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孩子配不上我家景言!
連景言心尖微微一跳,岑森說“下班了”這三個字的感覺……就像是在家久候多時的丈夫。
“媽媽……我自己擦!”小豆豆拿過紙巾自己擦了擦額頭。
陽光照耀在岑森額頭的汗珠上,看上去就像是岑森在發(fā)光,小豆豆一看傻呵呵地笑道,“岑叔叔也滿臉汗,還會發(fā)光……”
聽到小豆豆這麼說,連景言才忙回過神從紙巾袋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岑森:“你也擦擦吧!桎”
“謝謝!”岑森一邊擦臉一邊垂頭看著小豆豆問,“今天開心嗎?”
“開心!”小豆豆笑容越發(fā)燦爛,“要是岑叔叔能天天來陪小豆豆,小豆豆天天都開心!”
連景言笑著扣住小豆豆的小腦袋問岑森:“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昨天在醫(yī)院答應(yīng)小豆豆了三個要求。”岑森笑。
“三個要求?”
連景言眉頭一擡,轉(zhuǎn)而看向小豆豆……那意思似乎在詢問小豆豆你讓別人答應(yīng)你什麼了。
小豆豆賊兮兮的笑了笑竄回葉文清的懷裡。
倒是岑森大方的對連景言笑著道:“小豆豆要我教他踢足球……帶他去遊樂場。”
踢足球、去遊樂場……
這才兩個,還有一個呢?
然,最後一個岑森沒有告訴連景言,只是對她笑了笑朝葉文清的方向走去。
“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隨時可以開飯了夫人。”勤務(wù)員出來對葉文清道。
“好!”葉文清起身牽著小豆豆的手,“小岑……景言,走……進來吃飯了!”
小岑?!
連景言驟然聽到有人這麼稱呼岑森還稍微有些不習(xí)慣,好像在連景言的印象裡,岑森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小岑……像是一下子叫低了岑森一樣。
餐桌上,連景言還是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
小豆豆說,葉文清做不了廚就在一旁指揮著才做出了這道菜。
“婚禮準(zhǔn)備的怎麼樣了?”葉文清突然問連景言。
連景言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笑道:“嗯,婚禮的事情有我媽媽他們招呼著,到時候我只需要穿著婚紗出現(xiàn)一下就可以了。”
“那……到時候我和你林爸爸帶小豆豆去,方便嗎?”葉文清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葉文清只是擔(dān)心,他們帶著一個叫連景言媽媽的孩子去參加連景言的婚禮……會給連景言帶來困擾。
雖然……連景言已經(jīng)說了,男方那邊都知道小豆豆的存在,可是……畢竟別人都不知道,小豆豆到時候一張口管景言叫媽媽,連景言以後在別人家怎麼做人?
“沒事兒!”連景言笑開來,“我結(jié)婚您和小豆豆怎麼能不去呢!”
“我希望媽媽和岑叔叔結(jié)婚!”小豆豆冒出來一句。
這讓葉文清愣了一下,她隨即笑看開來:“你這孩子!胡說什麼……你喜歡岑叔叔是一回事兒,難道你喜歡就行了嗎?要是讓你未來的爸爸聽到了他該多傷心啊!”
岑森笑著擡頭看了連景言一眼,他笑著揉了揉小豆豆的小腦袋,竟然轉(zhuǎn)頭對葉文清說:“我也希望可以成爲(wèi)小豆豆的爸爸呢,可是景言不給機會。”
“岑森!”連景言眉頭一緊。
雖然岑森這語氣像是玩笑,但連景言神經(jīng)還是緊繃了起來。
“呵呵呵……”葉文清笑的越發(fā)明媚,“是啊,景言這孩子太優(yōu)秀了,一般男孩子配不上我家景言!”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小豆豆笑的最爲(wèi)燦爛。
“嗯,我也這麼覺得!”岑森說著擡頭笑看連景言,那雙深邃灼熱的讓連景言無法直視。
晚飯吃完,已經(jīng)都快九點了。
岑森要走的時候,葉文清讓連景言去送送。
原本小豆豆也要跟著,可是葉文清說明天小豆豆要去幼兒園必須現(xiàn)在睡就帶著小豆豆上樓哄他睡覺去了。
岑森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連景言把他送到車前,說了聲謝謝。
“嗶嗶——”
岑森開鎖後拉開車門,當(dāng)連景言以爲(wèi)接下來就是告別時,岑森突然問連景言:“要不要在車上坐一坐?”
坐一坐?
連景言揣測著岑森所謂坐一坐的意思之後,乾脆直白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你有話說?”
“不是……”岑森笑著,“就是想和你坐一坐,抽根菸再走。”
連景言添了舔脣瓣最終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和岑森一起坐了進去。
岑森把駕駛座這邊的車窗開大點了一根菸,每次吸完之後都會很自然的把手耷拉在外面,呼氣也是朝向窗外的方向。
“再過不久……你就要和左坤舉辦婚禮了。”岑森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連景言點頭:“嗯……”
岑森垂眸眉頭微緊:“真的決定要和左坤過一輩子?”
“嗯……”連景言亦是垂眸擺弄著自己放在小腹上的手指,“和左坤過一輩子……應(yīng)該會輕鬆一些。”
岑森懂連景言的意思……
如果連景言和自己在一起,心……會很累。
她會夾在對自己的愛和對林葉凡的愧疚中不能自拔,總有一天……她會崩潰的。
一根菸的時間並不短,可岑森卻覺得猶如眨眼一般,沒過一會兒……那紅色閃爍的火光已經(jīng)燃到了菸蒂。
他把菸頭暗滅在車內(nèi)側(cè)收集菸灰的小凹槽裡,對連景言輕笑:“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你路上小心。”連景言的聲音十分禮貌。
然,他們彼此都看的明白彼此的眼神……
連景言的關(guān)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和平時對左坤說的路上小心有很大的不同。
他們也都知道,等連景言和左坤正式舉辦婚禮之後,他們能夠這樣坐在一起恐怕就不可能了,連一根菸的時間都不會有。
岑森看著連景言微笑……然後推開車門下車,關(guān)上車門……
他只覺得連景言的動作都像是被放慢了一樣,他認真的用雙眸記錄連景言的每一個表情,哪怕是極細微的脣角牽動……他都想要牢記在心。
以後……他們彼此的距離再也不能也不會比這更加靠近,岑森……再也不能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瞳仁的華光,再也看不到只有近距離才能看清楚的睫毛顫動。
他從未告訴過連景言,他最愛連景言的……便是她垂頭睫毛顫動的樣子。
似乎從第一次見到,她的睫毛就化作了蝴蝶,振翅之後飛進了自己的心裡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連景言單手插進兜裡,笑著對岑森擺手……
岑森不知道這是連景言放下了那段感情,已經(jīng)敢於像朋友一樣面對自己,還是在自己面前故作成熟,他只知道自己內(nèi)心深處一直或者永遠都會渴望著連景言。
連景言緊了緊衣服,直到看不見岑森的車尾燈這纔回去。
她輕輕開了房門,葉文清已經(jīng)把小豆豆哄得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
“林媽媽……我扶你回房間吧。”連景言低聲對葉文清道。
“好!”葉文清摸索著爲(wèi)小豆豆壓好被角,小心翼翼的從牀上起來。
連景言送葉文清回房間後洗漱完畢,剛躺在牀上,小豆豆就迷迷糊糊張開了自己那雙惺忪的睡眼。
“媽媽……”小豆豆朝連景言的懷裡鑽了鑽。
連景言看著懷裡的小不點笑開來:“快睡吧……”
“媽媽……小豆明天可不可以不去幼兒園?”小豆豆聲音還是有些囔囔的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怎麼能不去幼兒園呢!去幼兒園才能學(xué)到東西……快睡吧!”連景言輕輕拍著小豆豆的脊背,沒過一會兒小豆豆就再一次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連景言剛準(zhǔn)備下班離開辦公室時就接到了葉文清的電話。
葉文清在電話裡聲音焦急極了:“景言……幼兒園來電話說小豆豆和別的小朋友打架,好像還挺嚴重的讓過去看看!可是我眼睛不方便也不知道到底小豆豆傷到哪了,你現(xiàn)在能過來嗎?”
連景言一聽頭皮就發(fā)麻了:“林
媽媽你彆著急,我已經(jīng)下班了這就過來!”
原本,今天連景言是要去左家吃飯的,她給左坤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小豆豆在幼兒園出事了,這會兒要去幼兒園看看。
左坤那一陣已經(jīng)快要到酒店沒門口了,他讓連景言稍等一會兒……說是自己開車送她過去。
連景言在酒店門口站了沒有一會兒左坤就來了。
連景言一上車左坤就問:“怎麼回事兒?!小豆豆看起來不像是會和別的小朋友打架的孩子!”
左坤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豆豆的時候,他有些怯弱的縮在連景言的懷裡,看起來乖的要命。
幼兒園打架這種事情,左坤覺得……只有左曼曼會做的出來!
“我也不知道!”連景言眉頭緊皺。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小豆豆對她說,不想去幼兒園的事情。
“小豆豆昨天晚上跟我說……他不想去幼兒園。”連景言斷定應(yīng)該是之前小豆豆就在幼兒園發(fā)生了什麼。
難道是幼兒園的孩子欺負他?!
很有這個可能……
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新來的,以前林葉凡和連景言他們倆都幹過。
現(xiàn)在的家庭裡都是一個孩子,家長把孩子慣的跟小皇帝小公主一樣……一般都會很目中無人,更別說……林鶴翔把小豆豆安排進去的這個幼兒園是在北京來說檔次特別高的幼兒園,裡面應(yīng)該都是富商家裡的孩子,那些孩子……看別人的更加是不可一世。
當(dāng)初連景言就應(yīng)該託託關(guān)係把小豆豆送進部隊幼兒園去。
林鶴翔那個人比較直一些,說今年過年早,一月二十來號就過年了,放假也就是一月中旬,幼兒園這學(xué)期反正也要結(jié)束了,就先讓小豆豆在外面的幼兒園湊合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下學(xué)期再給安排進去。
連景言當(dāng)時也就沒有反對,想著幼兒園都是一樣的……
部隊裡的幼兒園,大家都知道是子弟……欺負也就不會怎麼欺負,尤其是……這是是誰家的孩子,在部隊幼兒園裡都會一清二楚,以林鶴翔在軍隊裡的地位……小豆豆要是去部隊幼兒園,必定沒有人敢欺負。
別看孩子雖然都小,但是大人會說……心裡跟明鏡似得!
就像他們小時候,韓昕偉怎麼看自己不順眼,也不敢和自己動手只敢找一找謝溫的麻煩。
沒過多久,左坤就把車開到了幼兒園門口。
連景言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岑森的車,她當(dāng)時腳下步子就一頓……
岑森怎麼來了?!
誰把岑森叫來了?!小豆豆……還是葉文清?
左坤一下車也看到了岑森的車,他沒吭聲,鎖了車扶著連景言的腰身道:“走吧……趕緊進去看看!”
岑森前腳剛進小豆豆的教室,連景言和左坤後腳就跟了進來。
似乎是因爲(wèi)聽到開門聲,岑森還沒有來得及和老師打招呼,一回頭就看到了連景言和左坤兩個人。
連景言看了岑森一眼,目光就落在站在角落的小豆豆身上。
小豆豆那白皙幼嫩的小臉上掛了彩,脣角和眼角都是傷口,他倔強的手背後站在那裡,眼裡的神色那樣的倔強。
恍惚間……連景言以爲(wèi)自己看到了小時候的林葉凡。
他每次都是這樣,不論犯了什麼錯誤,都會露出這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神情。
一見到連景言,小豆豆的眼睛立馬就紅了……
他撇開臉,不想讓連景言看到。
連景言打量了教室裡的情景,頓時火冒三丈。
葉文清蹲在小豆豆的身旁,抱著小豆豆一個勁的和人家道歉,而另外一個孩子和他的媽媽卻翹著腳坐在幼兒園的櫈子上,桌子上放著一杯水,一次性被子上還略微沾上了些口紅,看起來是那個孩子母親的水杯,他們母子旁邊還杵著一個保鏢一樣的人物。
連景言一看肚子裡已經(jīng)是一股火。
她先對岑森道:“岑森哥……麻煩你過來了,我和左坤已經(jīng)到了,您先回去吧!”
連景言對岑森用了
“您”這個稱謂。
岑森抿了抿脣,點頭……又開門離開。
然,岑森出了教室門並沒有離開,他坐在車內(nèi)等。
葉文清似乎也是剛過來,還沒和老師說什麼呢……連景言就快步走過去對老師道:“您好!老師……我是楊瑞的媽媽!”
那女人這才斜眼看了連景言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那女人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珠子瞪出來。
“景言……你來了!”葉文清一聽到連景言的聲音,委屈的連說話都有些顫抖,“你快看看小豆豆傷的怎麼樣?!”
“林媽媽別擔(dān)心,我看著呢!”連景言看了絕強撇過頭去的小豆豆。
那女人急了眼拽了連景言一把之後喊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的!有家教沒家教!真是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
這句話這麼一出,連景言當(dāng)時腦子就“嗡”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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