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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永福宮不遠，她遠遠就看到了風霖颯與風霖月兩位皇子，迎面朝她們所站的方向而來。白蘇染實不願與這兩人碰面，正待拉了霖羽從另一側小路返回鳳陽宮。不防身邊這霖羽小子已興高采烈的揮舞著小手，遠遠的喊道，“三皇兄……三皇兄……”

待白蘇染反應過來，想捂住霖羽的嘴，已是來不及，幾人相隔本就不是特別遠，隱約可見人影，不然霖羽也不至於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風霖颯與風霖月又都是習武之人，很容易就聽到了霖羽的聲音。兩人擡起視線朝她們站立之處看來，白蘇染只想拉著霖羽躲入花叢中，不過在看到霖羽不解的眼神時，她勉強擡起了頭，僵硬的點頭朝兩位皇子笑了笑，只是低下頭的剎那目光瞬間陰沉。

她暗自想道，今日碰上這兩人，肯定又沒啥好事發生。

霖羽這個小子，也不打聲招呼，就突然出聲，早知道她就仍下他一個先跑了再說。現下想什麼都沒有，只能的僵硬在站在那裡等著兩位偉大的皇子過來。心裡暗自想道，今天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帶霖羽去鳳陽宮拿那個什麼彩色七巧板了，哎，她都快要被他害死了。

她看到風霖颯是避之不及，誰知道霖羽竟然迫不及待的去招呼他，生怕他沒看見她們一樣。也顧不上自己的舉動是否無禮，白蘇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霖羽委屈的開口問道，“蘇染姐姐，你的眼神好可怕啊，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又是何苦呢，他不過是個孩子，並不清楚大人世界裡的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白蘇染撫了撫他的頭，柔聲笑著開口道，“沒事，姐姐就是眼角有點抽筋，現下不是好了嗎？”

白蘇染是明顯的說謊不眨眼睛，霖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慢，實則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兩位皇子就已到了她們面前。“霖羽，怎麼在這裡，白姑娘也在啊！”風霖颯溫和的開口道。

白蘇染很假的輕笑了一聲，“臣見過三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三皇兄，五皇兄！”與白蘇染的冷硬不同，霖羽見到兩位皇兄卻顯得很開心，嘰嘰喳喳的就說開了。風霖颯溫和的撫了撫霖羽的頭，風霖月卻只淡淡的笑了一下，也不開腔。

看的出來霖羽很喜歡風霖颯，對風霖月遠沒有這麼熱情。隔了老遠就三皇兄三皇兄的興奮的招呼，快到近前的時候，更是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身前，親熱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相比霖羽的興奮，白蘇染只能用苦著臉來形容了，她自看到兩位皇子之後，就面含輕笑的自動落後了半步，不發一言，而風霖月卻自始至終的沒有開口說話，只在甫一見面的時候瞪了她一眼。

“今日白姑娘怎麼會跟九皇弟在一起？”風霖颯一向喜歡做好人，看到風霖月與白蘇染都不說話，朝白蘇染開口道，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剛從永福宮出來，帶九皇子去鳳陽宮拿點小玩意啊。”當著兩位皇子，白蘇染也不敢叫霖羽，而是用上了尊稱。

“霖羽，今日又是什麼事情這麼開心？”風霖颯是誰也不冷落，問完白蘇染又朝霖羽開口問道。

“今天蘇染姐姐給了我一個很好玩的玩具哦。”小孩子察覺不到幾個大人間的波濤暗涌，白蘇染使勁向他使眼色也沒看懂，一點也不加掩飾的答道。

“哦？是什麼玩具？”風霖月狐疑的開口問道，霖羽自小就受寵，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會是什麼樣的玩具，讓他這樣沉浸其中？他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第一次開口，就讓白蘇染心裡閃過不好的感覺，他絕對沒懷好意。

“彩色七巧板啊，我從未見過……”白蘇染想阻止已是來不及，霖羽已理所當然的接口道。

風霖颯與風霖月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驚疑，彩色七巧板是什麼東西？怎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彩色七巧板是什麼東西？”風霖颯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蘇染，向著霖羽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

白蘇染正待開口，霖羽已獻寶似地從懷裡掏出了那副木質的七巧板，這個小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把其揣在兜裡了。看到兩位皇子探究的眼神看向霖羽手中的東西，白蘇染的臉色變了變。

從他們目光之中的驚疑之色，白蘇染就明白，這個七巧板連身爲皇子的他們都是沒見過，若是他們問起其來歷，她該從何解釋。

“這就是七巧板，蘇染姐姐說她那裡還有一副彩色的……”

風霖颯接了在手中擺弄了一番，遞給了身側的風霖月，同樣的拿著把玩了一圈，風霖月拿著交還給了霖羽。

可憐白蘇染看著三位皇子，有兩位虎視眈眈的看向自己，都有想落荒而逃的衝動。也只是想想而已，她還沒那膽子。“是這樣子玩的……”

看著兩位皇兄不知其玩法，霖羽接過來後很開心的示範給兩位皇兄玩。“好玩吧！”

“是不錯，不過玩物喪志，霖羽你該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我聽夫子說，在學堂你學的不大認真啊……”風霖颯看了一眼，這玩具的確精巧，不過若是沉溺其中，難免會荒廢學習。

“是啊，霖羽你可要好好用功，不能玩物喪志。”風霖月也幫腔道。

突然，語氣疾轉嚴厲的開口道，“白蘇染，你好大膽子，竟敢把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拿給皇弟玩，你是何居心？”

這個五皇子真是記仇，因在白府裡被她一頓搶白，記恨到現在。現下被他逮著機會，還不知要怎麼懲罰她。白蘇染無語至極，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現下的情況，怎麼說也要辯解一番的，不然就是坐著等死了。

“五皇子誤會了，臣說起來也是九皇子的表姐，怎麼會想要害九皇子呢？五皇子請看，這是一款益智玩具，平時多玩可以開發小孩的智力的。”白蘇染微笑著接過霖羽手中的七巧板，向兩位皇子開口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益智玩具又是什麼東西？”風霖月冷冷斥道。

白蘇染心裡一驚，這回的確是自己魯莽了，益智玩具，智力這種詞，他們怎麼會聽得懂。幸虧這些古怪的詞語，並沒有引起人的懷疑，她鬆了一口氣，今日就是拼著受一番責罰，也再不能提及這些本不屬於這個

世界的詞。

“是臣胡言亂語了……”當下她淡淡開口道。

她剛剛不是還想著要辯解嗎，怎麼又不發一言了，難道是剛剛的說話中有什麼問題。又細細回想了一遍剛剛的對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語，若說有，就是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詞。可那些詞表示的是什麼意思，他怎麼從來就未聽說過，目光轉向三皇兄，看他也搖了搖頭。風霖颯一個簡單的搖頭動作，風霖月知道他表達的是他也不知道。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胡言亂語了，那……”風霖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陰寒。

白蘇染猜到了他的想法，心中卻只能暗歎，今日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本意是看到琳怡悶悶不樂，想著找個新鮮玩意讓她開心一下。沒想到倒是生生給自己設了一個局，送到了風霖月手裡。最近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下次出門是不是還得占卜一下，免得一出門就碰上這些討厭不已的人。

“是臣考慮不周了，臣甘願受罰！”白蘇染不甘願的開口道。

“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白蘇染給我帶下去！竟然敢帶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給九皇弟，身爲皇兄，本皇子一定要好好懲罰你一通。”風霖月突然冷冷喝道，嚇壞了身邊的風霖羽。

看著突然涌入的人突然扣住了白蘇染，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們幹什麼，快放開蘇染姐姐。”

命令式五皇子下的，可九皇子也是主子，他們到底該聽誰的，扣住白蘇染的人爲難的看向五皇子。風霖月沒有動作，小小的霖羽一把衝了上去，去扯扣住蘇染的人。

衆人怕傷著九皇子，也不敢用力，只能無奈的鬆開手，退在了一旁。霖羽擋在白蘇染的面前，小聲抽泣著開口道，“你們都走開，誰也不準帶走蘇染姐姐！”

氣氛陷入了好一陣的僵持，沒有等到命令，跟在風霖月身後的人也不敢再動作，而九皇子一直擋在她身前，也是他們不敢動手的原因。九皇子雖還小，但也是一位受寵的皇子，在五皇子態度不明的時候，他們是誰也不願得罪的。

風霖月神色陰沉，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半晌沒有開口，奇怪的是，一向以老好人著稱的三皇子也未開口。

白蘇染心知風霖月沒這麼容易放過她，之所以半天沒說話，不定心裡在想什麼惡毒的主意呢？她只是蹲下身拉過霖羽，拭去他眼角的淚，柔聲開口道，“霖羽，不要哭，蘇染姐姐沒事的，你乖乖的，去你三皇兄那邊待一會兒……姐姐跟你五皇兄談談。”

“真的？”小孩子就是好騙，眼淚還未乾，霖羽已再度乖巧的走到了風霖颯身邊。

“現下沒人攔著了，五皇子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責罰於我。”白蘇染淡淡開口道。

看著鎮定自若的女子，風霖月陡然有了錯覺。她根本就清楚他想做什麼，只是不屑跟他去較真而已。她憑什麼，很快她就會知道，得罪他風霖月會有什麼後果了。

“白蘇染你既然這麼有誠意，就在這裡給我跪著吧，不跪到天黑不準起身！”風霖月惡狠狠的開口道。

該死的風霖月，竟然是要她下跪，白蘇染暗罵道。她是該從還是不從，目光掠過風霖颯，宮中不是都說三皇子賢良嗎？或許她可以再等等，別給人白跪了去。

“三皇兄，應該沒有意見吧？”她正在想怎麼樣去打聽風霖颯的心意，風霖月已代她問出了口。

風霖月這樣問也是有原因的，最近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說這個白蘇染跟三皇兄關係匪淺，平日皇兄又是個處處與人爲善的性子，嚴格說起來，今日白蘇染並沒有犯什麼錯，一切不過是他借題發揮。

見風霖颯一直沒有開口幫忙的意思，他終於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若是三皇兄有心偏袒，到時候拆了他的臺那就尷尬了，若這樣，還不如現在問清楚，還能送個順水人情。

“皇弟看著處理就好，愚兄並沒什麼意見！”風霖颯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他說出來的話還是讓瞭解他的人小小吃驚了一把。

風霖月放下心來，既然三皇兄也沒有意見，那他也沒啥猶豫的。想起在白相府內，那個女子牙尖嘴利的把自己反駁的面紅耳赤，他心裡就是一陣一陣往上涌的怒意。終於被他逮著了這白蘇染的錯處，他不好好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這次他倒要看看，有誰能夠救她，風霖月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白蘇染，你若是好好求求本皇子，說不定我會一時心軟放過你。”

白蘇染未發一言，直接就偏過了頭，不予理睬。你風霖月會這麼好心，鬼才相信，一個大男人，不就因爲在白府後花園被她搶白了幾句嗎，嫉恨到現在。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肯定是要好好羞辱她一下以報當時之仇的。她若是求饒，只怕是自討其辱，她纔不會笨到去做這樣的事情。

“好，很好！”風霖月連說了兩個好字，才厲聲開口道，“白蘇染帶壞九皇子，給本皇子就在這裡跪著，不跪倒天黑不準起身。”

胳膊擰不過大腿，看最後的希望風霖颯壓根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白蘇染明白，今日這懲罰自己是躲不過了。玩物喪志，風霖月的話沒錯，也怪自己光顧著想讓琳怡高興了，沒有往這個方向上想。雖然這個懲罰是重了點，不過理虧在先，又無強援，白蘇染無奈只得遵從。

“你們給我在旁盯好了，她若是不跪到天黑，誰也不能讓她起身，不然仔細你們的差事了！”這個狠毒的風霖月，怕她偷懶，還留下了人在旁盯著。

風霖羽在一旁一直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蘇染姐姐已跪在了青石板上。他乞求的拉了三皇兄的袖子，看他搖了搖頭，就想偷偷溜開會永福宮搬救兵。

不過他剛一動，風霖月就發現了，他微微笑道，“霖羽，去哪兒啊。五皇兄跟你說，今日的事，不許告訴別人，不然我就叫太傅罰你抄書。”

他自是知道風霖羽最杵什麼，果然他話一說完，霖羽擡出的腳步就停下了，猶豫的站在了那裡。

“這才乖！”風霖月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白蘇染一直跪倒在地，並沒有啥好看的，風霖颯與風霖月也不會無聊到一直在旁看著，想象中的求饒表情並沒有出現，自

始至終，白蘇染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平靜無波的臉上含著一抹淡笑，讓想看她痛苦的風霖月著實失望了一把。

既然沒什麼看頭，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風霖月就有點意興闌珊了，囑咐人好好盯著白蘇染後，就與風霖颯相偕離去。

看到兩位哥哥相繼離去，見沒人注意於他，霖羽也趕緊往永福宮而去。他雖年紀小，但生在宮裡，懂得的還是比一般的小孩要多。要蘇染姐姐跪在那裡的是五皇兄，就算他說什麼人家也當他是個小孩子，不會聽的。他喜歡蘇染姐姐，他不要她在這裡跪著，他要趕緊回去找母妃來救蘇染姐姐。

“母妃，母妃……”剛到永福宮，霖羽就扯著嗓子開口道。

“這孩子，急急忙忙的，又怎麼了，不會是又闖了什麼禍吧？”惠妃柔和的聲音從簾後傳來。

風霖羽匆忙的朝簾後跑去，邊跑白開口道，“母妃，你快去救救蘇染姐姐吧！她被五皇兄罰跪……”

風霖羽匆忙跑進內殿，才發現屋內還有一著明黃的威嚴身影，他不敢造次，輕聲喚了一聲父皇，才跑到了惠妃身邊。

想起來找母妃的事，他忙又開口道，“母妃，你快去救救蘇染姐姐吧！”

惠妃心裡著急，可今日陛下來了永福宮，她探詢的看向一旁的皇上。

“這件事情你們母子倆，誰都不要管著閒事，朕自有主張。”意外的是，皇上不問青紅皁白的就對這件事情下了決斷。

聖意難測，不知皇上心底在想什麼的惠妃自是不敢輕舉妄動，縱然心下焦急，也只能忍著。只怕蘇染這個孩子能挺過來，能沒事。

白蘇染本就入宮不久，在宮中也沒有自己的勢力，連惠妃都被皇上告誡不得多管此事，唯一的救星也被皇上擋下。可想而知，宮裡再也沒有人能夠幫她，所以一整個下午，她一直在原地跪著，直到膝蓋疼的都已失去了知覺，她還是麻木的跪著。

她跪的地方雖不是主道，但也不算偏僻，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久，就有很多宮人知道新近被皇上冊封的女書史被罰跪在御花園內了。

宮中本就是是非多的地方，一衆太監、宮女在宮中日子呆的久了，估計心裡都有點變態了，聽說御花園裡有熱鬧可看，還有很多人特意繞道就爲了看跪在那裡的她。看熱鬧的多了，總有八卦消息需要交流一下的。自小練武的白蘇染聽力極好，縱使他們隔了老遠竊竊私語，她還是聽了個差不多。

“看見了嗎？那就是新近被冊封的女書史，就跪在那裡。”

“是嗎？我聽說她是出身白家，怎麼會被罰跪在那裡啊？”

“聽說她今日是得罪了五皇子，才被罰跪的。你們看，邊上看著她的人，不就是五皇子身邊的嗎？”

“連五皇子也敢得罪，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

跪的久了，膝蓋是早已麻木，聽到的東西多了，到耳邊都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她只覺膝蓋處鑽心的疼痛，今日這腿不會跪廢了吧，她在心底哀嘆一聲，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褪，想恢復一點知覺。

奉命盯著她的兩人察覺到她的動作，那個稍微年長一點的眼神就像利箭一般朝她射了過來。白蘇染苦笑一聲，停下了欲動作的腿。

“喲，這不是白書史嗎？怎麼在這裡罰跪啊？”她都已跪的頭昏眼花，冷不防耳中傳來一個尖細的嗓音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害的她差點栽倒在地。

白蘇染早就被太陽曬得昏昏沉沉的，連那兩個負責看著她的人都找了陰涼的地方呆著，就剩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跪在那裡，微擡了有點眩暈的頭，準備看一眼是誰在她面前說話。跪得太久，影像在她面前都是模模糊糊的。好不容易適應眼前的視線，才發現面前站了無人，三男兩女。應該都是依附童瞳或者風霖颯的人，因爲自她入宮的時候起，就沒少被這幾個人刁難。

風霖月留下的兩人只管看住她有沒有跪到天黑，至於別的事情他們是不管的，所以也就任由這幾人踱到了她面前。

白蘇染心裡有數，這幾人絕對是落井下石來了，她跪在這裡也有兩三個時辰了，礙於她的身份，別人就算是看熱鬧或是一輪也會離她有一段距離，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跑到她身邊來。跪了這麼久，卻實在是沒力氣跟這些人鬥嘴她，也不開口，直接就無視了這幾人，繼續沉默的跪在那裡。

“我說這才跪了多久，怎麼這白書史就啞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其中的一個宮女尖刻的笑道。

白蘇染狠狠瞪了她一眼，懶得開口說話。

“聽說今日白書史頂撞了五皇子，纔會被罰跪的啊。你不是自詡聰明嗎，今日怎麼就糊塗了呢？”說話的跟他們同行的另一位宮女，聽著像關心，白蘇染卻知道她不過是在暗諷她笨而已。哎，她也的確是笨，不能說笨，看來她是天生與這幾個人犯衝，不然怎麼會一見到他們就沒好事。

“什麼白書史，我看到了明天說不定就什麼都不是了。”他們當中一人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是啊，氣數將盡了……”有人感嘆了一聲，“也不知明日就該在哪裡了。”

白蘇染倒是不爲所動，宮中除了皇上，誰要是想動她，怕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她們頂多是責罰一下她，暗地裡下下手，卻沒人敢當著皇上的面。畢竟她身份特殊，只有皇上才能決定她的去留。

一直跪到日已落西，天已全黑，那兩個盯著她的人才沒說什麼，相繼離去。白蘇染掙扎了好幾下，重重跌倒在地，旁邊看熱鬧的宮女太監怕被殃及，早已做鳥獸散，也不用顧及道被人看見這樣狼狽的自己了。

她坐在地上良久，感覺腳漸漸活過來，才又掙扎了好幾遍，勉強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挪回了鳳陽宮。

“那丫頭怎麼樣？”問話的是一身明黃的天子，跪在其腳下的文是一個全身黑色的人，看不到臉。

“這丫頭，倒是硬氣，這麼多人圍觀羞辱，她硬是不爲所動，直跪到天黑，才強撐著回了鳳陽宮。”黑衣人喑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這個丫頭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懂得堅忍不凡。”南帝感嘆了一句，而隱在黑暗中的臉卻讓人看不出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