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第三天,酲池順利的晉升,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觀衆(zhòng)席上的韓非雪。昨天伊若寒回去給韓非雪三人說看到了寧一冉三人,韓非雪想看比賽,就以此爲藉口來了。在酲池比賽完後,韓非雪沒有看到寧一冉三人,只好回去,她還不想碰到酲池的人。
“怎麼樣?”韓非童見妹妹回來,問道。
“沒找到。”韓非雪回答。
“你覺得他們想幹什麼?”伊若寒擡頭看著韓非雪。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明天我和小唯一起去吧。”韓非雪看了一下伊若唯。
“你要上場?”韓非童疑惑的說。
“不,我在觀衆(zhòng)席,防止他們搗鬼。”韓非雪輕輕搖了搖頭。
“吶,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聚會上搗亂吧。”伊若唯想了想。
“他們有什麼不敢的嗎?”韓非雪無奈掉了。
“明天一起去吧。”韓非童不放心。
“一起去的話目標太大。”韓非雪不贊同韓非童的提議,要是寧一冉和南越敢動,她會在明天的聚會上結(jié)果了兩人的性命,不管兩人的背景如何。
“小雪說的有道理,咱倆就別去了。”伊若寒喝著茶說,他不是不擔心兩人,而是因爲他相信她們。
“放心吧。”伊若唯安慰韓非童說。
寧一冉此時正在看比賽流程,發(fā)現(xiàn)明天有夜隱的比賽,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機會報仇。凌翼峰這邊正在商量:
“明天怎麼說?”葉琳瑯感覺頭都快炸了。
“不知道,”凌翼峰喝著茶。
“明天是伊若唯比賽還是韓非雪上場?”龍紋舷突然說。
“不知道。”凌翼峰依然淡定的說。
葉琳瑯和龍紋舷無奈的看著凌翼峰不再說什麼。
新的一天到了,伊若唯來到參賽選手席,看了一眼對面的人,目光投向觀衆(zhòng)席,目光接觸到韓非雪時,韓非雪衝她點了下頭,顯然她發(fā)現(xiàn)了寧一冉三人。
“今天是她啊。”龍紋舷若有所思的說。
“我覺得今天有事發(fā)生。”凌翼峰眉頭緊鎖,看上去很緊張。
“爲什麼?”葉琳瑯疑惑的看著凌翼峰。
“上回夜寒比賽時並沒有看到夜隱另外的三個會長,而今天,韓非雪卻來了。”凌翼峰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人羣中的韓非雪,隨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寧一冉。
“在哪呢?”葉琳瑯我眼中多了一絲光亮。
“那邊。”凌翼峰擡了擡頭,他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咱們過去吧。”葉琳瑯要往那邊走。
“等下,她沒在參賽選手席待著,應(yīng)該是有事。”龍紋舷拉住了葉琳瑯,葉琳瑯遇到這種事就不懂思考了。
比賽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這時,寧一冉突然出手攻向場中的伊若唯,她動的同時韓非雪也動了,在寧一冉攻到伊若唯之前攔下了她。
“寧大小姐,別來無恙呀。”韓非雪笑嘻嘻的看著寧一冉,有點欠揍的樣子。
“可惡。”寧一冉惡狠狠的盯著韓非雪。
場中已經(jīng)沸騰起來,支持人沒辦法了,只好說:
“由於突發(fā)狀況,先終止比賽。”
“不用,比賽繼續(xù),不會叫她影響比賽。”韓非雪瞥了主持人一眼,嚇得主持人一身冷汗。
“既然這樣,那就如夜雪會長所說,比賽繼續(xù)。”支持人不敢得罪夜隱的人。
聽到夜雪倆字的時候,寧一冉明顯抖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韓非雪和伊若唯是夜隱的,而且還是夜隱的會長。
“夜唯,專心比賽。”
“知道了。”在一些場合,都是稱夜隱裡的名字。
南越跳入場中,來到寧一冉旁邊,輕聲說:
“今天可能逃不掉了,夜隱不會怕寧家和南家的,何況她們倆是夜隱的會長。”
“連凌翼峰都不敢動我,就不信她們敢。”寧一冉不服氣的說。
“寧一冉,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韓非雪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寧一冉觸及了她的底線。
“我不走也能怎麼樣?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寧一冉認定韓非雪不敢動她,那是因爲她不知道兩人還有家族勢力。
“這是你自找的。”韓非雪的聲音像來自遙遠的地獄。
“姐姐。”寧由染髮現(xiàn)韓非雪處處攻向?qū)幰蝗剿姥ǎ@呼出聲。
南越想上前幫忙,卻被剛比賽完的伊若唯攔了下來,由於剛纔伊若唯消耗了不少體力,和南越打起來有些吃力,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長鞭。鞭子在她的手中變得靈活起來,像有生命死的舞動著,南越有些招架不住。
“寧由染,回去告訴寧家主和南家主,他倆的命,我要了。”韓非雪拿出一把匕首,南越和寧一冉徹底惹火她了。
“不要啊。”寧由染喊道,可是已經(jīng)晚了,匕首刺進寧一冉的心臟,鮮血噴射出來,濺了一地,韓非雪身上卻未沾一點,寧一冉在韓非雪面前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伊若唯的長鞭頭上有一個箭頭,給南越身上添了不少傷痕,南越卻沒有還手的能力,最後支持不住,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自不量力。”伊若唯此時語氣冰冷,透露著不屑。
“她們......”龍紋舷看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這纔是她們的真實實力吧。”凌翼峰沒有多驚訝。
“小雪意料之中,但伊若唯呢?”葉琳瑯被驚的完全沒法思考。
“你傻了麼?伊若唯,排名第三的伊家。”龍紋舷還沒有真的接受這個事實。
“各位,這只是點小插曲,請大家繼續(xù)看下面的比賽。”支持人的聲音把在場的人拉回了現(xiàn)實。組織聚會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種事,並沒有引起大的風波。
“走,去門口,她們要走了。”凌翼峰叫醒了還處於驚訝中的兩人。
凌翼峰三人來到門口正好遇到韓非雪和伊若唯。
“凌會長,有事嗎?”韓非雪見有人擋路,掃了一眼來人問道。
“沒。”凌翼峰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小雪,不要這樣好不好?”葉琳瑯感覺現(xiàn)在的韓非雪很陌生。
“抱歉,葉會長,我想我們並不熟。”韓非雪周圍的空氣快要結(jié)冰了。
“小雪,走吧。”伊若唯看了一眼三人。
“嗯。”韓非雪打算繞開凌翼峰。
凌翼峰伸手拉住了韓非雪,眼中有一絲悲傷。
“凌翼峰,你夠了沒有?”韓非雪看著凌翼峰說,卻不敢接觸他們眼睛。
“翼峰,這是會場。”龍紋舷提醒說。
“抱歉。”凌翼峰鬆開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非雪看著凌翼峰寞落的背影竟有一絲心痛,看了葉琳瑯和龍紋舷一眼,和伊若唯一起走了。回去之後,跟伊若唯說了幾句就回到房間,沒有去找韓非童兩人,伊若唯獨自來到大廳。
“小雪呢?”伊若寒看只有伊若唯一個人,問。
“回房間了。”伊若唯坐了下來。
“今天出什麼事沒?”韓非童看妹妹回來有點心不在焉。
“我們把寧一冉和南越殺了,等著南,寧兩家找事吧。”伊若唯喝了口水緩緩說。
“他們敢找事嗎?”伊若寒看向窗外。
“有可能會在五大家族集會上說這件事。”韓非童猜到了寧父和南父不敢私自找夜隱。
“韓家,伊家他們得罪不起。”伊若唯肯定的說。
韓非雪在房間裡一閉眼就想到凌翼峰寞落的背影,就想到在酲池的日子,想起了那個水池邊跟凌翼峰的對話。
“雪兒,怎麼哭了?”韓非童不放心韓非雪就過來看看,卻看到了這一幕。
此時韓非雪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擦了下眼淚說:
“沒什麼。”
“你這會兒很在意凌翼峰吧。”韓非童在韓非雪旁邊坐下。
“嗯。”韓非雪把頭靠在了韓非童的肩上。
“這幾次接觸感覺他不錯,連你都釋懷了,我還能說什麼,不要擔心我會不同意。”韓非童撫摸著韓非雪的頭髮,緩緩的說。
“哥,我害怕。”韓非雪的柔弱只會在韓非童等人面前暴露出來。
“不怕,有我在。”韓非童一低頭,發(fā)現(xiàn)韓非雪睡著了。
“希望我做這個決定沒錯,希望他可以好好對雪兒。”韓非童將韓非雪安置好,走出了房間。
比賽第五天,酲池顯然不在狀態(tài),本來一會兒可以解決的,卻拖了很長時間,韓非童在觀衆(zhòng)席上看著,嘆了口氣。等到比賽完,韓非童已經(jīng)在會場門口等著凌翼峰三人了。
“凌會長,怎麼那麼狼狽?”韓非童調(diào)戲道。
“沒想到夜童會有時間來看我們比賽。”龍紋舷奇怪的看著韓非童。心想:夜隱什麼時候?qū)ξ覀兏信d趣了?
“不知有何事?”凌翼峰禮貌性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來說,要是在乎雪兒就去找她吧,韓家不會阻攔的。”韓非童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方便透露名字嗎?”凌翼峰盯著韓非童。
“韓非童。”
“原來他是韓家的繼承人。”龍紋舷小聲嘀咕道。
“明天我就不過來了。”凌翼峰低頭沉思了一會。
“你好好想想怎麼搞定小雪吧。”葉琳瑯有點欠揍的說。
凌翼峰瞪了葉琳瑯一眼,扭頭就走。
“走,回去了。“龍紋舷拍了拍葉琳瑯。
“好期待小雪和翼峰哦。“葉琳瑯笑嘻嘻的說。
聽葉琳瑯這麼說,龍紋舷腦海裡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伊若唯。
“明天我出去一下。“韓非雪看上去情況不是很好,沒有精神。
“自己出去小心點。”韓非童看韓非雪這個樣子有些不放心。
“你還不放心她?”伊若寒皺了下眉說。
韓非童聳聳肩,說了句:
“明天我比賽先去休息了。”
天剛微微亮,韓非雪已經(jīng)起身出門了,當韓非童叫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中已沒了她的身影,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拿韓非雪有什麼辦法呢?
韓非雪來到那個充滿回憶的水池旁,把腳伸到水中,從腰間取出笛子,吹起了母親生前最愛的那首曲子,凌翼峰聽到吹笛聲,知道是韓非雪,靜靜地走到她身後,並沒有靠近,過了一會兒,曲聲停了下來,韓非雪對著池中自己的倒影說:
“娘,我該怎麼辦?該相信他麼?”
韓非雪此時坐在了岸邊,抱著腿,肩膀明顯在抖,凌翼峰知道她哭了,他也沒有想到韓非雪會來這個水池,他是來此處散心的。
凌翼峰走過去想抱住韓非雪。韓非雪感覺有人碰自己,揮手向那邊打去,被凌翼峰擋了下來,看到是他,韓非雪收回手輕聲問:
“怎麼是你?”
“碰巧也來這。”凌翼峰看著韓非雪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是嗎?”韓非雪恢復了抱著腿的動作,放鬆了下來。
“相信我,好嗎?”凌翼峰突然說。
“什麼?”韓非雪把頭轉(zhuǎn)向他。
“相信我。”凌翼峰對上了韓非雪的目光,顯得很堅定。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韓非雪注視著凌翼峰。
“給我些時間。”凌翼峰不敢看韓非雪的眼睛。心想:我想在你身邊,一直。
“你都不相信我,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韓非雪的聲音淡淡的,沒有凌翼峰想象的那麼激動。
“我......”凌翼峰接不上話。
“從前,我娘帶我來這玩水,給我吹笛子,總是能讓我開心。”韓非雪沒在意凌翼峰,自顧自的說著。
凌翼峰聽到韓非雪的聲音,看向她,此時韓非雪正閉著眼。
“現(xiàn)在,這只是回憶,再也回不去了,我並不怪任何人,我只怪自己沒有能力,沒有能力保護母親。”韓非雪停了一會緩緩說。心想:所以我並不怪凌家。
凌翼峰靜靜地聽著,心很痛。韓非雪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到後面直接沒了聲音,凌翼峰才發(fā)現(xiàn)她睡覺了,眼角還掛著淚,凌翼峰輕輕地幫她抹去,深怕弄醒了她。
韓非雪頭一天晚上想了很多,沒有休息好,凌翼峰在她身邊,她感覺很輕鬆,不由得睡著了。
就在凌翼峰面帶微笑看著熟睡的韓非雪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走出來幾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凌翼峰掃了一眼幾人,有些不悅。
“我是什麼人?說出來嚇死你,我就是酲池的會長,凌家的大少爺。”那個領(lǐng)頭的人輕蔑的看著凌翼峰。
“是麼?”凌翼峰感覺好笑。
“怎麼那麼吵?”說話聲吵醒了韓非雪,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凌翼峰腿上,不由得臉一紅。
“抱歉,有幾個找死的吵醒你了。”凌翼峰溫柔的看著韓非雪。
“你小子說誰找死,不知道我們大哥是凌翼峰嗎?”旁邊的人不怕死的吼了一句。
“噗,凌翼峰,你什麼時候變成那鬼樣子了?”韓非雪一下笑了出來。心想:在他身邊跟在哥哥身邊一樣,不用擔心任何事,但我可以放下以前嗎?
“麻煩你們裝我也裝的像點好麼?這裡是酲池的禁地,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凌翼峰的臉黑了下來。
“你......你.....你是凌翼峰?”說話的那個人已經(jīng)嚇結(jié)巴了。
“我就是。”凌翼峰站了起來,向他們逼近。
“凌少爺,我們錯了,下回不敢了。”被凌翼峰打的快爬不起來後那人才相信。
“滾。”凌翼峰語氣冰冷。
“哈哈哈。”韓非雪沒心沒肺的笑著。
凌翼峰無奈的看著韓非雪,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伊若寒站在樹後面,有些苦澀的笑著,心想:小雪,你快樂就好,你知道你有多久沒這麼開心的笑了麼?
“誰在那?”韓非雪聽到樹後有聲音,警覺起來。
“童果然沒說錯,你來這個水池了。”伊若寒也沒再藏著,收起了他先前的笑容。
“夜寒?”凌翼峰有點奇怪。心想:韓非雪出門還帶保鏢?
“若寒哥,你怎麼來了?”韓非雪眨著眼問。
“童不放心,叫我來看看。”伊若寒看了一眼凌翼峰,緩緩說。
“好吧。”韓非雪知道他們都很關(guān)心她,也沒有多說。
“你們關(guān)係很好嘛。”凌翼峰不知道伊若寒的身份,以爲他只是個武功好點的人。
“我們四個是一起長大的。”韓非雪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不知道夜寒是?”凌翼峰看向伊若寒。心想:他.......是哪個家族的呢?
“伊若寒。”伊若寒對上凌翼峰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幾秒,伊若寒先打破了僵局。
“我先回去了,你跟他在一起也就不擔心了。”
“嗯,我一會兒就回去。”韓非雪應(yīng)道。
伊若寒經(jīng)過凌翼峰身邊的時候,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好好待她,不然我決不饒你。”
“放心吧。”凌翼峰輕聲回答。
“明天酲池比賽,你不趕回去嗎?”韓非雪側(cè)頭問。心想:若寒哥,連你也認同他了麼?
“不急,夜隱這次很高調(diào)啊。”凌翼峰擡頭看天,真心關(guān)心韓非雪的人之多是他沒想到的。
“嗯,我們只參加這一次。”韓非雪站了起來。
“爲什麼?”凌翼峰收回目光問。
“第一,我不喜歡別人誤會。第二,有人當夜隱不存在了。第三,有很多人沒事找事,很煩。”韓非雪準備離開。
“要走了?”凌翼峰有些不捨的問。
“嗯,後天我比賽。”韓非雪揮了揮手。
凌翼峰站在原地,看著韓非雪的背影,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