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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一個接一個,這廂纔有產婆稟報童瞳母女平安。那廂小蓮已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大呼道,“回了,回了!”
本就憂心宮中局勢,久等未見消息的白蘇染本就心煩易遭。見小蓮這咋咋呼呼的樣子,皺了皺眉,不悅的開口道,“喘口氣,慢點說,什麼回了?”
小蓮果真站定,長呼了一口氣,說道,“是太子殿下回來了,還有公子也回來了。”
白蘇染喜出望外,拔腿就往大門口奔去。回來了,他們無事!風霖颯回來了,哥哥也回來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他們都無事。
第一次,她這麼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她凌空旋身,不顧驚世駭俗,施展輕功就往門口飛掠而去。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熟悉之極的身影,她頓住了腳步。兩人神色疲乏,不過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意。身上應該是受了些許輕傷,衣服上隱見有暗紅色的血跡。這一仗不輕鬆啊。
看他們的情況,白蘇染心中隱有預料。卻還是開口問道,“怎麼樣?”
“還信不過哥哥嗎?有我跟霖颯出手,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哪蹦躂的起。”明知他等的心急,白子辰卻還有空開玩笑。
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子辰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開口道,“皇后一黨已被悉數鎮壓,宮中已被控制住。至於皇后本人,已被關進了大理寺,擇日候審。”
“這麼快?”白蘇染有點訝異。他們這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是得了誰的臂助?
風霖颯點了點頭,界面道,“最後關頭,父皇出現在大殿上,殺了皇后一個措手不及。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擒住了。皇后一黨失去主腦人物,剩下的就不足爲慮了。”
原來如此,薑還是老的辣。怪不得父皇會繼續裝病,醒來的時候,禁宮已半數落在了皇后的手中。看來裝病的這段日子,父皇也沒少算計。不然怎麼能在最後關頭及時出現,殺了皇后一個措手不及呢。
白蘇染開心的點了點頭,“你們安然無事就好,其餘的不重要。”
三人說說笑笑的回了水月軒,白蘇染心中高興,正待吩咐人取酒來,準備痛飲一番。冷不防的有人從裡間跳了出來,跪在了三人的腳下,不停的磕著頭。
“求太子殿下做主!求太子殿下做主!”
風霖颯看了白蘇染一眼,皺了皺眉,開口道,“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慢慢說。”
白蘇染臉色難看的看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羽燕一樣,這一高興,忘了還有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在這裡了。隨即也釋然,她都跳出來了,就乾脆聽聽她怎麼說。
故風霖颯看過來的時候,她也懶得出聲,就看看她要怎麼演下去。
“太子妃欲謀害小姐肚子裡的孩子,今日,奴婢跟小姐來水月軒請安。本來好好的,可不知爲什麼,太子妃竟然推了小姐一把,小姐摔在地上。差點,差點就……”羽燕邊哭邊說,哭著哭著就說不下去了,只伏在那裡痛哭失聲,活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白蘇染身後的小蓮與素雲看不過去,就要開口辯駁。她搖了搖頭,何必跟這兩人一般見識呢。童瞳每次都來這麼一招栽贓陷害,她不累,她都累了。
還每次都是惡人先告狀,羽燕一番話半真半假,偏偏卻是最讓人信服。她還忘了,府裡可還有一大把人證,可以證明她意圖謀害童瞳的孩子啊。
事發的時候,只有白蘇染主僕,童瞳主僕五人在場。童瞳自己撞到書櫃上,倒地不起後,羽燕就開始大聲尖叫,引來了一羣人。
事實上,真相就只有五個人知道。後來的人都認爲是她白蘇染喪心病狂欲謀害妾室腹中之子。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的證詞明顯的不足以說服別人。
誰都會說那是你白蘇染的丫鬟,不向著你向著誰啊。
白蘇染冷冷笑了一下,她還沒看出來,這童瞳的計策是越來越高明瞭啊。環環相扣,讓她掙脫不得。卻也不想多說什麼,身側,白子辰的臉色已是相當難看了。
試想,他在外腥風血雨,無非就是爲了這唯一的妹妹,死裡逃生的回來,本是高興不已,回府卻看到妹妹遭人陷害。依他的脾氣,又怎麼高興的起來。
當下冷冷開口道,“你說我妹妹謀害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是誰?”
陡然暴怒的白子辰明顯給了羽燕不小的壓力,她怯怯開口道,“我家小姐是童瞳。”
白子辰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童家的漏網之魚。不好好的夾緊尾巴做人,還來欺負他的妹妹,是當他白家無人嗎?
“你一個小小婢女,所說的話不足爲信。誰知道你是不是污衊我妹妹,可有憑證。”
羽燕當即將後面進屋的人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串,白蘇染搖了搖頭,哥哥上當了。莫非他今天太過於緊張,傻了。這要證據還不容易,一抓一大把。這又不是現代,有測謊儀。證據還不就是紅口白牙這麼一說。
童家主僕既然決定倒打一耙,栽贓陷害於她。焉會沒有準備,起碼被羽燕的尖叫聲引進門的就大都是親童瞳的人。
不過他都已經問下去了,她就權當看戲好了。
很快,被稱爲目擊證人的一羣人就進了屋。白蘇染也不說話,任白子辰問話。幾個人的口供都頗爲一致,問到幾人所見,居然能一模一樣。
白蘇染只冷冷看了幾人一眼,也不說話。笑話,這幾人可是分先後進來的,看到的會一模一樣,真是奇了怪了。不過好在這些人沒自作聰明的說童瞳是被她推倒的,誰若是如此做了,她白蘇染也不介意給人上上課。
白子辰詢問了一遍,不耐的開口道,“什麼證人,沒有一人看到妹妹推那個什麼叫童瞳的。就敢冤枉我妹妹。”
他指著一人開口,“你看見了嗎?”那人搖頭。
他又指了另外一個人,開口問道,“那你看見了嗎?”也是搖頭。
“大家都沒看見,你一小丫頭的一面之詞。焉知不是你家主子陷害我妹妹。”白子辰犀利的開口道。
羽燕瑟縮的搖了搖頭。
“你說妹妹謀害你家主子的孩子,那你家主子孩子有沒有事,你家主子有沒有事?”他咄咄逼人的開口問道。
羽燕驚恐的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有些人明顯的不到黃河心不
死,猶自堅持的開口道。“就是太子妃推了小姐,小姐纔會摔倒的。”
白子辰已不耐的開口道,“既然你家小姐沒事,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就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沒得打擾我心情。”
白子辰明顯的怒了,不願跟人多說。風霖颯揮了揮手,示意人將羽燕先帶下去。才轉頭看向白蘇染,開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白蘇染懶懶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童瞳生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這對狐貍夫妻開始說話,白子辰冷哼一聲,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不再說話。
“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風霖颯繼續打著啞謎。
白蘇染輕笑了一下,淡淡開口道,“我說不是,你信嗎?”
關於這件事情,白蘇染並不準備多做解釋。說多了也沒有用,反正也無人可以給她證明,何必浪費口舌。她只會說不是她,至於風霖颯要相信誰的話,她不關心。
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夫妻之間,連這點起碼的信任也沒有的話。她就算解釋,也沒有人想要聽,那解釋什麼。
有句話說的好,解釋就是掩飾。若是他心裡先入爲主了,說不定她一解釋反而越描越黑呢。
白蘇染這樣反問的回答,風霖颯卻是相信了。雖然蘇染平日裡對童瞳就諸多厭惡,但也絕不會狠毒的無故向童瞳出手。
最有可能的是,童瞳又仗著他的寵愛,胡攪蠻纏,挑釁蘇染。她一時搓手,纔會傷了她。另外一方面卻是,現下京中大亂,蘇染如果是有心謀害童瞳肚子裡的孩子,完全可以推脫說找不到穩婆。要知道難產,很可能就是一屍兩命的。
現下卻是蘇染第一時間著人去城中請的穩婆,爲了以防萬一,又一直守在門外,直到孩子出生。這就說明,她對這個孩子是沒有壞心的。
蘇染的語氣雖是反問,相處久了,他卻也知道她是否定的,她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問他相不相信罷了。
風霖颯不在現場,卻把當時的情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的確不是白蘇染做的,連錯手都算不上,而根本就是童瞳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所以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信!”
白蘇染自是不知風霖颯心中的想法,聽聞風霖颯說相信的時候,她展顏一笑,開心不已。白子辰顯然也很是滿意。
他本對於一回齊王府就有人朝風霖颯告妹妹的狀大爲不滿,再者從妹妹的兩個貼身丫鬟的動作中他也看出了端倪。猜想肯定是這童瞳又設了什麼陷阱,要知道他可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女人構局陷害蘇染。
不過現在看風霖颯的處理方式,他還是挺滿意的。妹妹只不過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說不是,你信嗎?”風霖颯竟然毫不猶豫的說了相信,換了他,只怕也做不到吧。不過這樣,纔是真擔當。
羽燕已被人請了下去,話也已說開。自覺話題沉悶的白子辰興致極高的說起了今日宮中的驚險場面,想當然的大家都被他所說吸引。連小蓮與素雲都聽得津津有味,也忘了抱怨童瞳那個女人有多狠毒了。
人說滄海桑田,那是億萬年的時間演變而成。而朝中的局勢瞬息萬變,往往只需要一瞬的功夫,就是風雲突變。
要不怎麼說每一代的皇權交替,伴隨的都是血雨腥風,皇座下堆積的都是累累白骨。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征戰幾人回。
皇權的交替卻往往比戰爭更殘酷,這場或許看不見硝煙的爭鬥裡,上演的是背叛、離間,沒有親情、愛情、友情,有的只是權欲,互相堤防、爾虞我詐。上演的是骨肉相殘、父子反目、君臣同室操戈……權力的交鋒裡,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
成王敗寇,皇后一黨謀反失敗,朝中也迎來了一次大清洗。
皇后一黨殺的殺,關押的關押,貶的貶,再不復往日風光。上朝是,本站成兩列可以排到殿門口的百官怕是少了三分之一,以致整個大殿都有空落的感覺。昨日曾站在這個位置的人,今日說不定就成了白骨一具。
白雲蒼狗,世事變幻無常,是福是禍誰又料得定。
皇后起兵謀反,毒害皇上,謀害太子,證據確鑿。等待她的是白綾三尺、鳩酒一杯。世事真是諷刺無比,當年瀾貴妃被人告謀反,最後被迫服毒自殺。那時候的皇后是多麼的春風得意,誰也沒想到,時隔兩年,等待她的是跟她的死對頭一樣的結局。
宮中的女人,有著相同的命運。她們不服,想要抗爭,到最後才發覺,這不過讓她們離命運更近罷了。就比如說皇后,中宮的掌權者,自瀾貴妃歿後,後宮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雖已站在權勢的巔峰,她卻猶不滿足。若皇上百年之後,太子登位,本就與太子不合的她也就失去了依靠。她手中握有的一切就將成爲過眼雲煙。她不甘心,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纔會鋌而走險。不過,等待她的,卻是跟瀾貴妃一樣的結局。
不僅牽連家族,甚至連皇陵都不得進。這樣的結局,皇后生前是怎麼也沒想到吧。
有人哭有人笑,皇子相爭的人倫慘劇給皇上的打擊也不少,先是五皇子風霖月,牽扯到的是三世家之一的童家,宮中的瀾貴妃。後是廢太子風霖濤,牽扯到皇后,衛家。
本就身體不好,這樣子的雙重打擊讓手握天下權柄的一代帝王蒼老了許多。無論是五皇子還是廢太子,都曾是他爲之驕傲的兒子,轉瞬間骨肉相殘。
爲了避免再次出現大禍,動搖國本。皇上在朝堂上斬釘截鐵的宣佈,太子之位再也不會變,風霖颯將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
此詔書一下,本還蠢蠢欲動的五皇子、六皇子一黨,很快沉靜下來,誰也不敢亂動作。誰都看得出,這次皇上是動了真火。這個緊要關頭,誰要是敢做小動作,肯定是沒有好下場。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是誰都懂的。
對於以她哥哥爲首的一幫親太子派,皇上也給予了重賞。白子辰年紀輕輕,就升任兵部侍郎。這在本朝也是罕見的,不過哥哥在此次剿滅皇后一黨中立下大功,受此殊榮也是情理之中。
而白家在走過瀾貴妃叛亂、皇后謀反後,儼然已經走到了權勢的鼎峰。誰都知道這一代的白家,出了兩位了不得的人物。白家少家主少年英豪,深
的皇上其中,是太子一派的重要領軍人物。而其嫡親妹妹白蘇染已貴爲太子妃,很快就是未來的國母。
現在白家的權勢比之當初的童家有勝之而無不及,只希望白家不要成爲第二個童家。使勁握緊了手中收到的消息,白蘇染擡頭望天,天空一碧如洗,連一絲雲彩都沒有。
她卻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心裡頭壓抑的慌。可能是最近心上這跟弦繃得挺緊的,陡然放鬆下來,她有點無所適從。出去走走吧,放鬆放鬆心情,應該就會好了。
風霖颯上朝回來,在轎子裡的時候就覺得頭有點暈。不想去水月軒讓蘇染擔心,準備先回松濤居瞇一會兒,回神之後再過去。
這纔剛躺下,羽燕就過來了。知道他對童瞳向來寵愛,連帶的對她的貼身丫鬟也是和顏悅色的。所以屋裡的人直接就帶她進了內殿。
羽燕是奉童瞳之命,過來請他去看小公主的。風霖颯也有點歉疚,沒有多說什麼的就起了身,說馬上過去。
昨日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而童瞳因爲難產的緣故,折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纔生下孩子。生完之後就已力竭,昏睡過去。孩子也已睡下,所以他只草草看了一眼,就退出了屋子。
而蘇染本就不喜歡陌生人出入她的水月軒,所以童瞳在生產完後,就連同孩子被送回了醉霞閣。故自童瞳生產完後,風霖颯也只在她昏睡的時候看過一眼。
怎麼說他都應該去見她一面,本來今天下了朝就準備去一趟醉霞閣的,不過頭暈的厲害,未能成行。現下羽燕都來請了,他正好過去看看孩子。
剛走到醉霞閣門口,就覺得眩暈的厲害。好不容易走到房門口,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意識一片昏昏沉沉的,最後只聽見人的一聲驚呼聲。他就陷入了一片永久的黑夜。
白蘇染正在園子裡閒逛,正覺得索然無味。就見路總管急匆匆的朝她的方向跑來,還沒到近前,就著急的開口道。“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
白蘇染心裡一咯噔,最近她發現她對於這樣大呼小叫的,“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這句話特別敏感。每次都沒啥好事,今天這又是怎麼了,看路總管行來的方向正是醉霞閣的方向,是童瞳出了什麼事嗎?
若是是童瞳那個女人出了事,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出手的。
心裡雖是這樣的想法,白蘇染還是停下了腳步。等著路總管過來,身爲府中女主人,怎麼著也要聽聽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
因爲心中想到的是童瞳除了什麼事情,風霖颯知她的醫術比太醫還要高超幾分,纔會著路總管來請的。所以白蘇染的語氣極淡,敷衍似的開口問道,“慢慢說,到底什麼不好了。”
路總管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使勁喘了一口氣,纔好不容易把壓在喉間的話說了出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暈倒了。”
本是漫不經心的白蘇染手中抓著的一朵月季花,被她生生揉成了碎片。其上細密的刺刺進掌間,一片刺痛。因太過震驚,她維持著抓著手中花的姿勢,僵硬的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太子殿下突然暈倒了。”路總管看了一眼太子妃震怒的神色,知道她是憂心太子身體。小心翼翼的答道,“太子妃不用擔心,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現在應該是到了。”
白蘇染扔下手中已被她揉的變了形的花瓣,她怎麼能不擔心。風霖颯的身體,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他自小練武,身體強健。根本就沒有什麼病痛能讓他突然昏倒,只有他身上至今未清的毒素。
“殿下現在人在哪裡?馬上帶我過去。”她焦急的開口道。
路總管前方帶路,一衆人急急的往醉霞閣的方向而去。路上,她也對風霖颯發病的狀況瞭解了個大概。他是上朝回府的路上就開始頭暈,本來是準備回松濤居小憩。卻被童瞳的貼身丫鬟叫到了醉霞閣,剛行到房門口。沒有任何預兆的就暈倒在地,嚇壞了一堆人。
聽著路總管的描述,白蘇染已有七成把握,是他體內的毒再次發作了,不過具體情況,她就算是神醫,也得看過才能知道。心中焦急,腳底下不由的走的更急。
她的水月軒在東,童瞳的醉霞閣在西,而風霖颯的松濤居則在中。本來從她所在的地方到醉霞閣是要走小半個時辰的。不過白蘇染心中焦急,腳底下更快,只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她是面不改色,跟在她身後的一衆人等卻都有點氣喘吁吁。
行到門口,她揮了揮手,開口道,“你們在門口等著吧,本宮自己進去!小蓮、素雲你們也跟上。”
守在門口的是羽燕,看到她進屋。臉色變了變,正想攔住。白蘇染也懶得搭理她,一把將她推開,直奔牀上的風霖颯而去。
看到他的臉色,白蘇染一顆心就沉了下去。他的印堂隱現黑色,是毒氣入腦的表現。果然是毒發了,這毒壓制一次後,發作起來是一次比一次猛。風霖颯中了此毒後,接連兩次被她以秘法壓制,現在反噬起來也是嚇人。
而她偏偏無能無力,甚至都不敢下藥。對於風霖颯所中奇毒,太醫院的太醫都查不出病癥,來了又有何用,不過這番話她卻不會對著正在診脈的太醫說的。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師傅了,白蘇染一刻也不敢耽擱。只望了一眼,診了一次脈,她也不發一言,快速回身,一陣風似的出了醉霞閣。讓一衆人等摸不著頭腦,不過現下也沒有誰關心她的奇怪舉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風霖颯身上。
回到水月軒,白蘇染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寫了信,將風霖颯的情況說了一遍。她與師傅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就算相隔再遠,今日傍晚,師傅也該收到信了。
就是不知道師傅會不會拆信,上次她所寄的信件,師傅就過了半個月才拆。白蘇染暗自祈禱,希望師傅這次沒有閉關,能及時看到信,看風霖颯這狀況,可是支撐不了多久啊。
白蘇染揪著一顆心,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傻傻的等待。好在事有湊巧,傍晚時分,沒等到師傅的回信,卻看到了師傅本人。
白蘇染喜出望外,這算不算意外之喜啊。細問之下,才知師傅她恢復容貌的藥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配好,師傅欣喜,是特意過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順帶來京城看她的。這剛到城門口,就接到了她的信,這不就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