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依舊是一臉無辜的模樣,鬱歡只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一陣堵得慌。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不肯對她說實話,想來他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也從來沒有在乎她。
“你是這麼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還是裝的?”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她就是想要把事情都弄清楚,哪天晚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還有他的秘密。
她坐到牀邊,面無表情的看看他,那眼神像是一道凜光,要把他看穿一般,讓他心裡微微驚訝了下。
“老婆姐姐,我爲什麼要騙你啊,你怎麼了?”
莫非她知道了?
鬱歡脣邊的冷笑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屑的打量著他,說道:“司霆寒啊司霆寒,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演技比馮曉的還要好,我都被你騙到了。”
“……”
“我知道你在裝傻,哪天李雅婷跟媽過來,我送她們出去的時候,回來聽見你在跟別人講電話,你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
“……”
男人瞳孔微閃了下,那時候她還沒有查出來懷孕,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她後來對他態度也冷淡了不少,怪不得。
她冷笑一聲道:“怎麼,你還要繼續裝嗎?這裡又沒有別人,傭人都已經走了。”
就是因爲知道這裡只有他們,所以她纔會直接質問他。
司霆寒原本傻愣的臉色僵硬了下,黑眸閃爍著微光,張嘴好半天,他才收斂起憨傻,恢復本來的冷漠。
眼神越發明亮,眸底多了些複雜之意,他緊抿著薄脣,啓聲道:“你都知道了,對不起。”
那嗓音好聽沙啞,絲毫沒有癡傻的模樣,他挺直身軀站在光影下,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眸,讓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果然不傻。
“呵,你終於不打算裝了?!濒d歡的聲音裡滿是譏諷,凌冽的質問道,“爲什麼?我不止一次問過你,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心裡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下,疼的讓他無法呼吸,沉重著聲音跟她解釋道:“歡兒老婆,我知道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我有苦衷?!?
他不是故意的,他本來想再等一段時間跟她說的,可是沒想到她先問了,還是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
“理由?”
她漠然的神色刺痛了他的心,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歡兒老婆,我想過告訴你的,我想再等段時間告訴你,我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對不起。”
他一口一句對不起,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一直被他矇在鼓裡,還傻傻的對他付出。
吸吸發酸的鼻子,她眸中蘊含著一層霧氣,緊咬著下脣道:“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比還傻,一直被你欺騙著,很好玩嗎?”
“不!”他猛然搖頭,眸子染上柔光,溫柔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騙你,只是我情況特殊,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
“歡兒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看著他慌亂的模樣,想要靠近她,卻被她冰冷的視線頓住了,停在原地不再向前。
“好啊,那你解釋啊,我聽著?!彼鏌o表情的說道。
兩人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覺得心情複雜,一個覺得身心疲憊,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躲開,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信任。
司霆寒開口道:“我之所以裝傻是想要躲著司漠,我小時候確實發高燒,但是並沒有傻,因爲司漠想要殺了我?!?
鬱歡聞言蹙眉,她沒有回答,靜靜的聽著他的話。
“司家身爲一個大家族,產業有多廣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若是我比他優秀,我肯定會被他除掉?!?
“那時候我沒有什麼權勢,司勝輝跟李蓮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只是我的養父母而已,我要是死了,對司漠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就沒有能夠跟他搶司氏繼承人的位置了。”
聽到這裡鬱歡有些震驚,因爲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早真的跟他說的一樣,那他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個禍害,據她瞭解,司漠爲了自己的權勢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
“那你又怎麼會深得爸媽的寵愛?他們會對你這麼好?”
他討口氣,沉聲說道:“因爲我的親生父母是被司勝輝設計除掉的!”他緊抿的薄脣,眉頭蹙起,眸色一陣恨意。
“我的父親纔是司氏集團真正的家主,我父親叫司慕楓,母親叫如雲,司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司勝輝是我的叔叔,這件事除了司家人以外,沒有人知道?!?
“我父母跟甄叔關係很好,我母親跟婉雲嬸子是好朋友,當初我父母出車禍去世了,他們都以爲是意外,只有婉雲嬸子他們認爲不是意外,哪天下了大雨,我高燒不止……”
他的神色逐漸迷離起來,眺望遠方繼續道:“本來甄叔他們想收養我,是司漠跟司勝輝提議把我過繼到膝下,一來是爲了除掉我,二來是想要監視我,怕我跟他爭家產。”
“甄叔無心經商,他們沒有司勝輝權利大,也沒有辦法一直護我周全,所以我只好裝傻,也只有甄叔他們知道這件事,瑤姨他們都不知道,更不知內情?!?
“……”
關於司家的情況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司霆寒神情認真的發誓道,他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
“歡兒老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司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他一直都不相信我傻了,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鬱歡聞言心裡一驚,她連忙道:“那現在你告訴我了,豈不是……”
他鬆了一口氣笑道:“不用擔心,我也在暗中佈置了人手,那些傭人們都不在,這裡的監控監聽也被我換了?!?
其實他不是怕被人發現,他就是怕會連累她而已。
聽他說了半天,她也明白了大致情況,知曉他的處境,有錢人家的拿著奪權弒父的事情也不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