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藍天幫的大小姐藍若飛,和她的跟班傻福。
藍若飛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指著無情就說:“你怎麼搞的,亂放暗器?加好本小姐身手好,閃得快!”
“在外面鬼鬼祟祟,就算受傷也是你自找的。”無情對藍天幫的人沒什麼好感,說起話來也是冷冰冰的。
“誰鬼鬼祟祟啦?”藍若飛把頭一扭,邊踱著步邊說:“我們看到這裡有間破屋,就進來借宿。怎麼,只準(zhǔn)你們進來,不許我們進來嗎?”
筱筱不禁對她側(cè)目:能把偷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沒理都扳回三分理來,這妹紙,有前途!
不過,多了藍若飛和傻福,無情自然再提案子的事。可是,若飛一心要替大勇洗脫罪名,不管他們怎麼說,她都要留下來。
沒關(guān)係,你想在這裡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沒人管得了。只不過,你不要被嚇到就好。筱筱壞笑著,瞥了鐵手一眼:大哥,有的你忙了。
第二天天亮,衆(zhòng)人就去了昨天的案發(fā)現(xiàn)場。這一路當(dāng)然少不了藍大小姐兩人。不過,在他們看到馮大人支離破碎的屍體之後,剛纔的得瑟勁兒一下子全沒了。
“根據(jù)傷口的斷裂情況來看,馮大人應(yīng)該是被巨石碾壓致死的。”桑芷妍在看過屍體之後,做出了判斷。
“只不過……”筱筱遲疑地說出三個字,就眉頭一皺,不再說話。
無情看著她,問道:“想到什麼?”
“你沒想到嗎?”筱筱衝他一笑,指著石頭上的血跡說:“如果,他真的是被巨石壓死,那麼,石頭上一定會留下大量血跡,還會有肌肉和骨頭的碎屑。”
認同的點著頭,無情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可是大家也看到了,石頭上的血跡不多,碎屑什麼的根本就沒有。”筱筱說著站了起來,打量著四周:“我覺得,他是死後被人分屍,再嵌入石頭中的。”
“哇!什麼人這麼狠毒啊?又是殺人又是分屍。”若飛大叫一聲,露出厭惡的表情:“是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無情嘆口氣,頭也不擡地說:“你想要查案,我不管你。但是,你不要打擾我們。”
受不得氣的藍大小姐想要衝過去和他理論,半路被鐵手攔了下來。她瞪著他們,很是不服氣地說:“我一定會比你們先破案的。”
見她帶著傻福離開,筱筱突然大聲喊道:“藍大小姐,沒人帶路不要進石林,會迷路的。”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不管了,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癟了癟嘴,筱筱一回頭就看到無情正盯著自己。忙問:“怎麼了?”
“多管閒事。”無情不慍不火的說道,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說:“走,我們回村去問村民。”
不出所料,所有的村民看到他們,就像看到瘟神似的,避之不及。在村裡轉(zhuǎn)悠了大半天,他們什麼都沒問到。
筱筱坐進茶棚,端起杯子就喝。喝完才嘆氣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們一心想趕我們走,根本就不會合作。”
其他幾人也很喪氣。無情卻說,他已經(jīng)讓村長前來問話了。
“所有人都不說,難道他就會什惡魔都告訴你?”筱筱不信的癟癟嘴,搖頭道:“沒用的。”
“有沒有用,問過才知道。”無情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筱筱晃了晃腦袋,一臉看戲的表情:那咱們就等著瞧好了。
不過,那村長還真的很聽話,將村民都召集起來,還把無情要的失蹤之人的名單拿來。
村民還是口口聲聲要趕他們走,村長也說找人之事,他們自己會想辦法的。村民越是趕他們走,筱筱就越覺得他們可疑。
這時,無情突然宣佈:名單上所有人,都有殺害馮大人,擄劫督運使的嫌疑。而所有的村民,也有同謀的嫌疑。
村民一聽,自然是罵聲連連,甚至有人想要衝上來。無情命令金、銀劍:“有人膽敢反抗,立刻抓起來。”
知道他是想逼他們就範(fàn),可是,現(xiàn)在這樣做,無憑無據(jù),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藍若飛帶著傻福回來了。她說,找到了證明村民無辜的證據(jù),要大家跟著她去看看。
河灘邊上,無情等人啞口無言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爲(wèi)什麼會這樣?本以爲(wèi)是村民不堪應(yīng)奉局的欺壓,串通起來假裝失蹤,再捏造女媧殺人之說,混淆視聽。
可是,河灘裡的屍體,經(jīng)桑芷妍查證是被淹死的。而司馬江也說,他們?nèi)侨袷拇迕瘛?
憤怒的村民,撿起河灘裡的石頭朝他們砸了過來。大家紛紛躲避,只有無情木然地承受著一切。直到他被砸傷,村民才停手。
回到他們暫住的破屋,桑芷妍想要替無情上藥,被他伸手擋住:“皮外傷而已。”
筱筱走過去,拍開他的手,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拿出來,邊給他上藥邊說:“你最好乖乖聽話。現(xiàn)在事情陷入僵局,咱們還得靠你想辦法。你要是因爲(wèi)自己固執(zhí),弄得頭痛腦熱的,我可不會照顧你。”
靜靜地看著她給自己上藥,末了,無情才輕輕嘆氣道:“你就是再兇,我現(xiàn)在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你是無情麼?不會是有人易容假扮的吧?”筱筱歪著頭瞅他,帶著三分戲謔道:“我認識的無情,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輕言放棄的人哦。”
聽她這麼說,無情無奈地搖搖頭,最後,輕聲笑了起來。
一旁的桑芷妍安靜地看著他們,緊緊拽著手裡的瓶子,那神情,說不清道不明。
天黑了,出去打探消息的鐵手一直未歸,筱筱已經(jīng)第N次朝外張望,還是沒看到他。
就在大家開始有些擔(dān)心的時候,金、銀劍和司馬江,帶著哭喪著臉的傻福從外面回來。
原來,他們是在石林巡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迷路的傻福。而鐵手和若飛,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來,他們找了很多遍,也沒發(fā)現(xiàn)兩人的蹤跡。
筱筱蹙起眉頭看向無情,無情的臉色也不好看。
傻福哭著要大家救他家小姐,無情卻說事已至此,大家沒必要再進石林。司馬江乘機又說是什麼女媧顯靈,要大家快點離開此地。
這一次,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無情,也說出了“人不與神鬥”的話來。雖然被傻福罵是“冷血無情”,他也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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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其他人都睡著之後,無情才朝筱筱示意。筱筱點頭溜出門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上,她仗著輕功朝前飛奔。直到她看到眼熟的府邸,以及匾額上寫的“應(yīng)奉局”三個字之後,才鬆了口氣。你妹的,還好沒迷路!
走進應(yīng)奉局,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酒肉和脂粉混雜的味兒,嗆得筱筱直皺眉:這兩個傢伙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臉色不悅的朝裡走,到處都靜悄悄的,看樣子,都睡下了。等她穿過前廳,看到了還在院子裡的冷血,而他面前,還有一隻黃色的大狗,冷血正在替它包紮受傷的爪子。
“誰家的狗狗?怎麼受傷啦?”向來對毛茸茸的動物沒有免疫力,筱筱撓著大狗的耳朵,只聽它舒服地“嗚嗚”幾聲。
冷血劍眉一皺:“你怎麼來了?”
這纔想起自己的任務(wù),筱筱抱著大狗,看著他說:“我們遇到麻煩了。鐵手和藍若飛,今天也失蹤了,生死未卜。”
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冷血還未說話,就見追命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從裡面跑出來,嘴裡還不停唸叨著:“上茅廁、上茅廁……”
看到院子裡的兩人一狗,追命不由一愣,指著冷血就叫了起來:“我不是眼花吧?你居然給狗包紮傷口?”
“有什麼問題?”冷血頭也不擡地問道,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你平時連人都不會照顧,居然會照顧狗?”追命笑著拍了拍筱筱的肩膀,道:“其實你和狗是不是有親戚關(guān)係?”
筱筱回頭盯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要上茅廁嗎?還不去!回來有事跟你們說。”
“不是,他……”
他還想繼續(xù)呱噪,就聽筱筱“噓……”了起來。追命臉色一變,指了指她,轉(zhuǎn)身就跑:“你是不是女人吶?”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背影,筱筱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要你管!”
等追命回來,筱筱把他們在天石村裡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總之,整個村子的人都很奇怪。他們明顯想要掩飾什麼,只是,我們找不到證據(jù)。”
“哇!連鐵手都失蹤了,真的很邪門兒啊!”追命叉著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之前還不讓我們跟著去,現(xiàn)在想起我們來了?”
筱筱沒理他,回頭去看冷血:“你沒告訴他?”
冷血搖了搖頭,追命突然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什麼事?你們居然都瞞著我!”
“在來的路上我們就商量好了,你和冷血在外待命。我們要是三天都沒有消息傳出來,你們就帶著官兵強行搜村。”
“啊?什麼時候說的?”追命訝然地看著他們,最後問冷血:“你都不告訴我!”
“你在這裡大魚大肉,又找姑娘陪你喝酒,我怎麼跟你說?”冷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他這兩天的所作所爲(wèi)全抖了出來。
“哦……”怪不得屋子裡一股怪味兒,原來如此!筱筱指著追命冷笑道:“你還真會享受啊!看我回去怎麼跟世叔講!”
“別、別!筱筱,我知道你最好了!”頓時蔫了氣了追命,狗腿地蹲在筱筱面前:“我知道錯了,絕對不敢了!你千萬不要告訴世叔他們。”
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筱筱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冷血,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