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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被磨得光滑的鑰匙,顏曉晨輕輕的打開了門,因著上一次打開這扇門的陰影,她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房間的一切似乎依舊如初,格局擺設,一切未曾改變。彷彿顏曉晨這兩年並未離開,她只是外出買了些東西回來而已。
冰冷的心底劃過一絲柔軟,畢竟,這個小小的屋子曾帶給她無數的感動和溫暖。
突然一道熟悉的“嚶嚀”傳入耳朵,顏曉晨腳步僵在原地,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逆流,耳朵嗡嗡嗡的,因著昨晚沒休息好的頭更痛了。
順著小屋唯一的房間門縫望去,只見大牀之上紅浪翻滾,女人略顯甜膩的嬌笑,混合著男人壓抑的低吼。
“老公,老……公,我們什麼……嗯,什麼時候去……領證啊?”女人嬌媚的的聲音甜的有些發膩,可是偏偏男人們都喜歡。
“嗯嗯……再等等,等證明下來。”夏俊的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麼溫柔,一如當年對她甜言蜜語的時候。
“那要……嗯啊,等到什麼時候?”女人似乎有些不滿。
“不會很久……嗯,別說話……”夏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此時此刻,房間內的男女似乎已經到達了最頂峰,可以清楚的聽到了男人最後情不自禁的低吼聲。
從頭到尾,顏曉晨都看著牀上渾然忘我的狗男女,死死的咬著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的嫩肉,讓疼痛來維持清醒,潮溼的空氣中淡淡的腥膩味道讓她噁心的想吐。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曾經痛的那樣撕心裂肺,如今再度面對,竟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除了依舊覺得噁心。
夏俊,髒了,兩年前就髒了。
而髒了的東西,她是不會再要的。
戀愛三年,分開兩年,讓她的愛情徹底的畫上句號。
頭痛越來越厲害,顏曉晨唯一的感覺就剩下了冷,冷的全身哆嗦。
再也沒有留戀,她轉身離開,腳步略微急促。
天空陰冷下來,早上還是豔陽高照的天氣,一轉眼似乎要下雨了。
挺直了瘦削的
背脊,顏曉晨一步一步穿過那長長的窄巷,依舊驕傲如女王,任誰都打不倒。
招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半路接到顧邵庭的電話顏曉晨直接掐了,沒多久秘書又打來電話,顏曉晨這才知道公司出事了。
忙讓出租車司機掉頭改道去顏氏大樓,剛到公司樓下就看見顧邵庭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也停在大樓門口,車門打開,一個清雋挺拔的熟悉身影出現在顏曉晨的視線。
顏曉晨有些恍惚,這樣的畫面彷彿回到初見的那一刻,黑白分明的靈動大眼怔怔的看著顧邵庭快步走來,這男人就像聚光燈一樣,走到哪都能匯聚所有人的矚目。
修長手指正優雅的劃過水晶袖釦,那是一雙極其乾淨整齊的手,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整潔。
順著包裹在黑色西裝袖子下的修長有力的手臂,就是一張俊美到過分的完美側臉,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最完美可信的作品,每一道線條都散發著令人不可褻瀆直視的精緻和無暇。
這就是顧邵庭,T市赫赫有名的鑽石大亨,他是全球最大的鑽石供應商,鑽石市場正規交易的半分之九十以上的鑽石都是經他之手。只要他跺一跺腳,就可以掛起一陣驚悸旋風,最重要的是,他是全T市女人心儀的完美對象,最具身價的鑽石王老五。
“你在看什麼?”顧邵庭深邃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抓住顏曉晨每一個細小的表情不放,聲音淡淡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些不真實。
顏曉晨回神,眼神恢復一貫的清冷,“你來這幹什麼?”
聞言,顧邵庭微微勾脣,似笑不笑道,“你似乎忘了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顏氏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身爲名譽董事的我過來過問一下也無可厚非。”
說完,不等顏曉晨就率先優雅肆意的邁進顏氏大樓。顏曉晨沒再開口自取其辱,安靜的看了顧邵庭挺拔的背影一會兒也跟了進去。
時隔兩年,當年遺產爭奪戰中出局的錢鈺晟又捲土重來,召開記者招待會聲稱找到了顏老爺遺落在外的另一個女兒。按照中國遺產繼承法,當年的分配的遺產必須重新劃分,而顏曉晨因爲不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名下繼承的所有
產業包括公司股份必須拿出一半來給顏老所謂的另一個女兒。
錢鈺晟原本是顏氏的總經理,當年顏老爺心臟衰竭離世,顧邵庭和錢鈺晟同時尋找顏老流落在外的親生骨肉。顧邵庭找到了顏曉晨,而錢鈺晟卻因找到了冒牌貨而落敗。
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進入電梯,因著錢鈺晟的捲土重來,讓顏曉晨不得不暫時先把夏俊背叛的事情暫時拋在腦後。這樣算來,錢鈺晟的出現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緩解了顏曉晨遭背叛的難堪和痛苦。
顏氏大樓二十七的中央會議室,當顏曉晨和顧邵庭趕到的時候,所有董事除了錢鈺晟和那個所謂的另一個女兒沒有到場外,所有人都到了。
兩年的磨礪讓顏曉晨已經能習慣自如的應對這樣的大場面,嬌美白皙的臉上鎮定自若,絲毫不見慌張。
顧邵庭作爲顏氏的名譽董事,坐在離顏曉晨有一段距離的一個不起眼角落裡,深邃漆黑的眸從顏曉晨進場開始就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相信各位董事今天受邀參加這個會議應該已經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顏曉晨清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一開場,這番氣場強大的話就已經把許多人震住。
這兩年顏曉晨的能力和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他們這些人說白了就是爲了一個利,誰能帶給他們最大的利益,他們就支持誰。
顧邵庭緩緩垂首斂眸,脣角若有似無的揚起一抹弧度。
“顏總,此事是真是假,我們也是在難以分辨,不知顏總對此有何想法?”其中一個五十多歲坐的離顏曉晨很近的餘董率先開口。
“事情發生至今,我也是從新聞媒體上知道此事,瞭解的內幕並不會比在坐的諸位多。”顏曉晨淡淡的開口,隨後話鋒一轉,陡然變的嚴厲起來,“比起此事的真假,我更想知道的是,這個申明發表至今超過24小時,我沒有接到在座的諸位之中的任何一個人的電話告知,公司的公關部,新聞媒體部的同仁也沒有來過一個電話知會,我想問問,我每個月付那麼高的薪水,這就是你們工作的態度?”
此話一落,全場寂靜,那種淡淡的帶著威嚴的話字字直擊在場所有人的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