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黑暗肆無忌憚,瞎子他們手上的手電的光芒小的可憐。楊珊珊越走越害怕,逐漸往張良身上靠,本身張良也是極其害怕的,倒是這一靠,心裡美滋滋的。張良內心想著,這洞穴真是出奇的深啊,都走了倆三個鐘頭了還什麼都沒看見。
洞穴上的冰疙瘩越來越少,燈光打過去多是一些綠色植物。偶爾會有一些小蟲子什麼的惹得楊珊珊亂叫,每當這時,張良就衝到前面趕走這些本身就很無辜的洞穴住客。
洞穴深處的溫度適宜,瞎子建議將取暖器先關閉,日後肯定有用的到的時候。
楊珊珊同意這種做法,可是當她把取暖器放進張良的揹包時,卻突然大叫了一聲。
張良和瞎子急忙問道怎麼了,燈光也全打在楊珊珊的臉上。只看到楊姍姍慘白的臉,和那揹包裡的一面鏡子。
張良迅速把揹包卸了下來,轉過身去抱著楊珊珊。
瞎子則拿起鏡子,端詳起來。
與其說是鏡子,不如說是一張照片,鏡頭裡是一個男子和一個鐘錶的佈局。
這男子分明就是現在擁抱著楊珊珊的張良,只是鏡子中的人物十分詭異,兩眼塌陷,眼珠像死魚眼珠一樣大小,鼻子也流著血,臉上青紅交錯,一個手還指著鏡子中的鐘表。
時間,四點半。
從鏡頭裡可以看見瞎子的半個身影,好像在整理揹包,準備出門。
此時,楊珊珊奮力的掙扎著眼前的張良,而張良卻全然不知鏡子的事情,還以爲現在安慰下她就好,直到瞎子讓他過來一下。
“這他孃的是我?”張良特別大聲地叫喊著,就在他大聲喊叫的同時,楊珊珊瘋了一樣的跑開了,張良急忙前去追尋。整個洞穴很快就剩下瞎子一個人,瞎子用手電一照射,這鏡子上面的景象全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瞎子自己的面孔。
瞎子思索良久,然後取出了保暖器,藉助暖光照射了一下,這才又看見了剛纔那個畫面。
同時,張良也揹著楊珊珊走了過來,楊珊珊可能是嚇暈了。
張良有點不解,現在他對那個時間的疑問更大了,他清楚地記得走的時候他看了鐘錶,鐘錶的時刻是四點。
張良把楊珊珊放在瞎子鋪好的毛毯上,然後打開了保暖器放在她的旁邊。
“瞎子?這鬼鏡子是什麼時候放在咱們的包裡面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知道,這鏡子只能有用保暖器的微光看見其中的畫面,所以剛纔楊珊珊放保暖器的時候才能看見上面的畫面,用咱們的手電照射完全沒有用處。”
“試試強光手電。”
瞎子把強光手電從包裹裡取出,照射在上面,無果。
二人把鏡子離保暖器近了點,然後仔細觀察上面的圖。
“良子,你是不是也覺得上面的時間有蹊蹺,我聽你說過時間的疑惑,現在這面鏡子上又出現了這個問題,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把屁放乾淨,別婆婆媽媽的,楊珊珊看了這鏡子都瘋掉了,快點想辦法,等到楊珊珊再次醒來,她再瘋怎麼辦!”
“你先別急,你再說下你記憶中的時間。”
張良此刻腦海中的時間全部涌現,他記得當時瞎子和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時間是四點半,在出發的時候時間是四點,他當時就有很大的疑惑,雖然告訴過了瞎子和楊珊珊,但他們都不相信,此刻這種記憶越發的深刻,於是他一五一十地將時間的全過程又講給了瞎子。
張良湊近了那面鏡子,發現鏡子上面的那個他,彷彿在笑,那種詭異的笑容令人害怕,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有拌鬼的本事,但看著鏡子上的畫面,與其說那個他在扮鬼,不如說就是鬼!
“瞎子!這鏡子上的人是死人!”
“什麼?怎麼可能?”
張良用手指著,那個鏡子中指著鐘錶的手臂,瞎子這才發現細微之處有一個木棍支在後面的桌子上,而且這人的臉很是臃腫,臉上紅的地方貌似是人故意抹上去的,兩肢腳似乎有氣無力的在地面上支撐著。張良第一感覺,這鏡子上面的他是一個死人,這些動作還是故意擺給人看的。
張良又看著左邊那個露出半個身子的瞎子,他好奇地盯著那雙鞋。
“瞎子,你現在穿的是不是這雙鞋。”
“沒有啊,我從來沒穿過這種鞋”瞎子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那雙登山靴。
“這上面沒有你,那個露出半邊影的人只是和你體形差不多,穿上了你的衣服,這不是你,瞎子!也就是說整個畫面是被人故意湊上去的。”
但是沒理由啊,張良此刻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留這幅鏡頭給他們,是爲了提醒他們?還是爲了嚇唬他們,但不管怎樣,現在應該已經達到目的了,他現在的心根本平靜不下來。
瞎子此刻拿鏡子的手也開始發抖,他特別惶恐地看著張良。
“張良死了,你不是良子吧,你是誰?”
張良一個嘴巴子打了過去,然後說:“你是白癡啊?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咱用點腦子好吧,咱倆一直在一起。
瞎子顫巍巍地說:“我追楊珊珊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屋子裡,是不是?”
“懶得和你解釋,那時候我正看我背上的地圖呢,期間好像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給你爸?”
張良彷彿知道了什麼,趕忙翻開行李,找到了手機。
信號滿格?張良很是不解,但是他的直覺讓他按下了他爸的電話號碼。
但是張良不知道,瞎子已經悄悄拿出了洛陽鏟,在張良的身後。
“爸?”
“良子?”
啪!這次準確無誤地打在了張良的頭上,張良直接倒了下去,留下手機掉落在毛毯上面。
瞎子趕忙撿起手機。
“良子?良子?良子你怎麼了?”
“張叔,是我,瞎子,那個剛纔和你通話的不是良子,良子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哀嘆。
“你們去八白山了吧。”
“張叔?你怎麼知道?”
“崔浩!快......快去!那人就是張良,先別管那鏡子,先救他!”
“這下糟了”瞎子手忙腳亂地從揹包裡找出醫藥箱,取出紗布酒精等醫護用品,在張良頭上忙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