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去往珠海的船,大海的心情非常的複雜,海面上的風(fēng)很大,他摸了摸手錶,自語著:“飛哥,我肯定會有頭有臉的回來!”
“兄弟,東海有颱風(fēng),快點進來吧,一會兒就出渤海灣了?!?
“大哥,什麼時候能到?”大?;仡^問。
“順利的話,後天上午能到,咱們這船的節(jié)速比較慢,回倉裡睡覺吧,多吃點水果,要是暈船了,可夠要你半條命的。”
漁船不大,也就十幾米的長度,承載個十幾噸的重量而已,大海隨著50多歲的船伕進了船艙,方少強之前給了他一個電話,讓他去找一個叫杜迪的人。
一路上還算是順利,颱風(fēng)巧妙的避開了東海,一路上除了顛簸一些倒是沒什麼大礙,第三天上午,大海覺得自己已經(jīng)摺騰了半條命。
“到了,下船吧?!?
“師傅,這是哪?”
“廣東啊,快點下船,我還得去上點貨?!?
中年船伕有些不耐煩,他上下打量著大海,心裡上十分看不起這種跑路的人,經(jīng)常在南北跑運輸?shù)乃娮R很廣,第一眼就被大海手腕的表所吸引了。
“大叔,你知道珠海怎麼走麼?”
“下去自己打聽,次奧,別磨磨唧唧的?!?
大海覺得船伕像是變了個人,無奈的走下船,本來想著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了。
港口旁來來往往的人羣,和密密麻麻的漁船,陌生的城市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懼,方少強說了,這個人是他以前的同學(xué),來這邊就是爲(wèi)了避避風(fēng)頭,天門裡那麼亂,他帶著刀手去抓雷力昂,雖然撲了個空,而且花豹是主謀,可他可是徹頭徹尾的那次行動的帶頭人。
嘆了口氣,大海覺得很想念安安,那個短髮且活力的女孩兒,已經(jīng)在第一次見到就已經(jīng)扎入到了他的心底。
港口很亂,想著找找看,有沒有手機加油站,或者電源什麼的,他揹著包向陸地深處走過去。
剛進了衚衕口,忽然間前面過來了兩名青年,正好和大海走了個對臉,對方挑釁的用肩膀撞了下大海。
“握草,你走路不看著點麼?不特麼張眼睛啊?”
小青年瞪著眼就開始罵,大海的脾氣本來就暴,聽對方?jīng)]玩沒了,還都是滿嘴普通話的時候,他急了,上去就是一腳,正中對方的小腹。
“我弄死你!”接著又是一拳擊中了另外一人的面部。
野獸般的身材,出色的打鬥經(jīng)驗,兩個人在一個照面就讓大海站了上風(fēng),大海覺得不解氣,用腳“咣咣”的跺那個人的頭,以前他就是出手就要人命的主,幾下子就鮮血淋漓。
“狗比,沒特麼兩下子就別想欺負人!”
打完了,剛準(zhǔn)備走人,忽然衚衕的另外一側(cè)走過來三名巡邏警,三人一看到大海指著就喊:“別跑!”
面對警察大海就覺得心虛,掉頭就跑,可剛過了衚衕,忽然間一面木版對著他的臉拍過來。
“啪”的一下,大?;璧乖诘?。
頭昏眼花的倒在地上,要不是體魄強健,這一下足以直接住院。
“跑的真特麼的快,賴皮狗說這小子身上有好東西?!?
“是啊,但下手也太狠了,你看把三小和大黃打成啥樣了,估計這回都得住院?!?
“抓回去?!?
三名警察一聊天就決定大海接下來的路,幾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大海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卸了下來,就當(dāng)他們解表的時候,大海猛的睜開眼,瘋了似的喊:“你們不是警察麼,幹什麼搶我東西!”
“你這些都是來路不明,我們需要拿回去調(diào)查,看你把那兩個人打的都要死了!”
年輕警察不慣著,拿著電棍就衝上來,大海知道自己遇到土匪了,一拳打過去,可對方人多,加上又都有武器,電棍頂在了大海的腋窩,一陣極強的觸電感,大海癱軟在地。
“次奧,這個王八蛋襲警,打!”
塑膠警棍雨點般的落在大海身上,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到在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關(guān)在了拘留所裡。
那些人下手很有把握,打不壞,卻有讓人疼的要命,此刻大海身上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好地方了。
鐵欄桿,拘留所裡除了他,還有一對母女,角落一名中年人好像是在睡覺,剩下兩名20多歲紋身的青年坐在一旁聊天。
大海由於臉部有紋身,看起來很嚇人,那對母女不由的躲了躲。
想到身上的財產(chǎn)全部都被那些警察拿走了,大海就有種瘋了的感覺,尤其那塊兒表,是飛哥給他的,可值25萬那,這錢放到小縣城都能買套房子了。
“次奧尼瑪?shù)姆盼页鋈?,你們這羣強盜,我次奧你祖宗,偷了我的東西,還給我,我要告你們!”
大海瘋了似的晃動欄桿,看起來就像只野獸一樣。
那對母女有些但卻的向旁邊挪了挪,大海一直在喊,他記得那三個人的樣子,從心底上就有種要生撕了他們的想法。
“吵什麼!吵什麼!”值班的警察走了過來。
“大哥,幫幫忙,有三個人冒充你們警察,搶了我的錢,很多錢!”大海聲音有些哀求。
“冒充警察?你在大街上涉嫌鬥毆,打傷了兩名市民,我的三名同事把你抓來,怎麼著?東西丟了?”
青年警察說的是冠冕堂皇,完全一副和他完全無關(guān)的樣子。
“對,被搶了,不是丟了!”
大海還想理論的時候,警局正門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來,看起來像是喝了酒,大海一看仇人,瞬間就明白了發(fā)生了什麼,眼紅的喊:“就是他們?nèi)齻€,次奧尼瑪?shù)模銈兪且烩返?!?
那個青年警察一點不慣著,回身拿了膠皮警棍,罵罵咧咧的衝進來:“讓你不老實!”
“咣咣”又是一頓打,大海急了,這名警察應(yīng)該也是沒看過敢對他動手的人,當(dāng)大海猛的一推他的時候,青年警察傻眼了。
“我特麼弄死你!”
大海眼睛紅了,一急眼就失去理智的毛病又發(fā)作了,靠著強壯的體格撲過去,連續(xù)幾個重拳,把青年警察打蒙了,隨後雙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就這麼靠在欄桿上,對方竟然被他舉了起來。
“??!我殺了你!”
剛進來的三名警察一看事情不對,拿著電棍就衝進來,一頓招呼過後,大海癱軟的倒在地上。
“給我打!”
噼裡啪啦一頓亂砸,大海抱著頭蜷縮著,任由警棍雨點般的落下,他想不通這到底是爲(wèi)什麼,但他可以保證這些人都是一夥的。
打累了,或許他太抗揍,五六個年輕警察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拘留室,大海像是一隻鬥敗了公雞耷拉的腦袋坐在角落裡,攥著拳頭喘著粗氣,他記下了每個人的樣子,幻想著報仇的一天。
“傻逼,你特麼吵得我都沒睡好!”
大海一看是那拘留室躺著的中年人,當(dāng)他剛想和對方理論的時候,那人又說:“吵什麼,很顯然他們幾個人合夥坑了你的錢?!?
“沒王法了!”大海瞪著眼。
中年人40歲左右,濃眉大眼,賣相不錯,而且大海注意到他穿著短袖半露著的紋身。
“王法?那三個小協(xié)警一辦了你,你連告狀都沒法告,關(guān)你幾天,放了你,你再來鬧事,繼續(xù)關(guān)?!?
“你也是被坑進來了?”大海話比較直接的問。
“次奧,我被坑進來?老子就是覺得外面太熱,這裡有空調(diào),閒著沒事兒進來待會?!敝心耆伺1崎W閃的說。
“裝,看你這樣的,不是偷東西就是玩小姐被抓?!?
大海性子直接,有點反感中年人那種捨我其誰的樣子。
“瑪?shù)拢献酉氤鋈ゾ湍艹鋈?,你信不信!?
“裝逼呢,你特麼能想出去就出去,我給你跪下磕頭!”大海也來了脾氣。
中年人也是犟驢那夥兒的,指著自己就說:“你特麼看清楚,老子叫洪飛!”
“我不認識洪飛,我就認識高飛。”
“高飛算個幾把毛?!?
“次奧,你特麼說話乾淨(jìng)點,高飛是我大哥!”大海急了就要和人家動手。
中年人瞇著眼,岔開話題說:“剛纔說的算不算數(shù),我要想出去就出去,你特麼跪下磕頭!”
“大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子,你牛逼出去給我看看?出不去你給我磕頭!”大海來了驢脾氣。
他和中年人好像性格差不多,那中年人走到欄桿前喊:“給老子來人,我要出去!”
“瞎bb啥,這是你說話算的地方麼!”青年警察有些不耐煩的喊。
“次奧,老子叫洪飛!知道麼?告訴你們管事的,我叫洪飛!”
“洪飛?你是洪飛?”青年瞪著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你麻痹的,用不用我把身份證給你看看!”
青年臉色都變了,連忙說:“你等一會兒?!?
轉(zhuǎn)過頭應(yīng)該是去找人了,大海在一旁看傻了,洪飛?這麼好使呢?
沒多久果然監(jiān)獄的門打開了,四五名年輕警察堆著笑臉,一臉諂媚,但洪飛挑釁的看了大海一眼,大步的邁出去,指著他說:“這個人我要帶走!”
“洪哥,這是你朋友?”青年吃驚的問。
“不是,剛認識的,之前的事兒不算了,現(xiàn)在我們兩個認識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大海愣了神,還真的好使了?有些難以置信的和洪飛一起走出了監(jiān)獄,站在馬路上,洪飛叼著煙一句話沒理大海的就向出租車走去。
可大海沒慣著,跑過去繞到中年人身前,撲騰一下就貴了下來,上去就磕仨頭,洪飛都傻了,指著大海說:“真跪???”
“大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輸了就得跪,就特麼當(dāng)上錯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