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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邵庭猛然間聽到‘一場玩笑’這幾個字,心頭猶如晴天霹靂,深邃闃黑的眸間陡然的沉了沉,寬厚的大掌倏然的收緊,就連青筋都清晰的鼓出來。
偌大的房間裡寂靜無聲,顏曉晨也懶得在多說些什麼,反正顧邵庭也不愛自己,結束了也算是對他的解脫,這樣的話他也就可以和蘇安安在一起了。
“顏曉晨,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這是要跟我分手?”陡然的,他輕笑出聲,聲音瘮人,說不出的詭異。
顏曉晨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也沒說話,只是向著門口走去。
顧邵庭大步的邁向她,步調急促。
顏曉晨見他靠近,防備似的倒退一步,原本冷靜的眸光裡透著提防,她手上被綁的淤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退下去,她可不想要因爲他的關係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不準走!”簡單明瞭的三個字,此時的顧邵庭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血脈翻騰的模樣令人看了尤爲害怕。
尤其是當他看見顏曉晨用著提防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心頭更是不悅!
“我有說過要跟跟你分手麼?我有準許讓你離開這裡麼?你想要去找誰?夏???”
顧邵庭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摁在顏曉晨的手臂上,那力道令顏曉晨都感覺著骨頭痠疼難忍。
“你有沒有說過,準不準許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現在是在給狗男女騰地方,曦曦是我兒子我會照顧,你就不用費心了。”
顏曉晨疼也不說出口,只是用著冷淡的語調回應著顧邵庭的激動,
顧邵庭的手一顫,他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感覺到顏曉晨的倔強到底有多麼的討厭,狗男女?她是在說自己和蘇安安?
“顏曉晨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的。”顧邵庭扯著她的手臂,闃黑的眸凝視著她,居高臨下帶著帝王之氣。
“你知道昨天我喝了多少酒?又是爲什麼喝的嗎?”顏曉晨蔥白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冰涼刺骨的溫度令顧邵庭一怔。
眉如青黛微微蹙起,長長如小扇般的睫毛斂起在臉上形成一道暗影,小巧鼻尖精緻著,除了臉色蒼白些外,顏曉晨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這個女人此時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著淡淡的語調開口說著什麼,顧邵庭的心頭一緊,沒有說話。
“你又知道我前一個晚上爲什麼會出車禍嗎?”顏曉晨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拉桿,用著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他因爲剛纔那場歡愛而稍顯凌亂的發,語調似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壓根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似的。
顧邵庭瞳孔微縮,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小手還沾染著熟悉沐浴露的香味,那是他慣用的牌子。
“你對我說著一輩子的時候,又有幾分是真心的?”
顏曉晨幽幽的嘆了口氣,姣美的臉龐上依舊是冷靜的,那份冷靜好似從她骨子裡與生俱來般,就算情況在怎麼失控,也從未影響過她判斷。
顧邵庭有些無措,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顏曉晨遭遇了什麼事情,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回應她,就連緊握的手指都在瞬間鬆了開來。
此時此刻,顧邵庭心裡的情緒是複雜的,他知道顏曉晨是對他失望了,從他在醫院說了什麼話令她流淚時,她就已經對自己失望了。
只是越發清晰的念頭在腦海裡浮現出來,那聲音似乎在叫囂著說——
你不能失去她——
你不能失去顏曉晨——
顧邵庭因爲腦海裡突如其來的念頭驚的一大駭。
顏曉晨對他來說,真的已經變的這麼重要了嗎?
一切的僵局都被突然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
顏曉晨收回沉靜漆黑的目光,緩緩越過倒在地上的拉桿箱走到梳妝檯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如果剛剛她就那樣走了,或許她的手機就這麼落下了。
“喂……”略帶沙啞乾澀的語調,顏曉晨只覺得被冷水淋過的宿醉腦袋疼的鑽心入骨,耳邊一直甩不掉那嗡嗡作響的雜音。
“顏小姐,這裡是醫院,半個小時前曦曦突然發起了高燒,且來勢洶洶,經過檢查,他的腫瘤細胞正在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惡化擴散……請你馬上……”
顏曉晨倏然瞠大雙目,眼神一瞬間渙散茫然,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向她襲來。
“怎麼了?”顧邵庭見顏曉晨反應異常,終於軟下聲音主動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