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言走出廚房,獨自一人呆坐到傍晚。
正值夕陽西下,忽然一悅耳的笛聲傳來,殤言聞聲而去,吹笛人正是岑語。只是穿的是一件淡綠的衣服
“白姑娘”
“將軍……”
一曲終了,兩聲稱呼,不到三尺之距,卻無了聲,靜靜的,正如沙場前的爆發一般。
岑語醞釀了很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將軍……人在時,又何必悲;人不在時,有何必傷。不會改變的事實,很多話能說給別人聽,自己倒不理解……”
殤言看著岑語,你知道了?
我聽見了……
殤言伸手,拿過岑語的笛子:“好美的笛,好傷的聲……可以再奏一曲嗎?”殤言把笛子拿到岑語面前。
“只要你願意,我願一生爲你而吹。”
綠衣女子纖細的手指輕捏住笛子,放在嘴邊,一曲便出。和著夕陽,微風,當真美不勝收!
只嘆曲短人生長,一曲吹完也吹不完人生……
隔天
忽報龍號湮大舉進攻。終究披上戰袍上戰場。
“將軍!這戰袍好威風,一定要讓它完完整整的回來,我等你!”
“相信我,我還你一件完整的戰袍。”殤言笑著對岑語道。坐上戰馬,大喊一聲“走”便消失於視野。
岑語看著遠去捲起的塵土,無言。
硝煙滾滾是戰場,馬蹄踏聲爲廝殺,號鳴角聲乃戰爭。
“衝啊——!”馬蹄聲,炮聲,轟炸聲等聲音交雜在一塊,衆將士不顧生命廝殺,家裡的親人還等著,沒有國家就沒有家人……
殤言與龍號湮碰面。兩人停坐在馬上。
殤言一見龍號湮,英姿颯爽,一看就是那種豪情壯志的勇士,對他倍生好感。
龍號湮開口:“你就是大皇子吧,你們連個將軍都沒有嗎?”
是誰下毒的!居然還這樣說!殤言一下子對龍號湮沒了好感,大聲道:“蔡將軍被你們下毒,還敢如此大放狂言!”
龍號湮大笑,頗有豪雄之態:“連毒都防不了的將軍又有什麼資格做將軍!”
殤言一劍刺去,龍號湮側身一躲,一跳,削了殤言的一肩鎧甲。殤言劍鞘擊向龍號湮的馬,馬大叫,龍號湮一摔下馬,龍號湮毫不鬆懈,要將殤言的馬以同樣的方式對待。殤言一躍,腳踩在龍號湮的背上,龍號湮大怒,刀亂砍去,殤言雖及時閃避,左肩仍被劃出一道傷口,殤言一拳狠狠捶去,龍號湮噴出一口鮮血,轉身將殤言摔翻在地。兵戈鐵馬,兩人武功不相上下。互相對峙,一個士兵從殤言後面跑來,龍號湮擦擦嘴角的血,笑道:“你的士兵要來偷襲我了~”
殤言沒有回頭,對龍號湮道:“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你退下!”
鮮血涌出,那士兵一劍刺入了殤言的的身體。殤言轉身一劍殺了那人,倒在地上,一下子幾把劍架在了脖子上
“哈哈!”龍號湮大笑,“我就等著你的光明正大!之前要引你出來,卻一直堅守不出,哈哈!”
“呃……”殤言模糊了眼睛
“一定要讓它完完整整的回來,我等你!”
殤言倒地。
馬上,殤言被抓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天子瞭解後馬上派傷勢已差不多痊癒的蔡將軍奔赴前線。殤年:“那……那哥和岑語呢?!”
天子拍桌:“戰場上哪容得半點人情!言兒武功與那龍號湮應該不相上下,而且他也不應該被輕易暗算,他知道龍號湮的詭計多端,一定是什麼事讓他輕敵還是什麼計謀,可惡!”
殤年:“……”
自然,這事也傳到了岑語的耳朵裡,岑語堅持要去救他,副將不肯,岑語推開副將,強行離去。
【敵營】
卜取四坐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龍號湮站在一旁,殤言站在下面,地上已有一處被鮮血盡染。
“你就是大皇子葉殤言?”殤言不作聲。
卜取四站起,走到他身邊,朝龍號湮望了望,龍號湮便朝殤言的腿狠狠踢去:“跪下!!”
殤言不屈。卜取四笑了笑:“嘖嘖嘖~真是不聰明啊,跪下就不用受苦,就算是計謀也好啊~”
殤言大笑:“計謀?對你出?我寧願死也不要用什麼讓自己減輕痛苦的計謀——特別是對你這樣的人!卜取四?不去死!”
卜取四大怒,龍號湮手肘一摁,殤言跌倒,跪了下去。
卜取四搖搖晃晃的回了椅子:“教訓他!當皇子沒受過苦,今天我給你上一課!”
衆人一擁而上,又踹又踢,不時打到他被刺入的傷口,不一會兒,遍體鱗傷,臉被鮮血泥土埋沒,殤言不住喘氣,手腳被綁,無法反抗。
一人走來:“大人,抓到一名女子”
殤言瞪大眼睛,是她嗎?!
“哦?”卜取四叫人帶她進來,果然如殤言所料,就是白岑語。
將軍……
眼前這人哪裡是葉殤言,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現在的他手腳被反綁,緊的勒出了血,頭髮被扯了一些出來,鎧甲也亂七八糟的,全身沾滿鮮血,跪在地上,被人按著,動彈不得。猛然間,岑語認出了只屬於殤言的標誌——左眼下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