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岑森的話,無疑就是直接放了一個重磅炸彈。
他竟然當著岑術(shù)和樑濛濛的面承認了自己愛連景言,這是讓左坤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下……岑術(shù)和樑濛濛兩個人也都蒙了。
李墨時楞了一下之後,竟然一下子笑開來,他用力拍手鼓掌……心裡大快媧!
這岑森一直在暗地裡對連景言好,不論自己好說歹說從來不肯這樣表白,今天終於說出來了。
衝著一點,他李墨時還真覺得這左坤人不錯,哈哈……
連景言臉『色』難看極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像剛纔那樣深『色』如常的端坐了。
她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紊『亂』,即便是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無絲毫變化,可是鼻翼因呼吸細微煽動的頻率還是暴『露』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
左坤被岑森突如其來的一這一句說的竟然一瞬間也不知道如何接招,站在那裡愣住……
“左坤,你今天把我們聚在這裡吃這頓飯的原因,我心裡清楚……”岑森依舊用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慢慢道,“你和景言的婚姻,只要是她想要……她願意的,我絕對不會干預和『插』手,我這麼說……你放心嗎?”
左坤咬肌紋理跳動了兩下,隨即……脣角便笑開來,他垂眸把白酒瓶轉(zhuǎn)到自己面前,再爲自己把玻璃杯倒?jié)M,輕笑:“衝這個……這一杯我得喝!”
“左坤哥……行了!你不能再喝了。”岑術(shù)忙出聲阻攔,生怕左坤今天在這裡喝出事兒來。
左坤笑著,那雙眸子猶如野獸追尋獵物一般堅定。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左坤又要含笑飲下這一杯時,連景言終於起身扣住了左坤的手腕。
今天這件事,爲的本來就是自己,連景言不會真的看著把左坤喝出胃出血。
她擡眸和左坤那雙因爲酒精略微充血的眸子相遇,左坤食指一顫。
連景言看向他的眼神分明乾淨清澈,可卻讓他看到一種比之前還要遙遠的距離。
他知道,連景言生氣了。
左坤對連景言雖然不似岑森瞭解連景言那麼瞭解,但是都說只要一個人開始在意另一個人,那麼……另一個人小小喜怒哀樂情緒的變化,他都能察覺出來。
左坤知道,今天這事情,對連景言來說……自己做的有些過分。
可是左坤必須這麼做,他馬上就要和連景言結(jié)婚……同爲一體,他不希望他是現(xiàn)在把連景言哄的高高興興可是等結(jié)婚之後,岑森便會成爲他們倆之間的大問題……就像是成爲林葉凡和連景言之間的問題一樣。
李墨時、岑術(shù)、樑濛濛屏住呼吸看向連景言。
只見連景言硬是從左坤的手中奪過了酒杯窩在手心裡。
雖然左坤沒有吭聲,可是光從那玻璃杯中濺出那麼多酒……就能知道左坤把酒杯攥的有多緊。
“景言……”左坤小聲嘟噥了一聲。
岑森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原位,手中把玩著金屬打火機,然眸子分明已經(jīng)沉了下來。
連景言端著酒杯就沒有放下,她脣角勾起對在坐的每一位都笑了笑,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岑森身上,和岑森四目相對。
岑森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他知道……這杯酒,連景言要替左坤喝。
當年岑森再覺得林葉凡配不上連景言,但是林葉凡也從來沒有讓連景言替過酒……
因爲林葉凡知道連景言胃不好,如今左坤呢……掙扎一下就真的把酒杯遞給一個女人。
雖然說,左坤是自己的弟弟……可是今天,岑森有些瞧不上自己這個一直還覺得還挺不錯的弟弟。
岑森不想讓連景言和這杯酒,他知道……勸沒有用。
岑森合上打火機蓋子的聲音在這包間裡格外響亮,他隨手把打火機丟在桌子上……
打火機從玻璃桌上穿過層層的碟盤竟然直徑停在了正中間,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用那樣深沉的目光看了連景言一眼邁步離開飯局。
“岑森!”李墨時喊了一聲。
可岑森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鐵青著臉往外走……
岑森要是在這個時候走了,就是認慫了…
tang…輸了氣場也輸了連景言,李墨時不忍心……起身去拉岑森。
然,他不知道,岑森……在連景言的面前,從來……就沒有贏過,輸?shù)男母是轭姟?
連景言當時整顆心臟都像是被一隻大手握緊。
她咬緊了牙喚住岑森:“岑森哥!”
三個字……
竟讓岑森腳下的步子定在那裡。
“你是瘋了嗎?!現(xiàn)在走!”李墨時在岑森的耳邊低聲嘀咕,說著就要拉他回座位,“走了媳『婦』兒就沒了!”
連景言端著杯子亦是離開座椅,走到岑森的面前。
岑森猶如棱雕的面容難看的厲害,四目相對……連景言竟然對自己『露』出淺淡的笑容。
“岑森哥,我和左坤婚禮在即……等我們辦了婚禮我就可以說,和你是真正的親人了,但在此之前……你在美國對我的照顧,還有那一次救了我的命……都不是您非做不可的,所以……我謝你!這杯酒……我不懂事讓左坤代我惹您生氣了,所以這杯酒我自己喝!”
連景言話說的很漂亮,完完整整的圓了剛纔飯局上發(fā)生的一切不快……
全部都歸結(jié)爲她和左坤不懂事,而岑森也是因爲左坤代酒而生氣,把感情上的糾葛撇的一乾二淨。
連景言對著岑森一舉杯,擡手就要灌下。
岑森當時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就在連景言的脣瓣要觸及到酒杯時,岑森一把奪過了連景言的酒杯,在衆(zhòng)人詫異的目光中把那辣喉烈酒灌下。
岑森最初這個動作的心酸和心痛,不僅僅連景言……連一直反對岑森和連景言在一起的岑術(shù)……都能看得懂。
烈酒入喉燒的卻是心……
岑森轉(zhuǎn)身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眉心皺成了一團。
燒心好啊!岑森脣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連景言……心本來就寒涼無比,就是得來點溫度暖一暖。
岑森深深看了連景言一眼,終於還是轉(zhuǎn)身離開。
“哥……”岑術(shù)亦是喚了一聲,可是也沒有阻擋住岑森離開的腳步。
“我去看著他!”李墨時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跟著出了門。
包間裡只剩下連景言、左坤、岑術(shù)和樑濛濛。
這一頓飯,吃的可真是多姿多彩……
連景言脣角勾起走回左坤身旁拿過自己的包對岑術(shù)和樑濛濛道:“先讓左坤陪著你們吃,我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
說完,連景言便轉(zhuǎn)身往出走。
左坤當時攔也不是,追也不是……站在原地目送著連景言出去,心都慌了。
“還愣著幹什麼!追啊!”岑術(shù)對左坤喊了一聲。
左坤咬了咬牙,竟然坐了下來,也沒有去追連景言。
連景言現(xiàn)在在氣頭上,自己不管說什麼肯定都不管用……
再說,左坤這會兒胃裡燒痛的也沒有辦法移步子,就連這麼坐著都有些困難。
“我看左坤哥臉『色』不好……我們送左坤哥去醫(yī)院吧!”樑濛濛盯著左坤慘白的面頰道。
岑術(shù)這才發(fā)現(xiàn),左坤幾乎是用手撐著桌子才能坐在那裡。
“左坤哥!”岑術(shù)忙起身扶了左坤一把。
左坤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兒……給我倒點水!”
樑濛濛立刻給左坤倒水。
這會兒……左坤喝下去的酒,酒精作用已經(jīng)開始了……
他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想睡覺。
岑術(shù)一看不行,咬了咬牙對樑濛濛道:“你買單,我扶左坤哥去醫(yī)院!”
那晚的飯吃的,絕對可以算作是糟心。
連景言從酒店出來後,就沒忍住紅了眼……一路走,眼淚一路掉。
不是因爲在飯局受的委屈,是因爲岑森今天走時看她的眼神。
左坤安排這場飯局,又這麼咄咄『逼』人……無疑是撕碎了連景言的心。
如果左坤
信連景言,結(jié)婚後連景言自然會和岑森拉開距離……上一次他們都談過了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要這樣?!
連景言覺得……自己當初認識岑森是一個錯誤,今天又和左坤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似乎也是一個錯誤。
左坤和林葉凡,雖然個『性』不同……但骨子裡似乎都很相似。
這讓連景言感覺……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她被夾在中間不斷拉扯的那種糟糕心情就像是有什麼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
“景言……景言!”
聽到後面?zhèn)鱽淼暮艉奥暎B景言腳下步子一頓……轉(zhuǎn)身。
來的是李墨時,他跑到連景言的面前道:“剛纔從地下車庫出來就看到你了,岑森讓我過來送你回家,走……”
說著,李墨時就拉住了連景言的手腕。
聽到岑森這個名字,連景言剛纔已經(jīng)幹了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一下子讓李墨時手足無措了。
“景言……哎,你別哭啊……這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李墨時慌慌張張的從口袋裡『摸』出了紙巾,遞給連景言連景言又不接,他只能抽出一張小心的替連景言擦眼淚。
“我沒事……”連景言不著痕跡的躲開了李墨時的手,“你能……能送我去西城軍區(qū)大院嗎?”
連景言現(xiàn)在只想要去看看小豆豆。
“好,我送你去……我的車在那邊停著,走……我?guī)氵^去!”
連景言點頭。
連景言和李墨時兩個人上了車離開,岑森一直停在街對面小巷子裡的車才亮燈。
一路上,李墨時覺得車裡安靜的過分,便放了首歌。
悠揚的曲調(diào)和女人沙啞『性』感的聲音充滿了整個空間,連景言擡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看向窗外。
李墨時輕笑著說了一句:“景言……你和岑森纔是最應該在一起的。”
連景言沒有吭聲。
她只覺得李墨時不知道她和岑森還有林葉凡的曾經(jīng),所以看到岑森對自己那種眼神和岑森爲自己做的事情,覺得很爲岑森心痛。
可是又有誰爲林葉凡心痛呢?
連景言相信,如果李墨時認識林葉凡……那麼定然會和岑術(shù)一樣,只要連景言不和岑森在一起,他都能送上祝福。
ωωω?тt kдn?c ○
連景言到現(xiàn)在……不敢說林葉凡的死是岑森直接造成的,她只覺得林葉凡的死,和自己愛上才岑森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係。
所以對岑森的愛,在自己心裡就成了一塊硬結(jié),卻也是最脆弱的結(jié)……稍微一碰就痛的撕心裂肺。
現(xiàn)在再回想起自己當初決定回來的事情,連景言只覺得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心裡承受能力,明知道回來或許會面對岑森……她以爲自己做好準備了。
可是爲什麼自己還是這麼難受?
“景言……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說起林葉凡,而且我呢……也沒有親眼見證過林葉凡對你的愛,所以我也沒有資格說,那……我就和你說說我吧。”
李墨時下意識的想要去拿過煙,已經(jīng)都把車上的小抽屜拉開了,可是估計到連景言最終沒有把煙拿出來。
“其實,我也有一個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女人……”李墨時說道這裡的時候,眉心不由得一緊。
那表情是李墨時平時掩藏在嘻嘻哈哈笑容之下最真實的表情。
“我這個人吧……我覺得在朋友裡我的佔有慾算是最強的!”李墨時笑了笑,“我以爲……我要是有一天和她分開了,我不是殺了她就是殺了我……可是到最後,我們真的分開了……我最希望的,竟然是……讓她幸福。”
接下來李墨時要說什麼,連景言已經(jīng)清楚了……
無非是,如果林葉凡在……林葉凡也會是希望連景言幸福的,而連景言既然愛岑森的話……只有和岑森在一起纔會幸福之類的話吧。
連景言垂眸笑了笑問:“那個女人……是白飛飛嗎?”
“什麼?”李墨時像是很驚訝的樣子回頭看了連景言一眼,“你怎麼知道白飛飛的?!”
連景言看到李墨時這樣的表情笑
容才顯得有些真實了起來:“那天……你和你太太吵架,我就在旁邊站著……你自己說你太太拆散了你和白飛飛。”
李墨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嗨……哪是白飛飛啊!不是她!我……就不和你說名字了,說了你也不認識……還白白的挖我的傷心事。”
不是白飛飛?
“那……你喜歡的那個人,她現(xiàn)在怎麼樣?”連景言問。
“現(xiàn)在啊……”說道這裡李墨時的脣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老公是一家外企的銷售部經(jīng)理,對她挺好的。”
李墨時說話時淡淡的,可是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替那個他曾經(jīng)喜歡過的女人高興。
“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的時候,你用礦泉水瓶子砸了我……”李墨時笑開來。
連景言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笑問:“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一個大男人還記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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