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高的命令之下,那幾個保安又揮著手掌啪啪的扇了馬公子十幾個耳光。
在一邊的陸純良心中暗驚——這家酒吧的勢力到了那個地步嗎?連人家所長的兒子都這樣不客氣,說打就打。
十幾個耳光之後,馬公子終於扛不住了,大聲求饒道:“我錄,我錄!”
在手機開啓錄製視頻功能之後,臉上血跡模糊的馬公子按照步高的提示,對著鏡頭說道:
“我叫馬啓功,我有梅毒,又不戴套,強行要帶走這邊的領舞讓她陪我過夜,對方不從,在掙扎中,我沒有站穩,摔倒在地,頭砸在了放在地上的啤酒瓶上,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別人無關。現在我要爲擾亂了酒吧正常的經營向酒吧表示誠摯的道歉,像酒吧的領舞小迪表示誠摯的道歉,希望你們能夠接受我的道歉。”
錄完之後,步高很滿意的說道:“這樣不就好了嗎?馬公子你頭上有傷,還是趕緊去醫院吧,不要耽誤治療了。”
“是是是,謝謝高哥。”
馬公子已經被打得沒脾氣了,連忙帶著他那幾個兄弟會溜溜的走了。
有人問步高:“這傢伙他爹是當所長的,會不會派人來報復我們?”
“他爹有那個膽?”步高不屑一顧,“要是在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沒有等到他爹的道歉電話,他爹那個所長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沒過十幾分鍾,馬所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卻是向步高道歉的。
馬公子離開之後不死心,就想著叫他爹的人過來報復,把這家酒吧給封了。
結果,被馬所長一頓痛罵:“沒事你去那裡逞什麼威風?那裡是什麼地方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還報復他們,你就不怕人家把你的頭都割下來當夜壺?趕緊給我老老實實的!”
罵完他兒子之後,又給步高打了電話道歉。
步高要在手下面前炫耀自己的江湖地位,故意將手機開的免提,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馬所長對著步高時的低聲下氣。
看他的目光,更加的崇拜。
掛掉電話之後,步高對他們說道:“這個傢伙還想升爲正職,正巴結著我們老闆,還有不少把柄在我們老闆手裡,他哪有那個膽來報復我們?”
周圍又是一片阿諛奉承之聲。
看到這裡,陸純良對步高現在的狀態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確實也算是混了出來。
雖然只是給別人當手下,但也是重要的手下,在這一片地方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威。
他心下還是有一些嘆息——這樣作,誰知道能不能夠有一個善終呢?
文文在這裡陪著步高,一直陪到了凌晨一點左右,感覺有一些困了,纔對步高說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太晚了,人走得差不多了,就讓那些人替你看著。”
這家酒吧的營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五點,現在還早得很。
步高作爲這一家酒吧負責安全的經理,當然不能太早的就離開。
“你先回去吧,到三四點的時候客人會少很多,那個時候我在回去。”步高說道。
陸純良想要了解一下步高在這家酒吧的生活狀態,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回去,就坐在旁邊看著,反正他隱著身,也沒有人發現他。
文文離開之後,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步高對他手下的幾個人說道:“你們現在給我盯著點,我出去透口氣,順便吃個夜宵,這裡太吵了,心臟受不了。”
說著,就走出了酒吧。
陸純良跟著他一起出去。
步高現在也有了車,出了酒吧之後,到地下車庫取了自己的車開出來。
陸純良就坐到了車後面的座位上。
反正步高也看不見。
車子開出一里多,一個路燈下面站了一個女人,步高就將車停在了那裡。
陸純良看到那個人,不由得呆在那裡。
那個女人他認識,是芮媛媛。
——他們怎麼還會有聯繫?不是已經反目成仇了嗎?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又舊情復燃了嗎?
可是芮媛媛一個官二代,又怎麼會和步高這個涉黑的人舊情復燃。
車子是停了一下子,芮媛媛上車之後,車又發動起來。
“沒人發現吧?”
步高小聲的問道。
“沒人,”芮媛媛沒好氣的說道,“老孃是做警察的,比你警覺得多呢。”
“這一次有事嗎?”
步高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呀。”芮媛媛道。
“沒事你就不要過來了,要是被發現了,那就慘了。”步高道。
“你是不想見我了是吧?跟你那小情人火熱得很,不想破壞你們的幸福生活是吧?”芮媛媛掐了他一把,說道。
“姑奶奶,過來做臥底也是你的要求,現在你吃哪門子醋啊?”步高苦笑著說。
陸純良聽到步高說出“臥底”這個詞,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哀。
原來步高快要畢業的時候打人進監獄,還有什麼果照事情,只不過是演的一場戲,就是爲了進入那個犯罪團伙做臥底。
難怪快要畢業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氣,做出那種事來。
並不是他又走上了邪道。
明白到這回事,陸純良也高興不起來。
作爲最好的兄弟,步高並沒有向他透露過一絲口風。
這也還罷了,爲了保密。
可是,做臥底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甚至比直接做一個混社會的壞人還要危險得多。
一旦被發現,那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死得相當的悽慘。
他不希望步高處在這個險境之中。
他也不明白芮媛媛爲什麼要讓步高來做臥底,難道芮媛媛不知道這種事情很危險嗎?
“我叫你做臥底,可沒叫你來勾搭人家的女兒!”芮媛媛怒道,“我媽當年就是被你那小情人他爹的手下給害死的,你天天跟我仇人的女兒睡在一起,難道也是我的要求嗎?”
“我那不也是權宜之計嗎?”步高有些心虛的說道,“不勾上他的女兒,我怎麼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呢?”
“你現在也就是他的一條走狗,真當位置有多高嗎?”芮媛媛生氣的說道,“到現在你都沒有得到他們真正的信任,進入不了他們的核心,掌握不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再過幾年,說不定你跟那個女人孩子都生出來了,那我不是什麼都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