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的便利店給常存和樊忻都買了些吃的就回去了,走到半路突然覺得停車場裡面應該還會有些線索,又繞路去了停車場。
停車場的衛生不是每天都會有人打掃,昨天徐自如出車禍的地方還有血跡,離那些血跡很近的地方還有好多土,像是被車壓過的樣子。我伸手捏了一點點土聞了一下,土裡居然有一點香味兒,雖然摻雜著土腥味。我跑過去問保安這條路最近有沒有車子開過去過,保安嫌棄的說:“哪還有車願意從這開過去,就是人都從這繞的遠遠的過去。”
從包裡拿出幾張紙巾把地上的土包起來,總感覺拿回去會有用。
四姐看我回去膝蓋上都是土,就問我怎麼回事,我一直想著剛纔那些土的事,就沒和四姐說話。四姐一看我手裡拿著的土有些撒出來了,著急的說:“這怎麼還把土拿回家來了,小心點小心點。”
我一低頭,看見地毯上已經有些土了,四姐趕緊拿了吸塵器準備打掃。她一頓下來,說:“唉?這土怎麼還帶香味兒?”
我驚奇的說:“你也聞得到?那你聞聞這是什麼香味兒?”
四姐用指頭捻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說:“這不是玫瑰花味道嗎?看來這裡常年都種花,花瓣全部落在土裡,時間長了,這土都帶香味兒了。”
玫瑰花香?我拿了一個小盒子把土裝起來,回了臥室看著還在熟睡的孩子又開始想那些土。既要是種過玫瑰花的地方,還要是種了很多年的。想來這也不難找。可是找到那個地方,就能找到那天的司機嗎?怎麼就能確定這些土就是那天撞了徐自如的車子上帶著的呢?
想來想去腦子都快要炸了,可是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我真的是沒有心思做其他事情。
想著孩子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就打開電腦開始查這個城市哪些地方有玫瑰園,幸好只有一個地方有玫瑰園,而且也有些年代了。
現在只能找個時間先去這個玫瑰園看看了,就算死馬當活馬醫吧。正準備出門,常存就回來了。我看他一臉倦意,比我早上回來還要累。
我走過去說:“你吃點東西洗個澡睡覺吧。”
他勉強對著我笑了一下說:“孩子醒了沒?”
“孩子還睡覺呢,你去洗漱一下讓四姐給你煮點東西。”
他去換衣服我進衛生間給浴缸裡面放水,想著讓他好好泡個澡休息一下。
常存進了衛生間以後我就在外面等著,想等他出來以後問問醫院裡面的情況。結果常存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都沒出來,我敲門裡面也沒反應。
我進去以後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睡著在裡面了,叫了好幾聲他才睜開眼睛迷糊的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去回臥室睡吧。”
常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行,我先穿衣服。”
常存隨便吃了幾口米飯就回臥室睡覺了,我等他睡著以後纔出去的。
我剛出門就看見莫懷雨回來了,他看我急匆匆的要出門就問我要去哪,我猶豫了一下說:“不然你開車送我去一個地方吧。”
莫懷雨點點頭就開著家裡的車送我過去了,在去玫瑰園的路上,車子越開我越覺得熟悉。這不就是上次我被常存從精神病醫院帶回來的走過的路嗎?
莫懷雨看我一直向外張望著,就問我要不要停車下去看看。我說不用,繼續開。車子開了大概有兩個小時以後車窗開著我們慢慢都聞到了玫瑰花的味道,應該就是這了。
莫懷雨看了一下車子導航說:“這附近就有個玫瑰園。”
車子停了以後我和莫懷雨都下車了,我走了幾步蹲下來捏起一點土聞了一下,果然有玫瑰花的味道。
莫懷雨不明白我大老遠的跑到這幹什麼,但是他也不會多問,就一直在我身後跟著。
我和莫懷雨轉了一大圈看了下這附近有沒有停車,看見了幾輛農用車和一輛白色的轎車。可是那天撞徐自如的車子明明是黑色的,雖然什麼牌子沒有記住,可是車子的顏色我還是記得的。
我們找到玫瑰園的一個工作人員問:“你們這裡一共有幾輛轎車?”
“就這一輛啊,是我們老闆的。”
“那你們平時上班都是做什麼車來的?”
他指了指一輛大巴車說:“每天都會有大巴車接送我們,所以不用自己開車。”
工作人員走了以後莫懷雨說:“看來這裡應該是沒什麼線索了。”
我也只能和莫懷雨先回去了,回去以後常存也醒來了,他看見我和莫懷雨一起回來的,就說:“怎麼回來這麼晚?”
我看了一下莫懷雨說:“我出去有點事,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了。”
莫懷雨什麼都沒說換了鞋就上樓去了,四姐端著吃的也跟在身後上樓了。
常存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說:“車子後備箱裡有霍然送的大閘蟹,你去拿進來讓四姐蒸了吧。”
我有些心虛的走出去拿大閘蟹,一打開車子後備箱卻看見後備箱裡塞了一大捆玫瑰花。明顯是新摘得,每一支都很新鮮。
看見這些玫瑰花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車子後備箱裡會突然出現一大捆玫瑰花?這明顯不是霍然送的,不然花放在後備箱早就蔫兒了。
這捆玫瑰花我要怎麼給常存解釋?我自己都一頭霧水怎麼給常存說?
在外面待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都沒有進去,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太詭異,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後來是四姐出來看我,我拿出螃蟹趕緊把後備箱蓋子蓋下去。
“先生說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進來,讓我來看看。”
我把螃蟹遞給四姐說:“回去把螃蟹蒸了吧,叫懷雨下來吃。”
四姐進去以後我害怕常存起疑心,就跟著也進去了。常存晚上沒有再去醫院,他可能太累了,我進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睡下了。
到了晚上開始下雨,突然想起來那捆玫瑰有些不放心。如果不在常存發現之前拿走的話,我要怎麼給常存解釋?
越想越擔心,乾脆拿了把傘去了車庫。走到車庫以後抱著這一大束玫瑰花不知道要放到哪,還在猶豫就看見莫懷雨撐著一把傘站在那。我看見他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有些驚訝的說:“你...你怎麼在這...”
莫懷雨倒是語氣平淡的說:“我在窗戶邊看書,看見你出去了,不放心就來看看。”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這束玫瑰花...咱們從玫瑰園回來以後就放在這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莫懷雨搖搖頭說:“你在停車場發現什麼了?”
“停車場地上有一些帶香味兒的土,是玫瑰味兒的。所以我纔去了玫瑰園,想看看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這些花你打算放哪?”
我也在爲這些花發愁,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莫懷雨看我一直沒說話就說:“不然先放在我房間吧,我出門之前鎖上就好了。”
想來想去也只能先放在他那了,我和他準備上樓的時候,莫懷雨突然扔掉手裡的傘轉身跑了出去,我一個人撐著傘站在雨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莫懷雨等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他纔回來,全身都溼透了。我著急的問他:“你幹什麼去了跑的那麼急?”
莫懷雨看了我一眼說:“先進去吧。”
我們進去以後他拿了一條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上的雨水一邊給我說:“有人跟蹤你。”
“跟蹤我?”
他點點頭肯定的說:“我就是在樓上看見有人一直跟在你身後纔下去的,可是我下去以後他就消失了,我們準備上樓的時候我又看見了他。可是他的體力太好,我沒有跟上。”
我一點兒都不懷疑莫懷雨說的話,可是現在李準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偏執了,徐自如也進了醫院,還有誰會跟蹤我?最近一系列的事情都發生的莫名其妙,難道這些事情之間都有關聯?
“已經一點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明天要上班,先回去睡覺了。”
莫懷雨上樓以後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最後越想越頭疼,看見客廳酒櫃裡面的酒,好久沒有喝了,索性喝些酒吧。
連著喝了幾杯紅酒纔有了些睏意,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以後常存也醒了,看見他換好衣服準備要出去的樣子。我坐起來說:“要出去嗎?”
常存點點頭說:“給自如聯繫了一位美國醫生,現在去機場接他。”
短短兩天之內,常存就能從美國聯繫一位醫生來中國,我之前還真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常存走了以後我問四姐莫懷雨上班去了沒,四姐擔心的搖搖頭說:“本來是要去上班的,結果突然發了高燒...現在還躺在臥室裡,也不讓我進去。”
我當然知道莫懷雨爲什麼不讓四姐進去了,就說:“我去看看他吧,你去拿些退燒藥。”
我剛敲門,莫懷雨就說:“媽您別進來了,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