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的淚水突然自秦龍燁的眼角處,緩緩的流了下來,“姑母,我來帶你回去了!”他淡淡的牽起嘴角,溫暖的笑容在臉孔上緩緩放大,湖面的夜風(fēng)帶著幾分涼意,輕輕的吹了進(jìn)來,屋外,一輪彎月冷冷的看著人世間的一切,散著淡淡的幽光,望著地上的女子,秦龍燁淡淡的笑著,可是笑容裡充滿了莫名的苦澀。
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從那女子乾涸的雙眸中汩汩而出,她的嘴角牽扯出一絲無奈的微笑,無望的搖了搖頭。
“讓開!”
穆降雪示意秦龍燁放開地上的女子,對著地上的鐵鏈,一把將手中的銀雪揮了過去,削鐵如泥,“哐當(dāng)”一聲,鐵鏈斷成兩段,這把銀雪不是一般的匕首,她早就領(lǐng)教過了。
“啊……咕……”
女子艱難的撕扯著她乾涸的嗓子,依舊沒能發(fā)出絲毫的話語,雙目,死死的盯著穆降雪手中的那把銀雪,失神的眼神煥發(fā)出了萬般光華,燭火搖曳下,這個女子蒼白的臉頰竟然有了動人的輪廓,瘦削的雙手艱難的拉著穆降雪的衣角,“這把匕首,你從何得之?”
匕首?
穆降雪晃了晃手中的銀雪,月色下,刀刃閃耀著妖嬈的光輝,這把匕首她是怎麼來的?穆降雪的腦海之中突然有了一個男子的模糊印記!。
“快說!這把匕首你是從哪裡來的?”
清澈的眸光突然變得陰暗無比,秦龍燁雙目一寒,突然欺上身來,一把掐住穆降雪的脖子,聲音冰冷的說道:“這把匕首,到底從何而來?”
穆降雪只覺得眼前登時一黑,離開古墓,他再也不是自己記憶之中的秦龍燁了……
“別人送的!”穆降雪突然邪氣一笑,冷然靠上前去,對著秦龍燁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只要我一聲大叫,你以爲(wèi)你還能逃之夭夭嗎?”“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秦龍燁的嘴角突然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穆降雪頓時覺得眼前一晃:“你,你對我用毒?”
心,終究還是被傷了,枉費(fèi)她在古墓之中,竟然爲(wèi)他留了這輩子都不會在流的眼淚,枉費(fèi)她,竟然費(fèi)勁心思,爲(wèi)他奪得黃金,他們,之間的鴻溝,早在走出古墓的那一刻,就變得無法逾越了……
秦龍燁托住穆降雪癱軟額身體,眸底深處,是難以掩飾的受傷,她,定然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大掌拂過她娟秀的臉龐,當(dāng)初走出古墓的那天,如果他強(qiáng)留,今日,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想不到,才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他們之間的距離,竟然拉了這麼長,這麼長……
十個一身漆黑的身影穿了進(jìn)來,“少主!”
“外面都安頓好了嗎?”
收起臉上受傷的表情,秦龍燁冷冷的從衆(zhòng)人的臉色掃過,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
“走!”
“你們,打算往哪裡走?”一道凌厲的聲音劃破了漆黑的夜,秦龍燁的神色一緊,十個黑衣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撥出腰間的青銅劍,在秦龍燁的前面,齊刷刷的一字排開,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進(jìn)來……
夜,如此的黑,屋外,
卻驟然亮起無數(shù)的火把,順著火把的方向,在一片慘淡的紅色光芒下,一片漆黑的鎧甲之上,煥發(fā)出一片猙獰的血紅,上百個侍衛(wèi)已經(jīng)將整個湖面圍的水瀉不同,爲(wèi)首,一身紫色朝袍的軒轅志站在人羣之中,身後的黑色披風(fēng)隨風(fēng)獵獵翻飛,在一片沖天火光中,他的嘴角帶著邪戾的笑意。
“你們,是誰人派來的,竟然敢在皇宮內(nèi)院胡作非爲(wèi)?”
軒轅志昂著驕傲的頭顱,神情傲慢的從衆(zhòng)人身上掃過,隨即落在了黑布遮面的秦龍燁。
寂靜無聲,軒轅志的嘴角揚(yáng)起嗜血的笑意:“不說是嗎?那就讓你們?nèi)妓溃 ?
秦龍燁緊抿著嘴脣,雙眸淡淡的從軒轅志的臉上掃過:“今夜,擋我者死!”
“是嗎?!”軒轅志冷笑一聲,沉聲說道:“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走!”
“就憑你們?你未眠太高看自己?”
“是不是高看自己,我心中自然有數(shù)!”說罷驀然擡起手來,閃亮的刀鋒霎那間全部對準(zhǔn)了秦龍燁一行人,森冷的殺氣在空氣中緩緩升騰而起,軒轅志冷笑道:“如若你們現(xiàn)在繳械投降,本王可以保你一個全屍,如若不然……”
軒轅志停下未說完的話,望了望秦龍燁,而後大掌一揮,整齊的刀鋒剎那間同時出鞘,無數(shù)火把的照射下,慘淡的紅光照著人臉也呈現(xiàn)出一種血腥的死亡氣息,軒轅志冷笑著,移動步伐,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後退去,一排弓弩手登時上前,一隻夜鶯突然撲閃著翅膀發(fā)出一聲名叫,掠過人羣……
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雙眸隱約泛著血腥,一陣夜風(fēng),吹起他鬢角的髮絲,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強(qiáng)烈的死亡氣息,秦龍燁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懷中的穆降雪
“挾持我!”
一聲細(xì)微的聲音傳入了秦龍燁的耳簾,隨即從其中一個侍衛(wèi)手中抽過青銅劍,架在了穆降雪的脖子上:“退後!”
“退後?”
軒轅志冰冷的雙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她不過是一個庶女,無名無分,本王想不到任何爲(wèi)了她而放你們走的理由”
“來人,放箭!”
“軒轅志,你好大的膽子!”
一陣嬌斥,穆降雪一臉凌然,冷冷的視線從衆(zhòng)人的臉色掃過,“當(dāng)今聖上是一位賢明仁慈之君,我是駙馬的女兒,太子的侍書郎,你怎可以舍我性命如不顧?”
“你?”
軒轅志冷漠的表情中滿是不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凌厲,倔強(qiáng)的小臉上,還有那雙神采奕奕的雙眸,即使發(fā)著怒,也帶著一絲自信的美麗,雪白的脖頸在燈火下閃爍著美麗的弧線,泛著晶瑩的光華,響起今日她在壽宴之上的表現(xiàn),以及太子對她的態(tài)度,一股邪惡的想法突然從心中升起。“但是,如果你願意當(dāng)我的暖牀丫頭,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暖牀丫頭?想不到她穆降雪連做小妾的資格都沒有!脣角勾起,眸中隱現(xiàn)狠意。
“可惜,你連做我的暖牀男人都不配”秀美的眉毛高高的揚(yáng)起,充滿挑釁,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聽此言,秦龍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音,軒轅志身後的上百侍衛(wèi)也在極力隱忍著笑意
,軒轅志的臉色頓時陰沉無比,“來人,放箭!”
“就是這個時候了!”穆降雪逮住機(jī)會,趁著羽箭亂飛之際,將秦龍燁推入了水中:“向前三公里之處,有一曲流,逆曲流而上,就會重新回到壽宴!”
穆降雪在秦龍燁的耳邊低聲說道,“這輩子,註定是你欠我的!”燈火之中,秦龍燁眸光涌動,晶亮的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軒轅志大掌一揮,兩個侍衛(wèi)便上前架住了穆降雪,她沒有掙扎,嘴角帶著笑意,雙腳被他們毫不留情的拖拽在地上,露出她潔白的腳踝,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印子。
“住手!”一道厲喝從遠(yuǎn)處傳入衆(zhòng)人的耳朵之中,軒轅清睿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深邃的眼神淡淡的從衆(zhòng)人的身上到掃過,徑自來到了穆降雪的身邊,盯著兩個侍衛(wèi),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卻讓聽者心寒,下意識的鬆開了穆降雪。
“太子,你這是要包庇這個放走劫匪的女人嗎?”
“五弟,請注意你的用詞,降雪何時成爲(wèi)放走劫匪的女人呢?我剛剛明明看到的就是她被對方挾持,你卻見死不救,難道父皇平日所教導(dǎo)的仁愛之心,就是像你這般嗎?”
一向溫潤如玉的軒轅清字字珠璣,竟讓軒轅志啞口無言,可是,當(dāng)著那麼多的手下在場,他又不能丟了身份,憤怒的說道:“既然太子你這麼說,那麼此事,就只要交給父皇定奪了!”
“走!”
軒轅志領(lǐng)著大部隊(duì)走在前面,漆黑的雙眸中盈滿了對軒轅清睿的恨意。軒轅清睿攙扶著穆降雪,在她的身側(cè)幽幽的說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轟!
穆降雪的腦袋瞬間炸開。
“雪兒,你放心,一切有我!”
“雪兒,要麼一起生,要麼一切死!”
“雪兒,我會在黑暗之中一直凝視你……”
胸口的一陣劇痛讓穆降雪猛然的吐了一口鮮血,爲(wèi)什麼?生命之中明明出現(xiàn)過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爲(wèi)什麼,自己偏偏就想不起來關(guān)於她的任何事情呢?
手,下意識的摸了摸掛在腰際的銀雪,它的主人是誰?而這把匕首,又爲(wèi)什麼會在自己身上呢?
“降雪,你沒事吧?”
軒轅清睿一把抱住穆降雪快要癱軟下去的身體,她的雙眉緊皺,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張小臉,也是過度的蒼白,還有胸前那一灘血漬,怎麼會這樣?她,怎會無緣無故的吐血。
“太子,你想要哪裡?”
軒轅清睿抱著穆降雪想要離去的身體被軒轅志一把攔住,泛著陰毒恨意的雙眸漠然的掃過他懷中抱著的穆降雪:“太子,不愧是不敢去見父皇吧?”
“你……”
軒轅清睿的長眉微皺,他一向與世無爭慣了,所謂的榮華富貴,權(quán)力地位,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浮華若夢,可是,此刻,他渾身上下無不彰顯著太子的威嚴(yán),“今日,擋我者,死!”
“太子,你要知道,剛纔被劫走的人是麗妃,是父皇最恨的女人,你猜,父皇若是知道是她幫助了劫匪成功逃脫,父皇會怎麼懲罰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