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和冷凌澈離開紅瑪酒店後,陸詩月就讓冷凌澈直接送她回家了。
到了陸家別墅的門口,冷凌澈下車幫陸詩月開車門,陸詩月擡頭看看他,然後微微一笑道,“今天真的是要謝謝你了,陪我演了這麼一齣戲。”
冷凌澈的目光如水,心裡卻咯噔一下。
演戲?
是啊,這終究是一場戲罷了。
戲幕落了,他和陸詩月之間,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關(guān)係,不冷不淡,沒有絲毫的變化。
冷凌澈心裡一痛,睫毛也跟著抖動了幾下。
不過陸詩月根本沒有留意到他這樣的小細(xì)節(jié),而是繼續(xù)用一種很禮貌又很冷漠的語氣和他說道,“你說過我們之間是一筆交易,你放心,以後但凡有我能夠幫到你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推辭。”
冷凌澈看著陸詩月的眼睛,不死心想要捕捉到一些,哪怕只有一丁點的不捨,可是,幾秒鐘之後,他便放棄了。
因爲(wèi)在陸詩月的眼睛裡,除了他的樣子,再無其他。
“好,這筆交易,我會記得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反悔。”
陸詩月笑了笑,然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看著陸詩月的背影,冷凌澈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然後逼著自己將心理的難過快速的收好,開車離開。
陸詩月躺在牀上,今天她有些累了,本想要睡一會兒的,可是一想到琉璃,她又有些不放心。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她撥通了琉璃的電話。
“喂,月月。有事嗎?”
琉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陸詩月的心裡一震。
“琉璃,我走之後,什麼情況?”
“還能有什麼情況。你走之後,我哥也走了,劉家和蔣家的婚事以失敗告終。蔣碧嬈哭著求我爸媽,想讓他們在給她一個機會,可是我爸說什麼都不肯,最後蔣青山很氣憤的帶著他的女兒離開。我想,從此之後,劉家和蔣家,應(yīng)該就結(jié)下樑子了吧。”
琉璃說完,還不由的嘆了口氣。陸詩月的心裡有些許的內(nèi)疚,不安的說道,“對不起,這件事……”
“別說對不起,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只怪蔣碧嬈太狡猾了,我本以爲(wèi)已經(jīng)刪掉了那段視頻,可沒想到她還有備份。其實你今天做的很好,要不是你帶了冷凌澈和那段視頻來,說不定現(xiàn)在,現(xiàn)在受人唾棄的就是你了。與其是那樣的結(jié)果,我寧願是現(xiàn)在這樣。”
聽了琉璃的話,陸詩月的心裡有些感動。
“琉璃,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爸媽的心情一定不好,你要好好照顧他們,還有你哥,你也要好好的照顧他。不要讓他太過傷心了。”
琉璃輕笑著答應(yīng),可是心裡卻是無奈。
陸詩月啊陸詩月,我哥的心早就給了你,其實今天訂婚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不是你,他都不會開心。所以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只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和誰都一樣。
“哦,對了月月,你和冷凌澈?”
“我和冷凌澈只是合作關(guān)係,合作演了一齣戲。僅此而已。”
琉璃聽了陸詩月的回答,輕輕嘆了一口氣笑道,“可是我覺得那個冷凌澈對你可不像是在演戲呀。我覺得他對你應(yīng)該是動了真情了。”
真情?
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真情?
想當(dāng)初,她付出她的所有,她的真心,她能夠給予的一切,可是到頭來呢?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唯獨那個人的真情。
可是,最後她纔可笑的發(fā)現(xiàn),若是她追求任何一點實質(zhì)的東西,都不會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而偏偏她追求的是這世間最虛無縹緲的真情,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的東西,人家想要給你就給你,不想要給你便無情收回的東西。
最後,她不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賠上了好幾條性命。
所以,當(dāng)她重生過來的時候,她便告訴自己,這世間,什麼都能信,什麼都能要,唯獨這真情,她再也不會碰,更不會付出。
掛掉電話,陸詩月覺得好累,便關(guān)掉手機,沉沉的睡去。
陸詩月和艾雅莉一起回到家,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王媽見了,唯唯諾諾的問道,“艾女士,美琪小姐,我剛沏了花茶,你們要不要喝點啊?”
艾雅莉沒有說話,只是眉梢微緊。
陸美琪卻沒好氣的嚷嚷道,“去去去,別在這裡煩我們,趕緊幹你的活去。”
王媽急急忙忙的退下後,客廳裡只剩下艾雅莉和陸美琪兩個人。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偏偏沒想到陸詩月居然有備而去,帶了視頻,還帶了冷凌澈,簡直是氣人了。”陸美琪因爲(wèi)太過憤怒,小臉兒已經(jīng)漲得通紅。
艾雅莉長嘆一口氣,輕輕拍拍陸美琪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美琪,你也別太生氣了,還好這件事情沒有牽連到你,要是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情裡還有你的參與,定是要再次把你我趕出去了。”
一聽到趕出去三個字,陸美琪的臉色就更加難堪。她氣哼哼的踹了一腳茶幾,茶幾上的水杯叮叮噹噹的亂響一氣。
“憑什麼?憑什麼只要我做錯事情,爸爸就要那麼嚴(yán)厲的對待我,不是將我的股份收回,就是要把我趕出去。我也是他的女兒,爲(wèi)什麼陸詩月不管做什麼他都那麼欣賞她,就比如剛剛在訂婚儀式上的情形,一開始明明是所有人的矛頭都對向陸詩月的,可爸爸偏偏不信,他還說他相信陸詩月,一定不是那樣的人。”陸美琪越說越氣,到最後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艾雅莉?qū)嵲谑遣蝗蹋p輕摟住陸美琪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爸爸是有一點點偏心,不過我相信,他還是很愛你的,只不過是平時沒有表達(dá)出來罷了。美琪,你不要記恨你爸爸,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親生父親?”陸美琪冷笑道,“他要是真的把我當(dāng)成他的親生女兒,他要真的把我和陸詩月當(dāng)成一樣的人,那他就不會這樣對我了。我看,在他的心裡,我不過也就是個拖油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