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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染朝前來的使者抱歉的笑了笑,“張大人,還得麻煩您再等等,我處理點家事。”
朝中誰都知道,白家小姐與他的哥哥是樑王的左膀右臂。前些日子,白家小姐更是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解藥,還主張像南朝的百姓贈藥。此舉獲得了百姓的一致尊敬,百姓自發爲她建廟立碑,稱她爲觀世音菩薩轉世。
白小姐發話了,他能說不行嗎?而且他所來也不是什麼急事,等的起。看現在白家這亂哄哄的樣子,只怕也不是啥好事,他還是避避嫌來的好。故前來的使者和煦的笑笑,“白小姐請便!老夫就在偏廳等候。”
白蘇染微微笑了笑,“那就勞煩大人久等了。”張大人連呼不敢,她纔開口說道。“小蓮,帶張大人去偏廳。素雲,奉茶待客。”
送走了張大人,她才繼續處理在這裡吵鬧的白蘇月、白蘇眉姐妹。剛看到有外客臨門,這姐妹倆聰明的閉住了嘴。現在看到外客走了,白蘇眉又待開口辱罵。
“今天算你們走運,看在老太太跟樑王的面子上,我就放你們一馬。如有下次,你們知道後果的。”白蘇染哪有那個空陪她磨嘰,冷哼一聲,揮了揮手。立刻就有機靈的丫鬟像趕蒼蠅一樣將幾人趕出了小院。
白蘇眉還不樂意,正待開口反譏,被她姐姐一把抓著拉走了。她剛剛離白蘇染最近,她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殺意。她敢肯定,今日若不是有樑王殿下請這個三姐去議事,就算老太太出面了,她跟蘇眉的下場絕對只能用悽慘來形容。
所以看到她鬆口,驚魂甫定的她拉了妹妹落荒而逃,生怕白蘇染反悔。真是太可怕了,那感覺比站在父親面前還讓人透不過氣來一樣。
白蘇染冷冷的看了一眼倆個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再說什麼。雖然她是穿越而來的,但這具身體跟她們血脈相連是不爭的事實,她也不可能做的太過。
這白蘇月看來夠聰明,知道拉著妹妹跑了。若是惹火了她,她也是不介意先在這白家來個大清洗,省得辦起事來礙手礙腳的。
“老夫人,您還不走?”白蘇染對白老太太開口道。得知老太太送她進宮就是爲了換出冷宮的葉妃的那一刻起,她對老太太的孺慕之情就消失殆盡。對老太太的稱呼也是極盡嘲諷之能事。
老太太也沒多說什麼,深深看了一眼白蘇染。嘆了一口氣,掉頭離開了。
幾人先後散去,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只剩五姨娘水氏在屋角有氣無力的哼著。小蓮嫌惡的看了一眼鬢髮亂橫的女人,請示道。“小姐,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白蘇染冷冷瞟了她一眼,輕飄飄的開口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水氏恐懼的睜大了雙眼,就要尖叫。小蓮又哪會讓她叫出來,不知從哪尋了塊碎步,塞在了她嘴裡。現在她只能等著仇恨的雙眼,依依呀呀的叫著。
素雲輕聲提醒道,“小姐,這會不會……”
白蘇染知道素雲的意思,她是覺得太過了,發賣庶母,這樣的名聲不好。“這就是她算計我的代價。”
聽她說的這樣斬釘截鐵,素雲也不再多問。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白蘇染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與小蓮了,務必將它辦好了。我去一趟王宮,張大人雖說不急,但也不能耽擱的。”
處理完這一堆瑣事,白蘇染才起身往偏廳走去。看來的確不是急事,風霖月派來請她的張大人一點著急的神色都沒有,正在慢條斯理的品茶。
看到她進來,張大人起了身。白蘇染也不客套,開口道。“勞張大人久等了,我們走吧!”
車駕等在白府門口,白蘇染掀簾上了車,張大人自去了身後的馬車。她仰靠在馬車上,想著今天是什麼事?哥哥出征,她就成了風霖月的軍師了。今日催的不急,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這樣子想著,白蘇染也就放下了心。
進了宮,張大人引著她往前。白蘇染對這宮裡是相當熟悉的,當年這王宮還是她親自督建的,可以說是瞭如指掌。這方向是往御書房而去的,說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書房,此言不假啊。每次商議大事,十有八九都是在這御書房。
“殿下,白小姐到了!”張大人畢恭畢敬的朝裡稟告道。風霖月雖說自立爲樑王,卻一直不肯稱帝,故底下的人都稱其爲殿下。
白蘇染肅首立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聽到裡面傳來渾厚的聲音。“你先退下吧,請白小姐進來!”
張大人替她掀了門簾,就躬身退下了。她擡頭望進屋裡,風霖月正坐在書桌後不知在批閱著什麼,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才放下手中的東西,和顏悅色的開口,“蘇染,坐!”
風霖月一向是個不端架子的人,白蘇染也不客氣。挑了一張離他尺許遠的椅子坐下,很快就有婢女送上了熱茶。她不急不緩的端著熱茶飲了一口,才玩笑著開口道,“說吧,今日又是什麼事需要我了。”
風霖月輕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從身後掏出了幾個檀木盒子,一字在她身前擺開。用眼神示意她看看。
白蘇染看這陣勢,有點懵了。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他不會特意叫她來看這些東西的吧。她狐疑的看了風霖月一眼,他只催著她開盒子。
這架勢,怎麼搞的跟拆禮物一樣的。白蘇染站起身,開了第一個盒子,盒中躺著一株千年雪參,晶瑩如玉,一看就是上品。
是藥材?白蘇染有點奇怪,是誰生病了嗎?心中雖有疑問,她手底下卻是絲毫不慢的打開了第二個盒子。七葉一枝花,也是一味藥材。
更覺古怪的她也不遲疑,乾脆一股腦將剩下的盒子都打開了。總共十二個盒子,裡面裝的都是藥材,千年雪參、千年何首烏、天山雪蓮、七葉一枝花……這些無一不是藥中精品。
甚至有傳說說,習武之人服食一株千年雪參能平添一甲子的功力,服食一株千年首烏,能延緩衰老。這是誰,這麼大的手筆,將這些奇藥一概收集齊了。
盒子打開,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濃郁的藥香味。白蘇染看過之後,又一個一個盒子的蓋上,纔開口問道,“誰這麼大手筆?給你送了這麼多好東西。”
“我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要不,全部退回去。”不過說歸說,這樣的好東西,還真有點捨不得。作爲一名藥師,好藥難求啊。
風霖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們一切是剛起步,這些好東西還真是一件都沒有。難怪蘇染會這樣子問了。不過她肯定沒想到,這些東西是人送來給她的。
他強忍著笑意開口問道,“的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過暫時還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
白蘇染擡頭,“嗯”了一聲。“這話何意。”
“這是人點名道姓送給你的。”風霖月好心的解釋道。
白蘇染的眼再次在這些藥材上掃了一眼,其實她看到的第一眼心裡就有了推測。這些藥都是治療她蠱毒的必備之藥,這個世上,會費盡心思爲她找尋這些藥的,她猜也猜得到。
她神色黯了黯,用幾乎是肯定的語氣開口道,“是風霖颯送來的。”
風霖月擺著一副神了的模樣,他對著這堆藥材研究了半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白蘇染一來就知道這是風霖颯送來的,看來還知道這些藥是做什麼用的。
白蘇染淡淡笑了笑,纔開口道,“這些都是解我所中無顏蠱毒需要的藥材,白家窮三年之力才收集了一份,不過都用在了恢復我這張臉上。”
他會派人送來治療無顏蠱毒的良藥,應該是從童瞳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應該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不過現在這些藥材,她是用不上了。
“那你準備將這些東西怎麼處理?”風霖羽邊開口,邊從身後又掏出了一摞的盒子。
白蘇染神思恍惚的看了一眼,纔開口道,“我所中蠱毒已解,用不上這些東西了,都退回去吧。”
風霖月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你再這裡等一會兒,我去把風霖颯派來的使者打發了。”
說完他就出了書房,很快有人將那些盒子也搬了出去。白蘇染靜靜在屋中等候,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風霖月就回來了,背後還跟著人捧著那一摞盒子
。
盒子重又規規矩矩的疊在了書桌上,“怎麼又帶回來了?”白蘇染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風霖月苦笑道,“那使者堅持要將這些藥留下,我奈何他不得,就搬回來了。”想了想,他又興高采烈的開口道。“這麼一堆好藥,留下我們也是賺了。下次我們誰要是受個小傷,一顆藥下去,說不定還虛不受補呢。”
白蘇染輕嘆了一聲,沒理風霖月的調笑。
風霖月正色道,“雖然,我覺得這些東西是不錯,留下也挺好的。不過若是你不想要的話,我還是可以想辦法把它給退回去的。”
使者堅持要將這些藥材留下,自然是風霖颯下了死命令了。既然這樣,又何必爲難別人。白蘇染淡淡開口道,“罷了,也別來回折騰了,都留下吧!不過收了人這麼大禮,得麻煩你準備回禮了。”
“小蓮,將這些盒子都給我搬上馬車。”小蓮領命去了,風霖月眼看著人將東西都搬光了,白蘇染的身影也消失在門口。
才反應過來,在身後跳著腳大叫。“白蘇染,你也太黑了吧!送的這些好東西都被你拿走了,憑什麼還要我準備回禮。喂,你好歹給我留點啊。”白蘇染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腳下走的更快,嘴角露出了笑容。
白家,白老太太收到五姨太最終還是被髮賣的消息時,臉色是難看之極。
一大早就聽到府裡吵吵嚷嚷的,著人打聽之下,很容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日翰生不在,怕白蘇染一時衝動真的將五姨娘給發賣了,你說若今後在哪家妓院,見到白家的五姨娘。那白家的臉可往哪裡擱。
所以她匆匆的去了她的小院,想去調和。老實說,對於水氏那樣妖媚的女子,她也是不喜的。當年她進門的時候她就是強力反對的,不過兒子喜歡。而且大戶人家的男人,幾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也不乏這樣出身的女子。
加上後來她先後誕下了兩個女兒,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今日那個女人竟然栽在了白蘇染的手裡。她以爲今日她親自上門調和,給了她臺階下,她給水氏吃點苦頭就會放人的。沒想到的是她直截了當的,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把她的庶母給發賣了。
很顯然,白蘇染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她。而她兩個庶出妹妹對她的辱罵也很顯然的惹火了她,若不是趕好樑王殿下派人來找她,只怕她兩個妹妹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個乖巧聽話的白蘇染早就不在了,現在的白蘇染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子。沒有誰能夠影響到她,也沒有誰能夠左右她。這樣的人對白家來說太危險,尤其是這個人在樑王殿下面前還很夠分量,那就更危險了。
你說白家兄妹不受控制也就算了,偏偏她的哥哥白子辰,不知什麼時候起。悄悄將白家的大權抓在了手裡,假以時日,他們這些老傢伙又該如何自處。所以得趁著她們翅膀還沒長硬的時候,早點動手。若真等她們成氣候了,就一切都晚了。
老太太本來是準備從白家兄妹身上下手的,畢竟白家兄妹的確是太過出色,若是真的將其打壓下去了,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替代她們的位置,所以她纔會示意兒子多去看看白羅氏,大打親情牌。
沒想到那個混賬傢伙弄巧成拙,叫他多去看看髮妻,結果他跑去威脅人家。惹得白蘇染大怒,夜鬧白家,自己更是被女兒的暗衛打傷,沒臉出來見人不說,連那煽風點火的小老婆也被女兒給賣了。這叫辦的什麼事,沒將白家兄妹爭取過來也就算了,還將人推得更遠。
一想到此事,她就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
看來此計不行,只能另想他法了。於是乎,她又將主意打到了樑王殿下身上。既然白家兄妹油鹽不進,那就從樑王殿下身上下手。
只要殿下站在了他們這一邊,還怕白家兄妹能翻出多大的浪來。現在樑王靠著白家,白家靠著樑王,這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只是現在白家在樑王面前的代言人是白家兄妹,該想個怎樣的辦法讓其他人代替這個位置。
要怎麼樣才能讓樑王接受她們新挑的代言人,這也是個難題,真是夠她頭疼的。雖說白家兄妹反叛,不受控制,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兄妹倆的謀略,辦事能力的確是首屈一指的。白家是再找不出這樣出色的人才與他們兩人抗衡的,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老太太這幾日,就一直翻來覆去在想這個問題,不得要領。後來還是跟隨在她身邊很久的老人看她這幾天茶飯不思,多嘴問了一句。
開口問的人是絕對信得過,還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跟在她身邊四十來年了。她也就說了她最近正在煩得事情,別說,她給她獻了一計。她細細想了一下,雖說不一定能成功,但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有希望,就要試試,她可不能放任白家落在那兩兄妹手裡。
老太太的想法倒是直接而簡單,白蘇染還有兩個庶妹未出嫁,而樑王殿下也未曾冊妃。若是能讓蘇月、蘇眉兩人嫁給樑王爲妃,憑她們的姿色,樑王身邊又無爭寵之人,應該很容易受寵的。
然後由她們吹吹枕邊風,應該有可成的希望。
想到就做,白老太太還真是個行動派的人。第二天,就邀了樑王殿下來府裡賞花。風霖月不明就裡,他跟白家的關係一直都是很融洽的,平日也是常來往的。所以也就沒想太多的,輕裝赴約了。
入了白府,才知道等著他的是這麼一出紅粉炸彈。先是白蘇葉、白蘇眉打扮的美豔動人的出現在他身前,還說什麼偶遇。當他是傻子嗎,有偶遇到看他在哪裡,這倆女人就出現在哪裡的嗎?
風霖月是有苦不能言,強忍著不耐與不快將香風陣陣的兩人打發走,老太太就出現了。讓他都不得不懷疑,一開始老太太就躲在一旁看著,現在機會來了,就跳出來了。開口就笑問,可曾看到她家的兩個丫頭。
在老夫人笑瞇瞇的將兩人的體態特徵、穿著樣貌都描述了一遍,甚至還有再一次描述一遍的時候。他終於挫敗的承認見過了那兩位美豔動人的白小姐。
“那是老身的四孫女與五孫女,蘇月、蘇眉。”接著老太太開始興致勃勃的誇讚這兩位小姐,直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風霖月也客套的跟著主人的話讚了幾句,不過很明顯,話題往他不樂意的那一個方向發展了。
話題時不時的提到他還沒有立妃這個重點上。其實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府裡是有兩位側妃的,不過後面隨著童家謀反事發,他成了亂臣賊子,那兩位側妃就被留在京中不知所向了。他現在的樑王府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的確是實話。
看老太太口沫亂飛的推銷這自家的兩位姑娘,風霖月就算是再遲鈍,也聽出是啥意思了。老太太這是想將這兩位白小姐嫁給他爲妃,怪不得會這麼大費周章的邀他來賞花。她的目的就是讓這兩位小姐偶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這實在是太偶然了,讓他一眼就看出了必然。
風霖月實在是不勝其煩老太太的撮合,可礙於好友白子辰的面子,他也只能笑著敷衍。
也怪他情報不夠靈通,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友已與老太太攤牌交惡的話。他完全可以佛袖而去,掉頭就走。不過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所以偉大的樑王殿下,這個下午,可憐巴巴的在白家的小亭裡,一杯一杯的喝著茶,連帶著耳朵也受了一下午的荼毒。
好不容易等到晚膳時間,他心道終於是解脫了。白老太太笑瞇瞇的留他用晚膳,風霖月忙找了個藉口落荒而逃。
開玩笑,要是再在這裡吃頓飯回去,他敢保證,他一定要發瘋。所以好不容易脫身後,他是有多快跑多快,生怕再被人纏住。
匆匆回到樑王府,風霖月出了一口粗氣,再連灌了兩大碗涼水後,才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太可怕了,比他批一整天的摺子還要累。他發誓,打死他也不去白家了。下次老太太若是再派人來請,他就說國事繁忙。實在不行,他就說他身體欠安。
他還道是好不容易擺脫了,哪料得到這纔剛剛開始。他匆忙的從白家告辭出來的時候,在花園的拐角處撞倒了人。因爲急著離開,他也沒細看,扶起了被他撞倒的那人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白葉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目不轉睛的望著風霖月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見,纔開口問道,“剛剛撞倒我的那個男子是誰?”
風霖月雖說常來,白葉卻不識得,她的丫鬟丁香也不認識。卻還是伶俐的開口道,“小姐,奴婢這就去打聽。”
白葉回到屋裡,滿心都是剛剛在園子裡撞倒自己的青衣男子的身影。若是平常人家的少爺,她使點手段,不愁得不到。她在屋中焦躁不安的等著丁香打探消息回來,腦子裡不停的琢磨這那人的氣度、背影。
丁香終於回來了,白葉焦急的開口問道。“打聽到了嗎?那人是誰?”
小姐叫她去打聽的時候,丁香就多少猜到了小姐的想法。只不過這個人還真是小姐惹不起的,所以她有點吞吞吐吐的,“是……是……”
“是誰?你倒是快點說啊,急死我了!”白葉不滿的等著丁香。
丁香艱難的舔了舔嘴脣,開口道,“是樑王殿下。”
聽聞是樑王殿下,白葉心底本已經打好的計劃只能是破產了。那是樑王,哪是可以強搶的。“是樑王啊!”她拖長了尾音開口道。
丁香點了點頭,白葉已開口道,“我看上他了。”
“他有沒有娶妻的?”
“沒有!”丁香機械的搖了搖頭,她這主子也太彪悍了。仗著老夫人的寵愛,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那就好,我決定了,我就要做這樑王正妻!明日我就去求母親!”白葉好心情的開口,一句話就下了決斷。
丁香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沒哽上來,老夫人雖對小姐有求必應,只是這個要求貌似困難了點。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小姐,你比殿下足足大了五歲啊。而且……”後半句她是實在也不敢說出口,而且你還是太上皇的妃子。
“不就是大五歲嗎?母親能夠搞定的。”白葉不耐的開口道。心中有了計較的她樂滋滋的上牀睡覺去了,留下丁香一再感嘆這主子太彪悍了。
果然,第二天,白葉就向老夫人說她看上樑王殿下了。老太太本也覺得荒唐,架不住女兒又哭又鬧的,還真派人去探了風霖月的口風。
風霖月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口茶哽在喉嚨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將這口茶吞下,順了順氣。他才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那女人曾經是父皇的妃子,就算還是處子,名份上也曾是父皇的妃子。他若是娶了,這不是亂倫嗎?所以他堅決不同意。
老太太本是受不了女兒的又吵又鬧,纔會找人去探風霖月的口風的。沒想到這丫頭也是真上心了,隔三岔五的就著她的丫鬟丁香來上一趟問事情辦得怎麼樣,連她都有點煩不勝煩。
“我已派人去探聽了,你且安心等著。一有消息,我立馬著人通知你。”好不容易把她的丫鬟丁香打發走,女兒白葉還親自登門了。
老太太是一陣頭疼,好不容易將女兒哄走,她只覺的一早剛起就精神不濟了。送走白葉,她倚在椅子上半天沒回神。半晌纔想起來,“你已經著人去問了?”她問旁邊侍立的芳若。
“小姐放心,老奴早已著可靠的人去了,最遲今日下午,就該有消息了。”芳若開口回答道。
老太太倚在椅子上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她是有讓白家與樑王聯姻的意向。本來屬意的是她的幾個孫女,沒想到女兒在只見了樑王一面後,也要來橫插一腳。這也好,若是此時能成,女兒肯定是要比孫女更貼心,也更好掌控的。
就是摸不著樑王殿下是怎麼一個想法,白葉剛跟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時,連她都覺得荒唐。畢竟白葉的身份就是一個大問題,她是她的女兒,又曾是太上皇的妃子。雖說她進宮不久就被打入冷宮,至今還是處子。可這個名聲已經敗壞了,而風霖月現在雖然只是自立爲王。可意他的身份,要讓一個名聲敗壞的女子上皇家的族譜還是挺困難的。
老太太這邊還在估摸著情況,派去探風霖月口風的人回來了。一大早被女兒弄得神經兮兮的,看到人回來了,她按捺不住的開口問道。“怎麼樣,風霖月怎麼說?” wωω? Tтkan? C〇
被派去探風霖月口風的人是一個白家的旁支之人,對上老太太期許的表情,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反應如何?”白老太太心中有數,開口問道。這人又不是榆木疙瘩,肯定是旁敲側擊的問的。風霖月也不會一句話就拒絕了,畢竟人家根本就沒說什麼呢。
想了一下,老太太才又想起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旁敲側擊的問的。”
被問的人紅了紅臉,支吾著答道,“我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什麼樣的故事?”白老太太是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一個半大老頭說故事?只怕他一說風霖月就知道這故事啥意思了。不過既然問都問了,就姑且聽聽吧。
那人漲紅了臉,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我問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會在乎對方的身份與地位嗎?”
樑王殿下一開始說不會,我問道,“如果兩人的身份是雲泥之別,父母親族皆反對呢?”
樑王殿下還是說不會,我問,“如果這個人曾是你父親的妻子呢?”
樑王殿下沉默了,半晌才憋出這樣一句話,“禮不可廢,這是亂倫,這行不通!絕對不可能!”
事實上是風霖月總算是回過神了,今天這人一直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就是等著問這一句吧。那他爲什麼會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是爲誰而問,他的心底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底了。
那日在白家的後花園拐角處,他撞上了一個妙齡女子。當時急於脫身的他,沒有多做停留,不過後來他卻發下總能跟一個女子偶遇。他怕是什麼陷阱,特意著人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那日他在白家後花園撞上的女子,是白家的大小姐,白葉。
事後更通過了白蘇染對那個女子瞭解的更詳盡,她是老太太的女兒,曾經是父皇的葉妃。後面老太太以蘇染爲棋子將她換了出宮,就一直住在白家。極近刁蠻囂張之能事,偏偏老太太對她寵溺的不得了。
難不成他們還真想把那個女人跟他湊成對嗎?不說她是父皇的妃子,就說這安排他就不喜。所以在這個人彆扭的旁敲側擊的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斬釘截鐵的回道不可能。
除了不知道風霖月心裡在想什麼,彙報情況的人支支吾吾的總算是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個明白,也難爲他能夠記得這麼清楚。
白老太太聽著人磕磕巴巴的說完了,只想嘆氣。芳若怎麼派了這麼一木頭疙瘩去探聽消息,又是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不過人家爲了她餓事忙活了大半個上午,老太太雖心中不悅,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相反還很和顏悅色的對人表示了感謝,直到芳若將人鬆了出去,她才長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路還長著呢,風霖月這條路是堵了嗎?
心中卻記掛著女兒,白老太太本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纔會著人去試探風霖月的口風的。現在人家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倒也沒覺得多意外。畢竟一開始,她也認爲女兒的想法無疑是荒唐之極的。若不是耐不過女兒的又哭又鬧,她也不會去開這個口。
現在知道樑王殿下的態度了,還是趕緊著人跟女兒說一聲的好。所以她處理完這些事情後,她就叫芳若告訴白葉結果。本來她以爲這不過是小兒女圖一時新鮮,過了時間就好。能成是好事,不能成也無所謂。
她怎麼也沒想到白葉會對這個樑王一往情深、一副非他不嫁的樣子。聽說風霖月說不可能,死活纏著老太太要老太太想辦法。
老太太本就最寵這個女兒,就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也要想辦法給摘下來的。本來覺得荒唐,不肯答應。可白葉那死心眼的丫頭竟然開始絕食威脅她。不得已,她才勉爲其難的答應去試試。
她已找人探過口風,不宜再出面。只能找別的人來撮合了,白家,論與樑王殿下關係最好的,非白蘇染與白子辰莫屬。只是這兩個人是不會幫她這個忙的,她心裡也是知道的。
最有說服力的人肯定是不會出手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白老太太細思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