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窩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離歌動完手就有點後悔了。
本來先前是計劃著做的滴水不漏的，可現在倒是好了，出手是出手了，可被當面抓到了把柄。
墨祈如今還是臣，萬一墨凌霄覺得是墨祈教唆的……
她把尾巴捲成一團，蔫蔫的。
墨祈低下頭，摸了摸她的皮毛：“不氣了？”
“唧。”也沒生氣啊，就是他老是逗我，剛剛沒忍住。
要是以前墨凌霄逗她也就逗了，她頂多就是象徵性的揮揮爪子，可偏偏自從知道那廝心存不良，她就一直心頭壓著一團火，不吐不快。
她小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可憐得緊，墨祈往西殿走，安撫道：“沒惹麻煩。”
“唧。”可你剛剛不就跟墨凌霄對上了？
“即使沒有今個兒，我們也早就對上了。”至少，從他得到這把斬妖劍開始，他們就對上了。
可這些煩心的事，也沒必要讓她也知道。
她只需要安安穩穩呆在他身邊就行。
想到墨凌霄的心思，墨祈眼神幽幽一晃，頓時銳利寒宵。
正殿。
墨凌霄大步踏進寢殿，劉全小心翼翼跟進來，隨後就是慌慌張張的御醫。
傷口處理好了，墨凌霄揮手讓御醫離開了。
“皇、皇上，要不要奴才偷偷教訓一下那隻小狐貍？”劉全跪在地上，小心詢問。
墨凌霄一腳把他踢翻了：“朕的事，用你多嘴？”
劉全連連稱是，啪啪啪扇著自己的耳光：“奴才錯了！奴才錯了！”
墨凌霄手臂搭在龍椅上，低著頭，瞧不見情緒。
寢殿裡打臉的聲音顯得尤爲清晰。
“好了。”墨凌霄煩躁的一揮手，“讓你留人在枯骨森林，有消息了嗎？”
劉全嘴角都出血了，低著頭搖頭：“還、還沒。”這纔多大一會兒啊，怎麼可能說出現就出現呢。
不過皇上竟然這麼上心，他要不要想辦法找個模樣相似的女子送過來討好一下皇上？
只是目前的問題是，他壓根就沒有見過那個女子。
實在是可惜。
“都是些廢物！滾吧。”墨凌霄鳳眸沁著冰渣。
“是、是奴才是廢物是廢物。”劉全絲毫不敢反駁，跪趴著出了寢殿。
墨凌霄閉上眼，躺在龍榻上，眼前卻無時無刻不出現那張午夜夢迴纏繞在心頭的臉，他眼底虛晃一下：難道那夜所見，真的只是南柯一夢？
離歌被墨祈抱回西殿，折騰了一會兒才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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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祈看她滾得一身的毛都亂了，慢條斯理順著。
“你若不想去，晚上的宮宴就別去了。本王讓人把膳食都送過來。”
“唧。”不要。
離歌抖了抖渾身銀白色的毛，蹬著小短腿兒爬到墨祈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窩好。
她纔不要留在這裡。
到處都是宮婢與小太監，沒有半點自由。
更何況，她剛剛可是瞄見了柳念念。
她對墨祈虎視耽耽的，她可是要看好了。
她小爪子拍了拍墨祈的胸膛：“唧唧唧。”這裡這麼危險，還是帶著窩去的好，窩還可以保護你呀。
墨祈：“……”
到底誰保護誰？
離歌挺了挺小胸膛，她都練了這麼久了，可厲害了好嗎！
至少對付柳念念這小姑娘綽綽有餘了。
入夜，行宮宮宴。
因爲明日就是春獵第一天，墨凌霄要先去齊鳴山祭祀，然後再帶著文武百官去狩獵場，開始爲期半個月的春獵。
所以說是宮宴，其實也就是吃頓晚膳罷了。
離歌有想過遇到柳念念，可沒想到這麼快。
墨祈剛抱著她走到宮門口，就遇到了施施然的柳念念。
離歌掀了掀眼皮，若是柳念念不是掐著時辰過來的，她名字就倒著寫。
哼。
她小腦袋一偏，直接漠視了柳念念。
“念兒見過王爺表哥。”福了福身，欲語含羞地巴巴瞅著墨祈。
看得離歌小身板都忍不住抖了抖，渾身發毛。
要不要這麼含情脈脈啊。
她咬著爪子尖，瞟了墨祈一眼。
墨祈嗯了聲，直接走進了宮殿。
離歌忍不住彎了彎狐貍眼，幹得好！
柳念念跺了一下腳，卻也不好明目張膽說什麼，施施然跟了進去。
離歌心裡高興，可等墨祈在主位下方坐好了，她瞥了眼在一旁桌子坐下的柳念念，蹬了蹬小短腿：嘛情況？
墨祈也看了過去。
柳念念立刻燦然一笑：“這次爹爹因爲哥哥跟孃親的事沒過來，念兒就辛苦王爺表哥多擔待了。”
離歌強忍下翻白眼的衝動：說好的矜持呢？
她難道不應該去纏著墨凌霄嗎？
離歌不爽地瞪她。
柳念念卻是一雙眼睛跟長在墨祈身上似的，脈脈含情的小眼神，看得離歌狐眸著了火。
蹬蹬蹬跑到他肩膀上，大尾巴一掃就擋住了墨祈大半張臉。
柳念念左看右看都看不到了，臉沉了下來。
可上次在這小狐貍身上買討到好，她這次經過點撥可是學聰明瞭，神情一轉，就笑瞇瞇道：“小狐貍真可愛呢，讓姐姐抱抱好不好？”
嬌滴滴的一把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多愛護小動物一樣。
離歌瞅她一眼，狐眸在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鬼意中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收起了爪子，蹲在墨祈的肩頭，乖乖擺了擺尾巴。
柳念念眼睛一亮：這小畜生怎麼學乖了？
“王爺表哥，你看小狐貍想讓我抱抱它呢？”她俏皮地眨眼。
墨祈掃了離歌一眼。
離歌眼觀眼鼻觀鼻，咧著尖尖的嘴一直樂，尾巴甩啊甩的。
他深深睨了她一眼，動作極輕地頜首。
柳念念立刻把離歌給抱了過去，手順著離歌的毛，親暱而又溫柔，看起來很是喜愛小狐貍的樣子。
惹得不少人往這邊看。
都稱讚柳姑娘心地善良，賢良淑德……
各種溢美之詞都往柳念念身上招呼。
墨凌霄坐在首位上單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朕瞧著也覺得念兒表妹極好，不知九弟覺得念兒可當賢妻？”
他這句話一落，衆人立刻噤了聲。
視線莫名在墨凌霄與墨祈之間徘徊。
他們可都是被太后娘娘點過的，這柳家的大小姐以後可是要進宮的。
可皇上這意思……怎麼像是要撮合柳大小姐跟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