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確實是左坤爲連景言和岑森感情擺的送行酒
李墨時見連景言和左坤一起來似有些不悅,可一和連景言的目光相遇又沒心沒肺的笑開來:“景言……來來來坐我旁邊!”
李墨時毫不顧及左坤的對連景言招手拍了拍他和岑森中間的位置,那股子高興勁比見著了自己親媳婦兒可要開心多了。
倒是左坤不鹹不淡的對李墨時輕笑:“墨時哥,景言和我坐在一起就好,不勞你費心了?!?
左坤笑呵呵地一個軟釘子把李墨時碰了回去,隨即便帶著連景言和岑術(shù)、樑濛濛打招呼。
其實岑術(shù)回來,左坤身爲表兄弟一起吃頓飯是沒什麼,可是左坤沒有告訴連景言,連景言的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鈸。
然,連景言並沒有當時就博了左坤的面子,依舊是笑盈盈地和其他人打招呼一起坐下。
岑術(shù)先舉起酒杯和左坤說:“坤哥,景言是我的舊相識,今天成爲了我表嫂我特別開心,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景言,讓她幸福!”
說完,岑術(shù)舉杯灌了下去銀。
左坤也舉起杯子仰頭一口飲盡。
白酒火辣辣的從喉嚨滑下去,可是左坤卻覺甜蜜。
他今天設(shè)置個飯局的目的,也就是爲了告訴他岑森……連景言現(xiàn)在是他左坤的老婆,怎麼說名義上也是岑森的弟媳,而且今天岑術(shù)也在,讓岑術(shù)做一個見證,在他親弟弟的面前,左坤想,不論怎麼樣岑森以後也得收斂。
以前,在左坤還不認識連景言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聽說過,當年岑森搶了岑術(shù)鐵哥們的女朋友之後,岑術(sh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岑森,後來更加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的關(guān)係弄得無比僵硬。
最後還是岑森和岑術(shù)的媽媽大病了一場差點不行了硬逼著岑森岑術(shù),兄弟兩個這才和好。
但是岑淼淼也總是說,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大不如從前了,即便是岑森有意修補,可是岑術(shù)總給岑森一個對不起。
左坤覺得,在連景言和岑術(shù)之間……他岑森必然是更加的看重自己和弟弟的兄弟之情,就算是和他對連景言的感情一樣重,今天他只要在岑術(shù)的面前不做出任何異動,就算是完全默認他和連景言的感情,以後岑森也就沒有機會了。
這場飯局說是鴻門宴倒是談不上,。
在場的李墨時心裡清楚,岑森心裡清楚……左坤心裡清楚,連景言更加的清楚。
只有岑術(shù),他當真以爲今天就是左坤帶著自己的老婆來給自己接風,當他告訴岑森左坤的新娘是連景言的時候,他見岑森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他以爲,岑森對連景言的感情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於是,他今天帶著自己的女朋友一起來了。
帶著……滿心對連景言的愧疚來了,真心的希望左坤對連景言好,真心的希望……他們可以幸福。
對於林葉凡死了的這件事,心存愧疚的不僅僅只是連景言……還有岑術(shù)。
每每午夜夢迴,岑森夢到和林葉凡一起在軍校動手打架的日子,醒來後總是會點一根菸……溼了眼。
直到現(xiàn)在,他還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帶林葉凡認識自己的哥哥,那麼……連景言就不會被岑森看上,後來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或者……當時老天爺就不應該讓他和林葉凡的關(guān)係好起來,就應該讓他們一直勢同水火,那麼……至少現(xiàn)在林葉凡還活著,連景言也幸福,說不準他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了孩子。
岑術(shù)對林葉凡的在意程度就像是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從林葉凡在演習中奮不顧身撲到他結(jié)果被榴彈破片擦傷開始,岑術(shù)就真的把林葉凡當親兄弟。
即便那也只是在背上留個口子,要不了命……可人家林葉凡救了自己。
再到後來,他看到林葉凡對連景言那種一心一意的感情,他有時候都嫉妒羨慕,什麼樣的男人,可以這樣毫無保留的一根筋喜歡一個女人,他覺得那也是一種轟轟烈烈和幸福。
他以爲林葉凡那種對愛情純粹和執(zhí)著的態(tài)度,應該是得到上天祝福和垂憐的,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因爲自己的親生哥哥橫插一腳,害的林葉凡丟了性命,連景言也差點丟了性命。
他有時候想,自己簡直是林葉凡和連景言生命裡的煞星。
原本幸福的小兩口,都是因爲自己讓自己的哥哥認識了他們,才讓他們的幸福毀於一旦。
林葉凡死了,兩隻眼睛一閉失去生命這人世間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知道了,可連景言還活著,活著的那個纔是最難最痛苦的。
岑術(shù)總覺得……自己毀了連景言一輩子。
連景言還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幾次三番去看連景言,都在門口的時候停下……他甚至都沒有那個勇氣去面對連景言。
如今……知道連景言要和自己的表哥結(jié)婚,他這才覺得……或許連景言已經(jīng)放下了,纔敢來見連景言。
岑術(shù)剛放下杯子,樑濛濛也爲自己的倒了一杯酒,乾淨利落的站起來對一桌子的人舉杯:“今天我是第一次見到大哥,墨時哥、左坤哥還有景言嫂子,這一杯酒我敬你們。”
樑濛濛說完和岑術(shù)一樣仰頭灌下。
到底是女軍人,說話做事都乾淨利落,落落大方。
後來,連景言才知道,這樑濛濛的來頭也不小,爺爺從軍父親從政,媽媽很早就不在了……所以樑家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兒愛的和什麼似得。
或許是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樑濛濛言談舉止間頗有些男孩子的坦坦蕩蕩的豪爽姿態(tài)。
連景言坐在這裡,沒有尷尬……心裡卻有股子憋悶的怒火不知道該朝誰發(fā)。
左坤不應該不聲不響的就把自己帶到這麼一個飯局來,和他的兄弟吃飯應該……可目的要是衝著她連景言最起碼左坤是不是應該給連景言打一聲招呼。
他左坤和連景言說,連景言未必不來……
可他沒有說,在連景言看來……他根本就是把自己騙到這裡的!
樑濛濛第一次見,敬酒自然大家都會舉杯,左坤十分貼心的拿過連景言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胃不好,我來替你喝?!?
樑濛濛一聽就樂了,她用手肘撞了撞岑術(shù)揶揄左坤和連景言:“你看……左坤哥對嫂子多好?都不見你給我擋過酒。”
除了樑濛濛一桌子都陷入了沉默中。
尤其是李墨時,他脣角帶著古怪的笑意看向左坤……妖氣森森。
岑術(shù)亦有些不自然的勾了勾脣道:“你是能喝酒的。”
樑濛濛不清楚在坐這些人的關(guān)係狀況,只是單純的以爲……連景言就是左坤的妻子,岑森和李墨時就是和連景言已經(jīng)熟了的大哥們而已,甚至……連剛纔最開始李墨時讓連景言坐在他和岑森中間的事情都沒有多想。
她低低的轉(zhuǎn)頭問岑術(shù):“我說錯什麼了嗎?怎麼大家都不說話了?”
左坤笑開來對樑濛濛道:“你沒有說錯,我是對景言好,而且以後會更好……畢竟老婆只有一個。”
說這話的時候,左坤已然已經(jīng)看向了岑森。
他讓服務員拿來了一個喝啤酒的玻璃杯,起身開了兩瓶白酒咕嘟咕嘟的往杯子裡倒,很快,透明晶瑩的液體把杯子佔滿。
他把兩瓶白酒放回桌子上,鄭重其事的舉杯向岑森的方向,目光灼灼。
“岑森哥,這一杯酒,我敬你……謝謝你在景言去美國留學時對景言的照顧?!?
說完,左坤便仰頭“咕嘟咕嘟”就要把那辛辣的液體一口氣飲盡。
左坤……已經(jīng)開始宣佈佔有權(quán)了。
這一杯,也是當著岑術(shù)、樑濛濛和李墨時的面左坤鄭重其事的告訴岑森,連景言已經(jīng)是自己的老婆了,讓岑森不要惦記著了。
連景言坐在一旁不吭聲,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再收緊,脣角卻依舊還是掛著那抹風淡雲(yún)清的笑意。
這麼大的一杯……真是好沉重的一杯!
“呀!可不敢這麼喝呀!”樑濛濛喊出了聲,“景言嫂子……岑術(shù)!你們快阻止阻止呀!”
可連景言和岑森卻依舊穩(wěn)如泰山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不吭一聲。
岑術(sh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左坤已經(jīng)知道連景言和岑森之前的關(guān)係了嗎?!
所以……今天這頓飯局,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自己開始想的那樣了。
眼見著左坤喝完了,樑濛濛連忙道:“左坤哥……你就算是海量也不能那個喝法??!不要命了!快點吃口菜壓壓!”
樑濛濛心裡嘀咕,這到底是多感謝才能一口氣喝光一杯白酒,那一杯怎麼說也有四兩!這一口氣下去,胃都不燒的慌嗎?!
樑濛濛不明真相,單純的以爲左坤夠義氣,可她不明真相不代表岑術(shù)也不明真相。
此刻,岑術(shù)已經(jīng)明白,岑森搞不好還惦記著連景言,甚至……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所以左坤才安排了今天這一頓飯。
左坤並不是爲了讓自己認識“嫂子”,或者是給自己接風,爲的……是當著自己和李墨時的面,讓岑森以後對連景言退避三舍,不爲別的……就只要岑森還顧念這點岑術(shù)和左坤和他的兄弟感情。
喝了今天這杯酒……岑森也該對連景言斷了念想。
岑術(shù)咬緊了牙,對於左坤這種做法……岑術(shù)還是很贊同的。
林葉凡的死,不就是因爲大哥堅持要和連景言在一起。
現(xiàn)在林葉凡人都沒有了,人家連景言也和左坤結(jié)婚了……自己的大哥岑森確實是不應該再出來插一腳。
左坤又爲自己倒?jié)M了剛纔的玻璃杯。
這一次,著實把樑濛濛嚇到了,樑濛濛忙起身按住左坤的酒杯。
“左坤哥……喝酒可不是這個喝法!”樑濛濛小眉心緊皺在一起。
岑術(shù)拉了樑濛濛一把,把她拉回座位。
“你別勸……讓左坤哥喝?!贬g(shù)聲音堅定。
樑濛濛一頭霧水,她看向連景言……卻見連景言也不勸,就連岑森也是穩(wěn)穩(wěn)坐著脣角帶著一抹笑意看不出喜怒。
李墨時則是一副吊兒郎當看好戲的樣子。
這幾個人都是怎麼了?這是要看著左坤死嗎?!
樑濛濛這會兒才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她的手死死被岑術(shù)攥在手心裡……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岑術(shù)那手心裡細微的粘膩。
這氣氛怎麼這麼古怪?到底是怎麼了?
“這第二杯酒,我謝謝岑森哥……你那天在路上救了景言的命?!?
左坤說完,眉頭緊皺著又把一杯燒灼灌了下去。
火辣辣的感覺滑過喉頭,喝酒就變成了折磨。
即便是左坤酒量再好,這樣灌下去兩杯……左坤扛不住。
可連景言還是沒有阻止。
既然他左坤想要宣示佔有權(quán),那連景言就讓他去顯示。
已經(jīng)見底的透明玻璃杯被左坤重重放在桌子上,他原本想要依舊保持一開始的狀態(tài)再喝第三杯,可是那種胃裡翻騰火灼一般的難受還是沒有控制住表現(xiàn)在了臉上。
左坤雙手撐在桌子上強忍著用極低的聲音打了一個酒咯,然後伸手去夠桌子上的兩瓶白酒。
然,岑森手卻按在玻璃上微微把轉(zhuǎn)盤一轉(zhuǎn),讓左坤撲了個空。
左坤擡頭看向岑森……
或者說,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岑森。
只見他溫潤的笑容不改,輕輕喚了左坤的名字:“左坤……”
岑森終於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態(tài)靠坐在椅背上,手中玩弄著金屬打火機輕笑:“你這第一杯酒謝我在美國照顧了景言,完全犯不著,景言那個時候並不認識你……我不是爲你照顧的景言,你不必對我說謝字?!?
岑森四兩撥千斤,這話裡的意思……就是左坤的第一杯酒白喝了。
“就是啊!”李墨時火上澆油,“景言出國留學都是六年快七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左坤你還不知道在哪,這個謝字……真的有點古怪!”
樑濛濛這時才覺得似乎真的有些不對頭了。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她這個溫潤如玉的未來大哥,那雙讓人不敢直視的眸子……似乎一觸及到連景言的時候就會變得華光灼灼。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覺得這飯局讓她如坐鍼氈。
現(xiàn)下……一屋子的人都清楚明白了這頓飯的意思,氣氛就更加沉默沉重。
岑術(shù)輕咳了一聲道:“現(xiàn)在景言和左坤哥結(jié)婚了,兩個人是夫妻……以前大哥照顧過景言,說聲謝字也不爲過,大哥……左坤哥說謝字,你就收下,正好讓左坤哥欠你一個人情?!?
“是……”左坤對岑森笑道,“不管是景言的過去還是未來,不論岑森哥是幫過景言還是幫了景言,這個謝字都當我左坤來對你說!人情也是我左坤欠岑森哥的!”
岑森的目光不動聲色從連景言面頰上掃過,輕笑:“我照顧連景言,是因爲我愛連景言,對我來說爲她做什麼都不過分也都理所應當,你的謝字……我不能受。”
岑森的話,無意就是直接放了一個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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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岑大叔已經(jīng)開始明著來了……左坤失算了,反倒給岑大叔一個表白的機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