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一行人從那狹窄的洞穴穿過,瞎子看見了那名男子。
“你就是張羽?”
瞎子的舉動顯然是嚇到了對方,那名男子驚恐地看著瞎子。此刻張羽和楊珊珊四處打量著這眼前的空間結構。
張良眼前的樓梯結構讓他聯想到小時候父親給他講過的懸魂梯,也許只是感覺,張良內心還是渴望這不是懸魂梯。因爲父親說過懸魂梯是古時木匠打造的一種機關,一般利用地形、視覺錯覺等效果令人產生鬼打牆的感覺,故被稱爲懸魂梯。遭遇懸魂梯機關的人,一般很難逃脫,其中大多都變成了屍骨也有少數找到破解的訣竅逃了出去,所以極其危險。
眼前不知所措的男子得到了姍姍的安慰,楊珊珊把他們無意間進到這裡的過程告訴了他。瞎子只好走到一邊看著這奇妙的階梯。這階梯彷彿是突然出現,而且還異常的龐大。瞎子用強光手電向上照去,才發現上面是無窮無盡的階梯結構。
“你們是誰?是怎麼到這裡的,怎麼能憑空出現在潘洛斯階梯裡?”
張良聽到眼前的男子提到了潘洛斯階梯,特爲吃驚。
“你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階梯結構是潘洛斯階梯?但是你知道潘洛斯階梯是不存在的嗎?”
“怎麼不存在!比爾告訴我的!”那男子高聲反駁道。
“比爾!”張良、瞎子和楊姍姍同時詫異道。
三人四處張望,但是除了張羽並沒有見到另外一個人,但是他們知道張羽沒有說謊,因爲張叔已經告訴他們有這個比爾的人存在。
“現在怎麼辦?良子,張叔也沒說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只是說阻止......”
“沒阻止!張羽!剛纔楊珊珊也都告訴你了,我們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還有你說的那個叫作比爾的人呢?”張良向瞎子使了眼色,瞎子明白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沉默了下來。
張羽把手電朝一個方向照去,但是除了黑暗沒有什麼人在等他。
楊珊珊見狀便告訴張羽他們可以和他一起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張羽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達成一致和張良他們一起離開這裡。雖然張羽還是打算隨時脫離這個突然出現的組織,但是眼前人多、階梯空間又有限,他沒有辦法脫身。
張良心裡思索著關於潘洛斯階梯的結構,他在科普書上看過有關潘洛斯階梯的介紹。但是書上說潘洛斯階梯是不可能存在於人類生存的三維空間裡,倘若真是張羽所說的潘洛斯階梯結構,那麼他們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大家,大家也同意他的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的團隊變爲四人,楊姍姍在路上一直吐槽著關於張良和瞎子的種種事情,弄的張羽經常發笑。張良也沒辦法,只能仍她說。張良內心卻是另外一種想法,等我把你娶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
眼前這漫無目的的路程很快打磨了有說有笑的氛圍,就在快絕望的時刻,四人突然接連從階梯上墜落了下去。楊珊珊大聲的吼叫和瞎子的救命聲迴盪在潘洛斯階梯之中,張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張良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母親還健在的時候。
“阿媽,爲什麼漢族人的衣服那麼幹淨,阿媽也要給我洗衣服!”
“你的衣服用什麼洗?”
“用水呀。”
“好,衣服髒了可以用水洗乾淨,這沒問題,肉掉在地上髒了也可以洗乾淨再吃,你的手髒了也可以洗,什麼髒東西都可以用水洗乾淨,但是我想問你,水要是被弄髒了你打算用什麼洗乾淨它?”
張良無法作答,他看見漸行漸遠的母親,自己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
“阿媽!別離開我!”
“孩子,你是***的孩子!在危機時刻蒙高勒騰格爾會保佑你的安全,去用心信仰他,阿媽永遠和你在一起,從未離開過。”
“阿媽。”
張良陷入了無限的黑暗中,很久很久。這漫長的混沌讓他很不自在,他還記得母親慈愛的面孔,還有長生天。他希望此時能被蒙高勒騰格爾救贖,就像他母親告訴他的那樣,用心去信仰。
“布日古德,這幾個娃還能活下去嗎?”此時,在蒙古包裡,老楊正焦急地詢問眼前的老牧民,布日古德。
“楊老闆,相信長生天的力量,他能救活他們,只要他們想生存下來。”
老牧民閉上了眼睛,默默祈禱著眼前的傷者。老楊注意到了張良嘴角輕微地閉合,貌似在說著什麼。
“蒙高勒騰格爾請保佑我。”
老牧民那皺紋佈滿的臉上顫動了一下,他好奇地睜開眼睛注視著張良。
“這孩子有蒙古族人的血統?”
“怎麼說?”
“在蒙古族羣中,薩滿作爲一種生存哲學爲族人所信仰。這個信仰更多的時候被稱爲“蒙高勒騰格爾”,在忽必烈時代被改稱爲“寶日汗騰格爾”。漢語譯爲“長生天”。這裡的“長生”兩個字,是永恆平安的生存著的意思,“天”字指的是方法或者方術。眼前這個男子既然知道薩滿這個信仰,極大的可能是有蒙古人的血統。”
楊老闆爲老牧民知道這麼多所驚訝,他耐心地聽著。
“薩滿,則是傳播方法和方術的人,根據他們的學問和能力被劃分爲不同級別的薩滿。如在牧民中傳播一般知識的人被稱爲“沁薩滿”或“欽薩滿”,而那些在曼巴扎倉(寺廟醫學機構)學習並掌握高超醫術的博學者,往往被稱爲“騰格爾薩滿(天薩滿,應正確解釋爲大薩滿)。”
“布日古德,你懂的真多。”
“楊老闆,我年輕的時候酷愛研究我們族人的史書。對這些歷史和信仰有些研究,楊老闆不必大驚小怪,很多當地的老牧民都知道長生天,只是有些漢語不是很精通所以很難展現給你們漢族人看。”
“既然這孩子有蒙古血統,長生天會保佑他們的。楊老闆,這裡交給巴圖照顧,來!我們去外面坐坐。”
楊老闆半信半疑地隨著布日古德走出了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