累,已經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意識。
鞏正南趁著醫護人員熟睡的時候,走進了嬰兒看護室,那兩個小傢伙在小小的嬰兒牀上揮動著四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那模樣可愛極了,鞏正南的心都快被這對新生的龍鳳胎兄妹給萌化。
他微笑著朝他們伸出手,誰知小傢伙們下意識的就伸手小小的手掌,使出吃奶的力氣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指,彷彿在抓著他,希望他永遠留下一樣。
“孩子,你們是我的。”鞏正南咧嘴一笑,話音剛落,小傢伙們也無意識的發出咯咯的笑聲般。
孩子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以至身後來了人都不知道。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女護士驚訝的操著東京發音的日語問他。
鞏正南側過臉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渡邊神月猛然瞪大了眼睛,這一眼自是將他給認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弄錯了。”鞏正南用眼角瞄了渡邊神月一眼,與他擦身而過。
跟在渡邊神月身後的小弟狐貍的盯著他,悄悄上前說道:“少主,這人怎麼那麼像華宇幫的老大?”
渡邊神月瞪了那小弟一眼:“不要疑神疑鬼,你要是敢無憑無證的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你的小命。”
燈光有些昏暗,那小弟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鞏正南,平常只在報紙或者雜誌上看到過,聽到渡邊神月這番警告,更是不敢再胡說八道。
當
清晨的三寸朝陽從窗臺照進,她掙扎著張開了眼眸,光有些刺目卻又如此親切。昨天疼得彷彿自己隨時要掛掉了,她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嘶啞。
環顧了四周,沒有見到孩子,她有些慌張,想爬起來去找孩子,卻發現身體使不出一絲氣力,只能無助的再次躺回了牀上。突然門被輕輕推開,渡邊神月看到她醒了過來,驚喜的提著早餐上前詢問:“明珠,你現在感覺如何?”
她疲憊的搖了搖頭,問他:“孩子,我的孩子呢?”
“你放心,他們好好的,我餵你吃點東西,吃完東西再將孩子給你送過來,好嗎?”
“嗯!”江明珠都快感動得要哭了,這輩了她做了兩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一件是嫁了鞏正南,第二件是生下了兩個小寶寶。
“相澤,我要做媽媽了。”吃了半碗粥,她冷不丁的擡頭對渡邊神月傻笑著說。
渡邊神月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是啊,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你做媽媽了,恭喜你明珠。”
“相澤,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有兩個孩子了?”她喝了口粥,那幸福感太強烈,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哎!是啊,你有兩個孩子了,你那麼辛苦的懷胎十月生下他們,怎麼可能是個夢?”
她聽罷,奪過渡邊神月手中的碗,仰頭一口氣將粥給喝了下去:“相澤,我吃完了,我想看孩子。”
“嗯,我去讓護士抱過來。”
去了沒多久,渡邊神月與護士前後抱回來了兩個小寶寶,護士小姐將孩子放到了她的枕邊,笑著說:“男寶寶早出生一分鐘,所以是哥哥,女寶寶晚出來,所以是妹妹。”
江明珠欣喜的瞪大著眼睛,迷茫的盯著渡邊神月:“相澤,護士小姐說什麼?我聽得不是太懂。”
渡邊神將替她將護士的話給她翻譯了一遍,江明珠如獲至寶,親了親兩個孩子的稚嫩的小臉蛋兒:“他們還皺巴巴,像小猴子。不過長大些就一定會很可愛很漂亮了,對不對相澤?”
“對,但是哪有媽媽這樣形容自己孩子的?”渡邊神月被這喜悅的氣氛所感染,暫時忘記了很多煩惱。他蹲在牀頭,好看的眼睛瞇成了月牙狀:“寶寶,貝貝,我是你們的乾爸爸。你們好。”
江明珠微笑著眼裡滿滿的只剩下了孩子的身影,對此,渡邊神月很是無奈。孩子沒出來的時候,她心裡眼裡只有鞏正南,現在孩子出來了,滿心滿眼裡又只剩下了孩子。
什麼時候,她的眼裡心裡會容下他的一席之地呢?只要能有希望,讓他一直等下去都可以。
天氣漸漸回溫了,日本的櫻花不知何時早已凋謝,男人坐在陽臺上,盯著手機發呆了很久。
刑炎顥悄悄走近,看到手機照片上的是兩個剛出生的小嬰孩,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輪廓跟你長得很像。”
“真的?”鞏正南欣喜的回頭問向刑炎顥,就想再聽一次這種讓人喜悅到爆表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