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看著我和常存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她也笑著回了我以前住的那間臥室。常存說那間臥室現(xiàn)在空著也是空著,就讓四姐暫時住著。以後我們搬了那套新房子,再給四姐重新準備臥室。
孩子九個多月的時候四姐說他兒子從外國要回來了,問我能不能請幾天假,陪著他兒子找房子什麼的。常存知道以後說什麼都要給四姐兒子接風,還張羅著幫四姐兒子找房子。
這裡的房價實在是太高,四姐他們母子都沒什麼積蓄,一下要租好一點的房子有點吃不消。最後常存想了一下說:“咱們那套別墅上上下下有三層,不如讓四姐的兒子暫時和我們一起住著,等以後他有能力自己買房子了再搬出去好不好?”
四姐這段時間照顧我怎麼樣常存一直看在眼裡,所以這次四姐兒子從國外回來的事他也很上心。四姐聽了以後激動的說:“謝謝您...謝謝您...我們母子最近就爲了找房子的事發(fā)愁呢。”
常存現(xiàn)在算是也接受四姐了吧,我也把她當自己人看。晚上常存定好飯店,說是要給四姐兒子在那接風。
晚上我和常存先到了飯店,孩子快出生了,我動不動就要去衛(wèi)生間。本來每次常存都陪著我去,這下我看他在接電話就沒讓他陪著我一起去,自己慢慢走著去了衛(wèi)生間。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腳底下一打滑就滑了出去,我嚇得失聲慘叫,卻被人從身旁扶住了。
我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連“謝謝”都忘記說了,扶住我的是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他柔聲說:“你沒事吧?”
我這才注意到他,趕緊連聲說謝謝。最後他看我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好心扶著我回包間。
走到包間門口他擡頭看了一下門牌號說:“請問你是常太太嗎?”
我納悶的說:“常太太?”
他笑著點點頭說:“我是劉四妹的兒子,莫懷魚。”
“你就是四姐的兒子,快進快進。”
四姐看見她兒子進來了,高興的站起來給常存說:“常先生,這就是我兒子。我讓他早些來、早些來,他非說說手上的工作處理完再來。快來快來,坐這。”
常存站起來和莫懷雨握了一下手說:“你們在外面碰到了?”
我給常存說了剛纔我去洗手間差點滑倒,就是莫懷雨扶了我纔沒有摔倒。常存也很感激莫懷雨,倒把四姐和莫懷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席間常存仔細問了莫懷雨大學和研究生期間學的專業(yè)以及現(xiàn)在的工作單位。最後皺著眉頭說:“以你在國外的學歷和導師,在現(xiàn)在這個公司有些屈才。明天我?guī)湍銓懛馔扑]信,你去那個公司試試。”
莫懷雨和四姐的性格明顯不一樣,對常存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客氣的說了謝謝以後就開始動筷子繼續(xù)吃東西。
晚上常存就讓莫懷雨先去了別墅住著,說我們第二天也就搬過去了。
第二天搬家的時候離我的預產期還有一週,常存給我搬了一個搖搖椅躺在外面曬著太陽,讓我看著他們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搬家。
常存剛進屋去給我熱牛奶,我的肚子突然就疼了起來。我估計是快生了,著急的叫著四姐。四姐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慌不忙的跑進去叫常存出來,然後打了急救電話送我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以後我直接被推進了產房,在產房裡面經歷了一個多小時撕心裂肺的疼孩子總算是出生了。剛看見護士抱著孩子朝我走過來,我就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常存坐在牀邊,四姐也高興的站在後面。
“疼壞了吧。”常存給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我聽了以後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了。虛弱的張嘴說:“男孩還是女孩?”
常存高興的給我撥開額頭上的碎髮說:“女孩,很漂亮,長得很像你。”
我知道常存是在逗我開心,撇撇嘴說:“剛生出來的孩子哪能看出來像誰,抱過來讓我看看吧。”
四姐把孩子抱過來以後我看了一眼眼淚就流了出來,從開始有這個孩子,我還猶豫著要不要她。到最後一個人懷著她奔波,直到遇到了常存,我們母女二人都被常存悉心愛護珍惜。四姐看我眼淚下來了,著急的說:“月子裡的女人可不能哭,以後會落下病根的。”
常存聽了四姐的話著急的拿紙巾給我把眼淚擦掉了,著急的說:“別哭了,我們的孩子現(xiàn)在好好地,什麼都不要想了。”
醫(yī)生說我身體不好,再加上實在是太累了,不適合給孩子餵奶。我和孩子在一塊也就十來分鐘又瞌睡了,常存讓四姐把孩子抱走,讓我繼續(xù)休息。
躺在病牀上睡著以後夢見李準過來搶孩子,我抱著孩子一直跑一直跑,看見四姐就站在前面。四姐笑著說:“山南,我給你抱著孩子。”
我把孩子給了四姐以後四姐就笑著給了李準,然後他們站在一起衝著我笑。
常存看我一下坐起來就明白我又做惡夢了,我著急的說:“孩子呢?四姐呢?”
常存起身把孩子抱過來說:“孩子就在這呢,你叫四姐有事嗎?”
我想起來剛纔那只是一個夢,看看懷裡還在熟睡的小寶貝,一下就安心了。
我看看窗外,天已經黑透了,原來我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四姐帶著莫懷雨來看我了,莫懷雨手裡還拿著一束用牛皮紙包起來的花。他給我插在牀頭的空花瓶裡面以後我才發(fā)現(xiàn)裡面有桔梗花。莫懷雨發(fā)現(xiàn)我一直盯著那束花發(fā)呆,問我是不是不喜歡。我搖搖頭說:“沒有不喜歡,就是好久沒見過桔梗花了。”
四姐害怕外面的飯不乾淨,專門回家給我做了飯燉了湯拿過來。我們四個就在醫(yī)院圍著吃了一頓飯,說來也奇怪,這頓飯居然比以前哪一頓飯都好吃。
常存看我一個人吃了這麼多,笑著說:“當了媽媽果然是不一樣,飯量都這麼大了。”
我著急的放下碗說:“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比生孩子之前胖了好多?”
常存故意打量著我說:“嗯,是不一樣...”
四姐和莫懷雨都笑著看著我倆,我著急的問:“怎麼不一樣了?”
“比以前更好看了。”聽了常存的話我是又氣又覺得好笑。他明顯是在安慰我,可我卻聽著很舒服。
因爲我是順產,在醫(yī)院裡住了一週左右就出院了。我們這次直接回了裝修好的別墅,我和常存還有孩子住在二樓,四姐和莫懷雨住在三樓。
四姐給我做飯幾乎是天天有雞湯,導致我後面聞到雞湯味兒都開始反胃了。要是常存在也會和四姐一起勸著我喝掉雞湯,要是不在我還能少喝些。
站在電子稱上稱了一下,我足足胖了八斤。四姐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繡著十字繡,笑著說:“你個子高,胖點沒事。再說以前你那麼瘦,現(xiàn)在這樣正好。”
我捂著嘴巴跳來跳去說:“我要減肥,再也不吃肉了。”
剛說完就看見莫懷雨手裡拿著一疊文件回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回來了。”
四姐趕緊放下十字繡說:“廚房裡給你留了飯,我去熱熱你吃吧。”
莫懷雨一臉柔和的看著四姐說:“媽我已經吃過飯了,以後我沒回來你就不用給我留飯了,我先上去了,你們忙吧。”
莫懷雨每次回來幾乎都是鑽進自己房間裡,要麼就是在常存的書房看書。他一上樓四姐就發(fā)愁的說:“你看看我這孩子,上學都快成書呆子了。回來了也不和我說說話,天天就知道在電腦上敲敲敲,要麼就是看書。”
門鈴響了以後我以爲是常存回來了,趕緊讓四姐過去開門,結果進來的居然是李準母子。
四姐有些尷尬的說:“您來了...”
白月如冷嘲熱諷的說:“有了新主忘舊主,真有你的。”
四姐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一邊什麼都不說,我坐在沙發(fā)上說:“你們來幹什麼?”
李準走過來看著我說:“我要見孩子。”
幸虧孩子放在三樓的嬰兒房睡覺,我站起來看著李準說:“你沒必要見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白月如指著四姐罵罵咧咧的說:“要不是這個吃裡扒外的老婆子,現(xiàn)在孩子就在我們李家。”
莫懷雨聽見樓下吵吵嚷嚷的就走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李準母子說:“你們是誰?”
白月如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莫懷雨冷笑著說:“呦,我們李家花錢供出來的大學生現(xiàn)在站在上面問我們是誰。你去問問你媽媽我們是誰。”
莫懷雨大概知道白月如是誰了,走下來站在我和四姐前面說:“錢已經還給你們了,以後我們母子和你們沒有任何瓜葛。也請你們以後不要不請自來。”
我暗自感嘆四姐雖然讀書不多,可是教育出來的兒子真是好兒子。李準沒有理會莫懷雨,看著我說:“沈山南,我在問你孩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