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相愛的人到最後會變得越來越像
所以連景言挺直了腰背,保持著自己的姿勢動也不敢動。
可是……寒風都吹過去幾陣了,岑森的胳膊還搭在連景言的身上沒有絲毫要移開的跡象。
“還……沒好嗎?”連景言壓低了聲音問。
其實岑森哪是還沒好,根本就是不想鬆手好嗎?鈐!
當岑森擡起頭對連景言揚起脣角時,連景言這才知道上當了!
她沒好脾氣的推開岑森的手。
岑森笑了笑道:“想嘔你笑一笑而已?!?
連景言抿了抿脣……她問:“幾點了?”
“十點多……”
“媽媽他們呢?都回去了嗎?”
岑森點頭:“嗯……回去了。”
岑森是坐在這裡看著他們走了的。
“那爲什麼不叫醒我?”連景言疑惑。
“因爲看你睡的很香?!?
因爲岑森想讓連景言這樣在自己的懷裡多睡一會兒,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連景墨他們離開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們看到了自己和連景言把連景言叫回去。
葉一然葬禮那天,相熟的幾乎都來了。
那天下著雪,墓園裡看起來白茫茫一片,和這些穿著黑色衣裳的人們形成特別鮮明的對比。
連景言撐著黑色的傘站在有些脫離人羣,她看著葉一然的兒子和丈夫哭的歇斯底里,孩子在葉一然下葬的時候幾度掙扎著險些從趙成的懷裡掉下去,最後鬧騰的孩子終於被趙成的姐姐帶回了車上,這才讓周圍安靜了下來。
連景言冷眼看著趙成,現在哭又有什麼用呢?人都死了……
每個人都在葉一然的墓碑前放下一朵潔白的百合,那是葉一然最喜歡的花。
只是……在這白雪茫茫中,花早已和雪融爲了一體讓人分不清楚。
“景言,我在車上等你……”鄭彎彎走的時候對連景言說了一句。
“嗯!”連景言點頭。
只待衆人都散盡了,連景言才緩緩走至葉一然的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朵。
她墓碑上的照片笑顏如花,正是最美好的時候……
連景言覺得,照片裡的女孩子和自己後來見到的葉一然一點都不像,同樣的樣貌……然離了婚的葉一然沒有照片裡那般燦爛。
趙成還守在葉一然的墓碑前,或許是已經哭幹了眼淚,他只是靜靜的蹲在墓碑前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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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看有什麼用呢?人都已經死了……”
連景言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安慰趙成,她出口話語極其犀利。
趙成聽得出來連景言的聲音,他閉眼……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連景言就站在趙成的旁邊,神態淡漠:“當初是葉一然追你的,所以你對這個女孩子並不多加珍惜,她愛你所以什麼都聽你的,說是言聽計從也不爲過,你把她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要她就必須回來,甚至用孩子威脅……趙成,你要臉嗎?!”
連景言連罵人的話都說很平靜,這讓趙成猶如剜心。
“你從來……都不曾瞭解過現在躺在裡面的那個女人,趙成……你永遠記住,是你逼死了葉一然,永遠……別忘了!”連景言說完,轉身踩著黑色的細高跟靴離開。
原本已經平靜了的趙成,在連景言高跟鞋和地板敲擊的冰冷聲音小時之後,終於扶著葉一然的墓碑……再次哭出了聲。
葉一然死後,連景言的情緒很低落。
因爲她仿若從葉一然的死中看到了林葉凡的影子,鄭彎彎每天都和連景言呆在一起,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卻跟明鏡似得。
鄭彎彎一路開著車都不敢怎麼吭聲,良久才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麼說吧!”
“回家吧……”連景言可能是受涼了頭有些疼。
“那怎麼行!你知不知道我剛給你簽下來一個護膚品的廣告!”鄭彎彎很是得意,“我就說我是當經紀人的料!”
“我好像感冒了,頭有些疼……”連景言揉了揉太陽穴。
鄭彎彎見連景言似乎真的不舒服,說要送連景言去醫院,可是連景言卻說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連景言這麼說鄭彎彎也就沒有再勉強,只得把連景言送回家。
鄭彎彎這廝,是一點都不放過發微博的機會,連景言一會去累的躺在了沙發上,她便拍了一張連景言皺眉的睡顏照發了上去,還配了文字。
景言:感冒頭疼……
很隨意的一張照片和文字倒是激起了千層浪。
有的說女王大人竟然也有喊病痛的時候。
有的說……女王大人是那種不輕易喊痛的人,這種感冒和這種頭痛常人一定不能忍,看女王大人的眉頭皺的多緊。
還有人說,女王大人要乖乖吃藥啊,吃了藥才能好??!
岑森把連景言設置在了特別關注那一欄,正在學校上課的岑森口袋手機一震動,他對學生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拿出來看了眼。
景言病了?
岑森眉頭一緊,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良久。
“岑老師?”
或許是岑森沉默的時間太久,低下的學生已經開始發出輕微的疑問。
岑森忙收了手機對學生們歉意的笑了笑接著講課。
岑森現在是人民大學經濟學的特邀教授,每一個月會有三節課……坐在最大的教室,也都是場場爆滿。
原本,當他們系主任通過安格言的關係找到岑森的時候岑森並不打算答應,因爲他還有自己的公司要忙,可是架不住安格言也開了口,岑森只好答應了下來,一個月兩節課……並不多,岑森怎麼也能擠出時間來。
下課後,岑森正要急急忙忙地走……和以往一樣學生們再次把岑森圍住。
岑森今天有些著急,在小助理的“保護”下一路快步出了教室。
他猜到連景言應該不想去醫院,他去買了感冒藥出來又回頭去買了退燒藥以防萬一。
等到了景言家時,鄭彎彎已經快要把廚房拆了。
岑森看著冒煙兒的廚房再看看狼狽的鄭彎彎當時就覺無語。
鄭彎彎委屈的不行,她說:“往常我要是不舒服,景言都會給我做吃的,我就想給她做……我就覺得吧這什麼鍋啊鏟啊的和我有仇,老是不聽我指揮!”
“景言呢?”岑森問。
“我這兒噼裡啪啦的……所以讓她回屋睡了?!编崗潖澙蠈嵔淮?。
“吃藥了嗎?”
鄭彎彎搖頭:“量了體溫不燒,景言就說睡一覺就好了。”
岑森長呼出一口氣,既然不發燒的話……那就讓她再睡一會兒,等起來吃了東西再吃藥。
“算了算了……我也不搞了!廚房根本就不是我鄭彎彎的天下,我還是打電話叫外賣吧!”鄭彎彎說著就用自己油乎乎的小手從口袋裡掏電話。
“別叫了……景言病著,外面的東西不乾淨,我來做吧……”岑森看著廚房的狼藉笑開來,“你做飯……還真是走哪兒毀哪兒。”
聽著岑森的玩笑鄭彎彎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又不是景言那種出得廳堂下的廚房的女人,要求好景言就行了……我這種天資愚笨的,岑森哥你還是別要求了吧!”
鄭彎彎對著岑森嘿嘿只笑。
然後眼看著岑森脫外套挽起袖子收拾廚房。
鄭彎彎坐在客廳時不時往廚房瞄去,她輕輕咬著下脣只覺得……彷彿那些油膩讓人煩躁的髒污在岑森細長的手指下都變成了藝術品一般,優雅的動作讓人移不開眼。
鄭彎彎曾經聽說過,……
她此刻坐在客廳裡,看著廚房挽袖子收拾的岑森,突然覺的岑森和連景言有些細微上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洗潔精不是放在水裡,而是擠在洗碗棉上,有瀝水籃不用……偏偏喜歡用乾的洗碗布把碗盤的水擦乾……
這些很小的細節,鄭彎彎全都注意到了……他和景言是一樣的。
她在想,如果這樣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恐怕幾乎就沒有什麼大的矛盾了吧!
鄭彎彎生怕被岑森發現自己盯著他看,忙轉過頭裝作心無旁騖的盯著電視機。
沒過一會兒,廚房已經飄來了陣陣香氣,引得鄭彎彎食指大動。
只聽岑森說了一句:“彎彎,叫景言起來吃飯吧!”
最後一道菜上桌,鄭彎彎瞅了一眼直感嘆,這簡直是藝術品好嗎?!
鄭彎彎立刻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微博,配圖文字爲:岑森哥的手藝可以當星級飯店的大廚了好嗎?!
等鄭彎彎發完才意識到,糟了……自己手機上登錄的是連景言的微博啊!
然……鄭彎彎還沒來得及刪除,就已經涌來了一大波評論留言。
無一例外,全都在問岑森哥是誰!
鄭彎彎手一抖忙刪了微博,溜進連景言的房間叫她起牀吃飯。
“你做的?”
如果是鄭彎彎做的連景言還真有些不敢吃唉。
“不是我……是岑森哥!”鄭彎彎這會兒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連聲音都小了許多。
“你叫岑森來的?”連景言詫異。
“不是不是!”鄭彎彎連連擺手,“是岑森哥自己過來的,還給你帶了藥……我想岑森哥應該是看到微博纔來的?!?
鄭彎彎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有些虛,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微博?”
“我不是在替你打理微博呢麼,所以發了個微博……”
聽到鄭彎彎這麼說連景言眉心皺的更緊:“拿來我看看!”
“哎呀!先吃飯先吃飯!”鄭彎彎忙拉著連景言起身把她往外推。
連景言一出來,就看到岑森暖暖的笑容:“起來了,先吃飯吧?!?
連景言看著一桌子清淡精緻的飯菜擡起頭對岑森說了一句:“麻煩了?!?
“坐吧!”岑森爲連景言拉開椅子。
那頓飯,鄭彎彎吃的有些忐忑,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把岑森的名字在微博上公開,會不會對連景言產生什麼影響?
等送走了岑森連景言去洗臉的時候,鄭彎彎偷偷開電腦看了一眼微博。
果然……大家都在追問岑森哥是誰!
而且……鄭彎彎雖然把微博刪了,可是還是有好事者把微博截了圖發上去@了景言。
鄭彎彎此時才覺得自己當初還不如不刪微博呢!刪了反倒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不定奶糖:岑森哥是誰?難道是傳說中女王的愛妃?!@景言求解!
軟軟西瓜:哇……不會吧!女王大人有新寵了,不是說前一陣子婚禮才黃了嗎?這麼快!@景言求岑森哥信息!
隨風而去:靠!女人都是這麼無情,婚禮才黃立刻轉手下家!@景言也不過如此。
評論有貶有褒,鄭彎彎看的心裡一陣發毛。
連景言洗漱完出來,看了眼坐在電腦前板著一張臉的鄭彎彎說了句:“你早點休息……”
回房間,連景言一邊擦臉一邊拿過手機看了眼,一頓飯的功夫手機上二十多個未接。
有謝溫的,歷銳的……還有岑術、嶽峰、李墨時,更難得的是連景言還看到了連景墨的電話未接。
大家都是怎麼了?
連景言沒有多想,她怕嶽峰找她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先給嶽峰迴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嶽峰劈頭蓋臉就問:“景言!你和岑森在一起了?就是那個我帶你去飯局認識的岑森岑總?!”
連景言當時一愣,嶽峰怎麼突然這麼問:“沒有啊……怎麼了?”
“怎麼了?!你發的那個微博啊……你的經紀人現在關機,大傢伙都打電話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也是一頭霧水?!?
“什麼微博?”連景言眉頭一緊,鄭彎彎發了什麼讓嶽峰這麼著急?
嶽峰聲音焦急之後又平靜了下來,似自言自語:“不過現在粉絲評論有貶有褒,倒還不難辦……如果你真的和岑森在一起了,那最好就是別藏著掖著了,公開聲明更好……”
連景言明白肯定是鄭彎彎做了什麼,她還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只能先和嶽峰說:“我等會兒給你回電話。”
“那你……喂!喂?!”
嶽峰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眉頭一緊掛了電話。
連景言放下手機就出臥室問鄭彎彎:“彎彎……你發了什麼微博。”
鄭彎彎此刻正神情嚴肅的坐在電腦前,一聽連景言這麼問身子一抖。
“怎麼回事兒?”連景言並沒有生氣,她說著就走過來在鄭彎彎旁邊坐下……
一看連景言就愣了。
“景言我不是有意的,我忘了我手機上登陸這你的微博……所以就發了這麼一條信息!”鄭彎彎緊咬著下脣,“景言……我是不是闖禍了?”
鄭彎彎剛問完,連景言的電話又響了。
一看是謝溫的電話,連景言調了靜音把電話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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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嗚嗚嗚……岑大叔是美國哈佛大學的,千寫成了劍橋大學……米娜醬……你們的自動糾錯系統是不是又重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