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人聽到門外不遠處傳來嘉嘉和安安說笑的聲音,於是屋內的兩人只是笑了笑,誰都沒有再說話。
很快,陸安安和薛嘉嘉就推門走了進來。
“小嫂子,剛剛我和嘉嘉姐去買了一些水果,既然你吃不下飯,那就先吃點水果吧。”陸安安邊說邊把已經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薛嘉嘉看了屋內的兩人並不像是有過沖突的樣子,心底也微微鬆了口氣,“妞,剛纔我們在賣水果那兒切這些水果可是切了半天,你可不能辜負我們的好意。”
“好,我不辜負,這些水果我全包了怎麼樣?”
“想得美,這裡四個人,你全包了我們三個吃什麼?”
可說歸說,真吃起來的時候蘇雨傾還是勉強吃了幾塊而已。
吃完水果後,蘇雨傾再也無法在這裡呆下去,於是又回去了手術室門口,而其他三人自然是義不容辭地陪著一起下去。
可手術室的燈依然還是亮著的,這個時候不止是蘇雨傾,其他三人心裡也多少都有一點提了起來,手術都這麼久了還沒出來,想必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這時一個護士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陸醫生讓我告訴你們,說手術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你們不用在這裡一直等著,他讓你們先去他休息室休息一會兒。”
陸安安則問道:“裡面手術情況怎麼樣?”
“你們放心,到目前爲止,手術還算順利,”護士稍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下面的話應不應該說,但思考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只是,病人的情況稍微有一點特殊。”
“特殊?什麼意思?”薛嘉嘉有些不解。
護士搖搖頭,“這個我現在也不方便說,畢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過我已經把我的猜測告訴給陸醫生了,還是等手術結束後讓陸醫生對你們說吧。”
陸安安沒有再繼續追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緊了一下。
不止陸安安,江一帆也通過剛纔護士的話語察覺出一些不對的地方,只是卻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幾人繼續在手術門口的等,薛嘉嘉則問道:“安安,你爲什麼叫雨傾‘小嫂子’啊?聽著總覺得怪怪的,好像你還有大嫂子一樣?”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怪了。不過我是跟著我哥學的,我哥就是這樣叫的。”
“你哥爲什麼這樣叫?”
“我哥比小嫂子大一兩歲,雖然我比小嫂子小,但聽我哥這樣叫的多了,就也跟著這樣一起叫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一陣匆匆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陸安安一看到來人的身影,又看了看一旁的江一帆,站起來笑道:“老大,我聽我哥說你在很遠的外地,怎麼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蘇雨傾在聽到陸安安說到“老大”兩個字的時候,就猛然擡起了頭,看到來人真的是凌子軒的時候,眼眶一下就紅了,“哥——”
凌子軒俯身把蘇雨傾抱進了懷中
,“丫頭,不怕了,我來了。”
聞言,蘇雨傾一直僞裝的淡然再也無法僞裝下去,內心一直盡力遮掩的害怕此時再也無法遮掩下去,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掉落下來,趴在凌子軒懷中,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凌子軒也一直輕聲安撫著,“丫頭,沒事啊,有我在呢。”
“哥,我好怕——”
“不怕了啊,相信我,會沒事的。”
“那要是有事怎麼辦?”
“即使有事也不怕,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呢。”
看到這一幕,江一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其實今天中午在聽了蘇雨傾說了那麼多話後,他就知道他該放手了,可是聽到的那些遠遠沒有親眼看到的這一幕來的震撼。
一直的一直,他都認爲蘇雨傾對各種事情都是淡淡的,從來不會過於依賴一個人,更不會起伏過大的情緒出現,所以今天他雖然知道蘇雨傾心裡會有些害怕,但卻還是把蘇雨傾表現出來的淡然當做理所當然。
原來,只有在這個優秀如斯的男子面前她纔會流露出最真實的情緒,纔會吐露出心中的害怕和不安,傾訴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到底對面前這個男子該有多依賴和信任才能讓她如此?
“對於他,我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比信我自己還信。”上次蘇雨傾說過的話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以前他從來沒有去真正相信過這句話,可是現在他卻真的信了,因爲現實由不得他不信。
“他能給我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無法給我的,甚至我的父母都不能給我那樣的安全感,似乎好像只要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中午時候蘇雨傾說的話也響徹在他的耳邊。
回想當初兩人在一起的那五年,她竟然從不曾給過自己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依賴。
他一直以爲他輸在回來的太晚,輸在她結婚的那一刻,輸在他和別人假訂婚的時候,可是此刻才驚覺,其實他早就輸了,在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在他追她一年她依舊猶豫不決的時候,在兩人在社團初相遇的時候,甚至在她出生的時候,他就早已經輸了,並且輸的是那麼的徹底,那麼的心服口服。
他知道不管一會兒的結果是什麼,只要這個人在,他在這裡都會毫無用處,於是他轉身離開,可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卻笑了一下,可這個笑裡在有著太多的苦澀的同時,也有著些許的釋懷。
感覺到江一帆的離開,薛嘉嘉張張嘴,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只是注視著江一帆背影的雙眸卻充滿著滿滿的心疼。
陸安安則走到薛嘉嘉身邊,向她示意了一下凌子軒夫妻二人。
薛嘉嘉立刻會意,笑了一下,和陸安安也悄悄離開,把這裡的空間留給這夫妻二人。
凌子軒一直哄勸著蘇雨傾,等她漸漸不哭了,才把她從懷中拉了出來,似乎一臉嫌棄的樣子,“丫頭,別哭了,你看眼睛都哭紅了,快醜死了。”
“我纔不怕,反正我再醜再
丟人的樣子你都見過。”蘇雨傾邊說邊有其他的淚珠掉落了下來。
凌子軒給蘇雨傾拭去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心疼。”
聽完這句話,蘇雨傾本來已經快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掉落了下來,“我纔不信,前幾天你還想著要離開我呢?”
“我的傻丫頭,”凌子軒把蘇雨傾重新緊緊攬在胸前,“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
“我不相信你的保證,回頭你也給我寫個承諾書我才相信。”
凌子軒不由笑了起來,“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丫頭。”
陸安安和薛嘉嘉回來的時候,蘇雨傾情緒也平復的差不多了。
薛嘉嘉一看到蘇雨傾,就嘲笑道:“妞,剛剛你竟然哭成那樣,太沒出息了,以後出門千萬別說我認識你。”
蘇雨傾和薛嘉嘉一向是相互損慣了的,因此她也不介意,而是笑道:“只要我老公不嫌棄我就行。”
薛嘉嘉趕緊捂著牙,“哎呀,我牙突然酸倒了怎麼辦?”
“正好這裡是醫院,你趕緊找個牙科大夫給你看看。”
薛嘉嘉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凌子軒,笑道:“兵哥哥,你好,我叫薛嘉嘉,是你家雨傾的大學同學兼好友,有一次我給雨傾打電話還是你接的,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件事?”
凌子軒點頭笑道:“當然記得,經常聽雨傾提起你。”
薛嘉嘉頓時就來了興趣,“真的?那雨傾都是怎麼跟你說我的?是不是天天說我壞話?兵哥哥,你快說說,好讓我趕緊決定要不要和雨傾絕交?”
此時凌子軒倒真的有些好奇憑他家丫頭的性格,是怎麼和性格這麼外向爽朗的人成爲好朋友的,但還是如實回答道:“雨傾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大學的時候你們倆親密無間,比親姐妹還親。”
薛嘉嘉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妞,看來你真的對我是真愛,所以我就不計較你以往犯下的那些過錯了。哎,兵哥哥,你知道大學時候雨傾是怎麼說起你的嗎?”
“嘉嘉——”蘇雨傾趕緊出言制止。
可薛嘉嘉哪裡會吃這一套,反而對蘇雨傾一臉鄙夷,“怎麼?不好意思了,怕我說出來?不過你越不讓我說,我就偏說。”
蘇雨傾扶額,“嘉嘉,我可不可以不認識你?”
“現在纔想起來說不認識我,晚了。”
陸安安此刻也心生了幾分好奇,於是也說道:“嘉嘉姐,小嫂子到底對你是怎麼說起老大的?”
“安安——”蘇雨傾沒想到安安也過來煽風點火。
“小嫂子,我真得很好奇,你就讓嘉嘉姐說一下好不好?”
薛嘉嘉立刻拍手笑道:“妞,這可不能怪我,三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哪有三比一?明明是二比二。”蘇雨傾拼死掙扎。
薛嘉嘉嘆了一口氣,“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於是轉向凌子軒,“兵哥哥,你想知道雨傾當時是怎麼說起你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