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純良才被送進了醫院,丁秀梅就接到了孟修的電話:“你怎麼把陸家那孩子給打了進醫院了,他現在沒事吧?”
“我……我沒有打……”丁秀梅有些心虛,說道:“他那是被別人用磚拍傷了,碰巧暈倒在家門口了,要不你問沫沫就知道了。”
說著,將手機遞給孟沫,還衝她使了個眼神,意思就是讓她幫忙遮掩一下。
孟沫接過了手機,對她爸說道:“是啊是啊,他是被別人拍傷的,媽也就是不知道情況,打了他一搟麪杖而已,沒想到他就暈倒了,那絕對不是媽的緣故。”
丁秀梅瞪了孟沫一眼,心想:“還想著你來幫我掩飾呢,結果你給我來一個揭露,真是個沒頭腦的傻孩子!”
搶過手機,解釋道:“老齊,是這麼回事,那小混蛋當時正纏著沫沫,我又不知道他頭上有傷,就過去給了他一下,其實沒用多大的力,他暈倒過去絕對不是我打的,那是他之前的傷。”
孟修一聽他老婆還真的打了人家,而且是把人家給打暈倒了,心裡大急,道:“幹嘛打人家啊?打得不重能暈倒嗎?現在嚴不嚴重啊?要是出了什麼事,老陸家斷後了,咱們家也完了!你那麼大的人了,做事怎麼還那麼不理智呢?”
“已經進醫院了,正在檢查呢,應該沒有多大的事。”丁秀梅道,“那小子倒是倒下去了,但是一身的酒氣,還在打呼嚕,也不像是多嚴重的樣子,我估計就是睡過去了。”
“還睡過去了?”孟修氣道,“你以爲你那搟麪杖是催眠藥啊,還能把人打睡過去?”
丁秀梅也生氣了,道:“就是我打了他,怎麼滴吧?死了我給他償命,傷了我去坐牢,不連累你們,行了吧?”
她一發飈,孟修就不敢怎麼吱聲了。
有這麼一個老婆,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那還能怎麼辦呢?
丁秀梅罵了一通,醫院的醫護人員走了過來,問她道:“你確定他頭上的血跡是被別人用磚頭拍出來的而不是濺上去的嗎?”
“是被別人拍的,我當時親眼看到的,他那個時候就暈倒了幾分鐘,血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孟沫在一邊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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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詫異道:“可是我們檢查他頭上並沒有傷口,那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不可能吧?”孟沫道,“當時那血都流了他一臉,怎麼可能沒有傷口呢?”
醫護人員聳了聳肩:“事實就是我們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任何傷口……嗯,除了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之外。但是那個大包不可能是板磚拍的,倒是很像被棍狀物打的。”
說這話時,他看著孟沫母女倆的目光都充滿著懷疑。
丁秀梅很心虛,道:“嗯,那可能是我女兒看錯了吧,可能就是被棍棒打的,那你看看他現在問題嚴重嗎?”
醫護人員道:“都打出那麼大一個包來了,肯定不會輕到哪裡去,我們現在正在給他做腦部掃描,希望不會打成腦震盪,變成一個傻子吧。唉,現在的人啊,戾氣太重,打人都那麼狠……”
搖了搖頭,又進去了。
丁秀梅可是被腦震盪、傻子這樣的詞彙可嚇到了,臉色都有點發白了,顫抖著對孟沫說道:“沫沫,警察要是問起來誰打的他,你可不要把媽招供出來了啊!要是媽進去坐牢了,以後誰來照顧你啊?”
“嗯嗯,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孟沫用力點著頭。
“你要一口咬定是被別人拍暈的啊,千萬千萬不要再犯傻,說我也動手了啊!”丁秀梅還是不放心,叮囑道。
“知道了,媽。”孟沫應了一聲,停了停,又忍不住道:“媽,不是我說你,以後你能不能別拿那個東西打人了?就算這次沒事,以後呢?我都是被你打傻的,你知道嗎?要不我中考成績怎麼會那麼差?只能在夏峰中學這樣的學校讀書?”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拿搟麪杖打你了。”丁秀梅後怕的說道,“以後要打也就揪幾下吧。”
孟沫想起被她媽揪的時候那種鑽心的痛,悻悻道:“媽,你還是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她們在這裡擔心著陸純良,等在外面,感覺度日如年,心情非常的忐忑。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醫生又出來了,對她們說道:“檢查了他的身體,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丁秀梅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那他會不會變傻啊?”孟沫很擔心的問道。
醫生道:“我們重點檢查了他的頭部,做了腦部掃描,沒有跡象表明他要變成一個傻子,不過……嗯,這個我們暫時也不能確定,等他先醒過來再說吧。”
“他還沒有醒過來嗎?”
孟沫和她媽心又揪了起來。
“我們給他檢查的時候,他醒過來一次,然後……”那醫生神情有些古怪的說道,“他就睡過去了。”
丁秀梅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醒過來就好,要是一直昏迷不醒,那就太嚇人了。
至於會不會變成傻子,那是一個不大好判斷的事情。
她向醫生解釋道:“那孩子本來就有點傻,要不怎麼可能連高中都考不上,還要去讀臨海技校呢?”
這樣說是怕萬一陸純良醒來變成一個傻子,她也好推卸責任——這傢伙的智商本來就不高嘛。
醫生並不知道是她把人打暈過去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交代她們留一個人在這裡照看傷者,等他醒過來。
這樣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孟沫身上——她真不放心讓她媽留下來照看陸純良,生怕她媽一個忍不住,又對著陸純良一陣打,說不定就鬧出人命來了。
丁秀梅也不放心女兒留下來照看這個小流氓,生怕自己的女兒在這小流氓這裡吃虧。
“媽,你別擔心了,”孟沫道,“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說這裡是醫院,隨時都可以叫來醫護人員,有什麼可以怕的,你還是回去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在孟沫的強烈要求下,丁秀梅還是答應了,讓她留下來照顧陸純良,不過她將自己的搟麪杖交給了孟沫,說道:“這傢伙要是敢跟你動手動腳的話,你就用力的砸下去,不要怕,出事了你媽我給你頂著!”
“知道了,知道了。”孟沫連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