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傾笑了一下,繼續(xù)把陸思影遞過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放在箱子裡。
陸思影打開牀頭櫃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幾本跟證書一樣的東西,遞給蘇雨傾。
蘇雨傾接過一看,竟然是學位和畢業(yè)證書。
她翻開最上面的一本,是凌子軒的學士學位證書,不禁有些驚奇,“媽,哥不是大一的時候就去參軍了嗎,怎麼會有學位證書?”
“當時你哥報名入伍,你爸是想讓他來這邊的軍區(qū),離家也近,你爸也方便在一旁監(jiān)督照顧,可你哥卻非要從學校那邊入伍,並且堅決不來這邊的軍區(qū),想靠自己的實力在部隊混。當時我們拗不過他,就同意了,但是你爸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即使參軍入伍也必須保證不能耽誤學業(yè),你哥就答應(yīng)了,所以每天基本上是白天訓(xùn)練,晚上學習,他除了不在學校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和其他在校的學生一模一樣,也要寫各種作業(yè)和論文,還要和他們一起參加期中期末考試以及畢業(yè)論文答辯。”
蘇雨傾繼續(xù)往下翻,不禁懷疑自己看花了眼,剛纔那本是學位證書,那這本又是什麼——碩士學位證書?
學士學位她還能勉強接受,可這碩士學位,她著實有些接受不了,“那,這個碩士學位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是你哥所在的軍區(qū)讓他讀的。”
“那他不會還在繼續(xù)往上讀博吧?”
“真聰明,已經(jīng)在讀了,現(xiàn)在就差畢業(yè)論文沒寫了,我和你爸的意思讓他先緩緩,過個一兩年再拿學位,別太出風頭。”
聽完這話後,蘇雨傾此時真的是快哭了,她平時覺得她比凌子軒強的一個地方就是她的學歷,雖然是本科,但怎麼著也是堂堂名牌大學畢業(yè)的,比凌子軒一個大學只讀了一年的人強了太多,可是現(xiàn)如今,這些學位證書把她打擊的一點自信心都沒有了。
“媽,我現(xiàn)在去讀研晚不晚?”蘇雨傾弱弱地問道。
陸思影不禁也笑了,“怎麼,這就受打擊了?放心,我不嫌棄你!”
“媽,您還是嫌棄我吧,讓我更有動力去考研。”
陸思影笑笑,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書架後面搬出一個復(fù)古的純木頭箱子,放到蘇雨傾面前。
“這個,你也帶走。”
“行。”
“怎麼,你就不打開看看?”陸思影問道。
“可箱子是被鎖著的。”
“我有鑰匙。”說著她就去抽屜裡拿了把鑰匙出來,遞給蘇雨傾。
蘇雨傾也沒多思考,更沒注意到婆婆此時狡詐的眼光,毫不懷疑地就去打開了箱子,邊開鎖邊問道:“這個箱子我怎麼沒見過?裡面裝的什麼啊?”
陸思影笑道:“打開不就知道了。”
說話間,蘇雨傾已經(jīng)打開了箱子。
最上面是一個小的盒子,蘇雨傾打開盒子,裡面卻是幾十張照片,每張照片背面都寫著一個日期。
“媽,照片上的人是誰?”
陸思影拿過看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他那些已經(jīng)離去的戰(zhàn)友,照片
後面的日期應(yīng)該就是他們離去的時間。”
看著這些年輕朝氣蓬勃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蘇雨傾心中也有些壓抑,只是把這些照片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到盒子裡。
蘇雨傾這才接著看箱子裡的其他東西,下面有一個購物的紙袋子,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她有些納悶,凌子軒爲什麼會把一個購物袋放在這裡?完全於理不合。
於是伸手就把它拿了出來,這纔看到購物袋裡似乎裝著冬天戴的圍巾、手套、帽子之類的東西,並且還是女生戴的那種,於是越發(fā)納悶,“媽,這些是誰的?”
陸思影看了這些東西后,也有些疑惑,她怎麼不記得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於是搖頭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買給我的,那很有可能是買給你的?”
蘇雨傾搖搖頭,把購物袋放在一邊,“肯定不是買給我的,要真是買給我的,直接給我不就行了,幹嘛放這兒?”
突然看到箱子下面有厚厚的幾沓錢,有100的、有50的、但更多的是10塊和5塊的,一塊的也有,並且很多還是上一套人民幣,看樣子年數(shù)已久,趕緊笑道:“媽,沒想到哥還是個財迷,你看,這裡面有這麼多錢。”
陸思影也來了興趣,“我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有存錢的習慣,雨傾,你說小時候我是不是太虐待你哥了,讓他把零花錢都攢起來,好離家出走?”
蘇雨傾點點頭,笑道:“非常有可能!”
“來,我們倆來數(shù)數(shù)他存了多少錢?”
於是這婆媳倆就開始一人拿著一沓錢數(shù)了起來,最後算了一下,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共有1200多。
陸思影越想越覺得他這個兒子存錢絕對是想離家出走,她雖然對凌子軒的零花錢管的比較嚴,但是隻要他開口要,並且理由只要不是太荒唐,她一般都會要多少給多少的,她兒子絕對沒有理由這樣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省錢並存起來,並且還存了這麼多。
“雨傾,怎麼辦?我越想越覺得太虐待你哥了?”
“沒事,您再虐待哥他也不是沒離家出走嗎?”
“聽你這語氣,好像也認爲我一直在虐待你哥?”
“這是您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你這丫頭——”陸思影也搖頭笑了起來。
這時,蘇雨傾卻看到箱子底部有好些項鍊,這些項鍊雖然款式不一,花型不一樣,但是可以很明顯看出每一條項鍊都是用彈殼做成的,有做成樹葉狀的,有做成翅膀形狀的,有做成花型的,也有做成十字架形狀的,每一條項鍊的款式都不盡相同,但每一個都很精緻美觀。
但她卻看上了一條款式最爲簡單的那條項鍊,這條項鍊由三枚彈殼組成,一長兩短,每個彈殼頂端鑿了兩個細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手工的痕跡,然後只是用一條細細的鏈子把三個彈殼穿在了一起而已。
“媽,這些項鍊是哥做的嗎?”
陸思影搖搖頭,“我敢保證不是,你哥絕對沒這個手藝,這裡面也說不定只
有你手裡的那條把彈殼穿在一起的那條項鍊有一點點可能。”
“那我可不可以把這條項鍊拿走?”蘇雨傾對這條項鍊愛不釋手。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哥的不就是你的?”陸思影非常慷慨大方。
蘇雨傾立即把這條項鍊收好,生怕陸思影會反悔一樣。
接著她又在箱子的一個角落裡發(fā)現(xiàn)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也是用彈殼製成的,卻打磨的相當精緻,上面還鑲著一顆鑽石。
蘇雨傾心裡一下子有些不平衡了,這個箱子裡面的帽子、圍巾、手套、項鍊、戒指無一不是女孩子的用品,是個人都能想出來這些東西肯定是送給心愛的女孩子的,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他這般上心,是優(yōu)優(yōu)還是顧宇宸口中的那個凌子軒特別在乎的人。
可不管是誰,她們早已是過去式,她也沒必要跟過去較勁,於是就把這些東西重新放回箱子裡,“媽,這個箱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怎麼放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陸思影一笑,甚至能想象的出來接下來蘇雨傾的表情,“這個箱子是你哥12歲生日的時候他奶奶送給他的。當時奶奶的原話大概是,人生中會遇到很多好的或者不好的事情,但有很多事情是根本沒辦法跟別人訴說的,所以就讓他把以後發(fā)生的好的或者不好的無法向別人訴說的事情全放在這個箱子裡面,所以這個箱子算是你哥的日記箱。”
聽完陸思影的話,蘇雨傾瞬間明白爲什麼箱子裡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原來都是他的人生經(jīng)歷的一部分,突然也明白爲什麼剛纔這個箱子是被鎖上的了,對於婆婆這種明知是隱私還讓自己的侵犯的行爲頓時無語,“媽,您是不是經(jīng)常偷看這箱子裡的東西?”
“我是那樣的人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可不會偷窺別人的隱私。雨傾,你還記不記得,剛纔可是你,拿著鑰匙把這個箱子打開的,我可什麼都沒幹,天地爲證。”
對於這樣設(shè)計陷害自己的婆婆,蘇雨傾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鑰匙可是您拿給我的,也是您讓我打開的。”
“因爲我也想知道你哥都在這箱子裡放了些什麼,所以就借你的手用一下了,不過沒想到這些東西連我都看不太懂。”
蘇雨傾終於明白什麼是“薑還是老的辣”了,不禁有些小崩潰,“媽,您不想侵犯哥的隱私,就借我的手來侵犯,太狠了吧,關(guān)鍵是我也不想啊。”
“那有什麼,你們是夫妻,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句話,你哥絕對會把這箱子抱到你面前給你看的。”
“這性質(zhì)好像根本不一樣吧!”
“反正結(jié)果是一樣的就行了,對了,雨傾,你剛纔看的最後那個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呢?怎麼那麼快就合上了。”
蘇雨傾連忙把箱子鎖上,“我要保護哥的隱私,所以堅決不能告訴您。”
說完婆媳二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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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