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純良以手撫額,嘆息道:“不要玩這麼幼稚的遊戲好嗎?能不能來一個難度高一點的,那樣才能展示我真正的智商水平。”
“不行,你必須要配合我做這道測試,如果你能答對,說明你腦子是正常的,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了。”孟沫堅持道,“現(xiàn)在你馬上回答我,這是幾?”
“一。”
陸純良無奈的回答道。
孟沫又伸出一根手指,問道:“這又是幾?”
“二。”
陸純良道。
孟沫再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加一等於幾?”
陸純良不加思索的回答道:“三。”
“哈哈哈哈,”孟沫樂得伏在牀上大笑,“一加一等於三嗎?你可真笨啊!”
在孟沫對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的時候,他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這個遊戲他們幾歲的時候就玩過,而且玩過不止一次。
他當然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可是他能說出這樣的答案來嗎?真要把這個答案說出來,孟沫的包袱抖不響,那氣氛得多尷尬?
這是幾年來,孟沫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這麼開心,由此可見,自己回答的就是正確答案。
這個遊戲有且只有一個正確答案,那就是三,回答二的都是破壞氣氛的二貨。
他做出一臉懊喪的樣子,說道:“這個不算,我是被你繞進去了,你再來。”
孟沫笑了一陣,才道:“那好,再來一次,要是你再答錯了,那就說明你腦子真的有問題,必須要接受治療了。”
說著,又向陸純良伸出了一根手指:“這是幾?”
“一。”
陸純良不假思索的回答。
孟沫又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二。”
孟沫再伸出一根手指:“一加二等於幾?”
“二!”
陸純良肯定的說道。
孟沫又要爆笑,突然間門被推開,她媽丁秀梅走了進來。
好像一股寒風(fēng)吹了進來一般,兩個人都呆在那裡,嚇得臉色發(fā)白。
孟沫想的是:“完了,我媽看到我和這個人玩遊戲,肯定要打死我!”
陸純良想的是:“她媽看到她和我玩遊戲,肯定要打死她!”
而詭異的是,丁秀梅也是一臉的驚嚇。
丁秀梅還是很擔心孟沫陪著陸純良這個不良少年的安全問題,一大早就起來了,往醫(yī)院這邊趕來,纔到陸純良的病房門口,就聽到孟沫在問“一加二等於幾”,而陸純良的回答是“二”。
她就像被一大桶冰水澆下來一般,整個人都如墜冰窟,心道:“完了!完了!真的出事了!這小混蛋果真是傻了,連這麼簡單的數(shù)學(xué)題都做不出來!”
她這個沒讀過書的人都知道一加二等於三,陸純良的回答卻是二,這不是傻了是什麼?
這傢伙要是被她打傻了,那是不是要養(yǎng)他一輩子?
孟沫身上冷汗如泉水一般的涌出,她僵硬的轉(zhuǎn)過了頭,看著丁秀梅擠出了一個笑臉,但是比哭還難看。
“媽……”
她膽怯的叫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fēng)暴雨。
和陸純良在一起玩遊戲,還笑的那麼開心,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她不相信她媽能夠放過她。
陸純良也很害怕,他現(xiàn)在又不是酒醉的狀態(tài),可沒有昨天晚上你有搟麪杖,我有板磚的勇氣。
未來的丈母孃,打得過也不能打啊。
孟沫想象中的狂風(fēng)暴雨並沒有到來,丁秀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陸純良,一臉擔憂的走近了她,低聲問道:“他這個樣子還有救嗎?”
“額?”
孟沫不明所以,怔怔的看著她媽。
丁秀梅指了指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陸純良,小聲的問:“你看他現(xiàn)在傻傻的樣子,連一加二等於幾都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額……”孟沫猶豫了一下,省到她媽可能是誤會了,不過這樣最好,免得她挨一次打,於是連忙點頭道:“是啊,他現(xiàn)在的腦子很有問題。”
說著,又偷偷的向陸純良使了個眼色。
陸純良會意,傻傻的衝丁秀梅笑了一聲,叫道:“阿姨好。”
丁秀梅慌了:“怎麼我一搟麪杖打下去,就變成這樣了?他傻了,我該怎麼辦啊?難道要養(yǎng)他一輩子嗎?”
她是真的慌,家裡本來就沒有什麼錢,供著這個女兒讀書已經(jīng)很不容易,哪裡還有錢養(yǎng)一個傻子?
最慌的是,把人打傻了,要判她坐牢怎麼辦?
孟沫安慰道:“媽,你不要這麼慌,他現(xiàn)在也就是腦子壞了,反正他以前也是傻傻的,別人又看不出來,沒問題的。”
丁秀梅一想也是,只要別人不知道這傢伙已經(jīng)變成傻子了,那不就沒問題了。
她又打量了一遍陸純良,看起來還是蠻正常的,跟那些弱智兒童有很大的差別。
她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他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就趕緊辦理出院手續(xù)吧,這裡住院可貴得很。”
要是繼續(xù)住下去,讓醫(yī)院發(fā)現(xiàn)這傢伙已經(jīng)變成傻子,那問題就大了。
還是早一點出院的好,省錢省事。
和陸純良玩遊戲的時候,孟沫已經(jīng)確定他的腦子沒有問題,也放了心,不想讓他繼續(xù)留在醫(yī)院浪費自己家裡的錢,便點頭道:“媽你說得對,趕緊出院。”
她們叫來了醫(yī)護人員,結(jié)賬,辦理出院手續(xù)。
陸純良身體本來就沒有事情,醫(yī)院自然也不會懷疑什麼,很痛快的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就這麼一折騰,就用掉了幾千塊錢,這讓丁秀梅非常的不痛快。
一搟麪杖就打掉了幾千塊錢,她可是心疼得厲害,看著陸純良越發(fā)感覺到厭惡。
要不是這個小混蛋,何至於此?
她是一個老紡織廠的清潔工,工資很低,週末有兩天休息時間,不過她也沒有休息,而是找了兩份家政的活,一天兩百塊。
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之後,看著時間也不多了,便對孟沫說道:“我要去做工了,你送這小混蛋回去吧。”
又叮囑道:“這小混蛋要是不老實,你就給我狠狠的打,打出事來了我給你頂著!”
“嗯嗯,”孟沫用力的點頭,揮著手中的搟麪杖說道,“他要敢惹我,我就狠狠的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