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廟會上,殤言、殤年、岑語四處閒逛著。人熱鬧得很,四處接燈掛彩。三人因熱潮走到了不同的地方。
殤言想:“(殤年認識路,我去找岑語)”
殤年想:“(老哥認識路,我去找岑語)”
岑語來到一家店前,店裡賣的是花燈,岑語買了一個,想去放花燈,轉頭就看見殤言正微笑著看著她。
兩人來到一個小花園前,裡面擺滿了曇花。這裡開得勝,多了,就不顯得那麼珍貴了。
“曇花一現~”岑語撫摸著潔白的曇花自言自語似的道。
殤言問:“你很喜歡曇花嗎?”岑語搖頭:“對比起來,我更喜歡的是彼岸花。”
“曼珠沙華?”
岑語興奮的點頭:“嗯!”
殤言笑笑:“我也喜歡曼珠沙華,正因爲它的悲情……”
“是啊,花開時葉不在,葉開時花卻落。雖相知,卻不能相守……”
殤言點頭贊同,正是彼岸花如此的特殊,才贏得一些人的青睞,那,倘若花葉同時開了,相見了呢?是不是還是自己喜歡的花?殤言這樣問岑語。岑語愕然,是啊,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什麼,當它們的結局是幸福時還會那麼感觸嗎?花不看外表看精神,每一樣都有自己的特色啊,彼岸花開在遙遠的彼岸就多一份情感,嘆幾份感傷……岑語看不透,看不懂,實在太亂太亂,無論是什麼都只是塵世的一角啊!
兩人無言,靜靜的看著曇花,心裡卻想著彼岸花。
殤年從遠處走來,看見的又是他們兩人在一起,殤年沉默了很久,做了什麼決定一樣,走向岑語,叫到:“岑語哥!”
岑語嘟嘴:“什麼呀!”
殤年調皮的笑笑:“來追我,要是追的到我,我以後就不這樣叫了~”“怕你!”殤年跑去,岑語追去。殤言看著岑語奔跑的背影,又看著殤年的背影,輕輕搖頭,自己一人看著曇花,思著……岑語。
殤年帶著岑語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這裡看起來很高,低頭就可以看見七夕上游玩的人們。
岑語問這是哪裡,殤年過了好一段時間纔回答:“這裡……可以叫作‘年思語閣’”
“年思……語閣……”岑語聽出了什麼,停下了自己仰望星空的眼睛,轉向殤年,看著他。殤年指著滿星的天空:“怎麼不看了?”
岑語無言。
殤年看向岑語,問:“岑語,你喜歡候鳥嗎?” “候鳥?”
“嗯,候鳥總是在秋季離巢,每個春天回來都不一樣,也許餓死,也許凍死,也許被殺死……但我們不可以說留住它們,不讓它們飛走,不是嗎?”
“……”
殤年又道:“滿天的星星固然美麗,但當一個人的時候,只會覺得自己孤身於世,更添傷感、落寞……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成爲我身邊陪著看星星的人嗎?”殤年不敢去看岑語,頭依然對著長空。
“……我……”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岑語想要辯解:“不是……我……”
“你喜歡我嗎?”
“……”
殤年笑道:“你不喜歡我……又何必解釋太多……你別愧疚什麼啊……嗯……我,送你一件禮物吧……(即使他會隔開你我……)閉上眼睛哦~等我。”
"嗯。 "岑語閉上眼睛,多好,了結了一切,不用回答那麼難的問題。殤年看著閉著眼睛的岑語,微微一笑:“這禮物可能會比較久,你要耐心等哦~”
“嗯,放心吧。”
殤年看了岑語一眼,跑開了。
跑到了殤言那:“哥!”
殤言見岑語不在,問道:“語兒呢?”
殤年長吸一口氣,又長長呼出:“好好對她……她在……直走右轉的那個亭子裡。”
殤言看懂了、聽懂了殤年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向殤年說的地方跑去。
殤年嘆了一聲:“(有剛纔那一會就好了……呵呵……)”
岑語,是不是那個時候我在月季花前說錯了話,讓你生氣……還是我害你去了那煙花地……還是我沒有跟南征北戰……還是我沒有叫你語兒……還是我右眼下的標記該長在左眼……爲什麼你不喜歡我?
曇花依舊,又似不同。
一個人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什麼都是理由,不是自己不好,只是兩人不適合,殤年放手,就是最正確的決定了。
殤言來到岑語這,見岑語還閉著眼睛。岑語聽見腳步聲,問道:“我可以睜開了嗎?”
殤言站在她面前:“可以。”
岑語一睜開眼睛 ,就看見殤言站在自己面前,正深情的看著她:“語兒。”
“將軍……”一聲惆悵,兩聲稱呼,你我原來早已心連……殤言摟岑語入懷。岑語安詳依入。
人生紅顏,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