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西撩開洛凡的手,冷冷的說:“你憑什麼覺得!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自作聰明的安排這一切!就因爲奶奶生前的囑託?還是讓你看到了我最脆弱的一面?你就把自己當成是慈悲的救世主了,收起你的自以爲是吧!不要把我對你的星點信任肆意氾濫,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安慰和同情,從來都不需要!”
“靳羽西,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呢?!我···我只是······。”洛凡驀地鬆開手。
靳羽西走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她說:“告訴那個女人,我的生命裡只有奶奶和父親,這一輩子她都休想得到我的原諒,她不配!”
望著黑暗中消失的車影,洛凡默默的站在原地,腦中不停地盤旋著他殘忍又冷酷的闡述,錐心之痛讓她不能呼吸,揪著衣襟,淚緩緩地流了下來。‘他怎麼可以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真的想他說的那樣毫無輕重嗎?一切都只是自己傻傻的自以爲是······’。
舒曼不放心的來到樓下,走過來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安慰道:“傻瓜不是提醒過你不要陷進去嘛,好了好了,別哭了,童話永遠只是童話,只是爲了安慰那些寂寞的人,午夜十二點一過,魔法消失了,灰姑娘依舊重複著她的生活,王子是不可能爲了一段新奇的豔遇而放棄原有的一切,現在清醒還不算晚,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離開洛凡家的靳羽西,開著車穿梭在燈火燦爛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寂寂的風壓抑著鼻息,眼眶中有股液體在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兩旁的玻璃櫥窗裡的浮華熱鬧彷彿都與自己無關,自己就像是被遺棄的孤兒;路燈明明暗暗的影射在臉上,驀然發現原本以爲自己可以承受的卻不能承受,自己竟然這麼軟弱,軟弱到想找個溫暖的懷抱痛哭一場······或許現在只有酒精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不再痛。
當洛凡和舒曼回到家裡,發現陳燁磊悵然若失的坐在沙發一角;王亞萍暗暗的落眼淚,看來她已經什麼都告訴兒子了。
洛凡愧疚的來到她面前,“伯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急進才導致今天這種局面,我······。”
王亞萍拍了拍她的手,眼神裡透著哀傷,“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好意,這種局面我早就預料到了,缺失了二十多年的母愛,他是生活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可想而知了!他怪我恨我是應該的,應該的!·········”又掩面哭了起來。
直到凌晨三點鐘,妮可和小鵬匆匆趕到沸點酒吧的小包間裡,找到醉得已經不醒人事的靳羽西。他伏在小桌子上,緊皺著眉頭,手裡還抱著酒杯,“天吶,你到底喝多少酒?!”小鵬難以置信的掃視了一下東倒西歪的酒瓶,妮可心疼的將他扶起,“羽西哥,羽西哥,你快過來搭把手啊,先把他弄回去再說。”
次日上午十點多,靳羽西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坐了起來,腦袋有些混亂,一整夜那夢中出現的女子和洛凡的身影不停地轉換重疊。“羽西哥,羽西哥······”妮可趴在牀邊熟睡著。靳羽西微微一笑,大片的劉海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她是美的,就像是嬰兒般恬靜的睡容足以讓所有男人心動!起身輕輕的將她抱到牀上爲她拉上被子後拿了件衣服來到浴室。水流急湍的噴在他臉上,卻絲毫沒有讓他感覺到釋然的輕鬆!許久許久,當他套上衣服甩著溼漉漉的頭髮來到廚房的時候,一個身影在晃動,脫口而出“洛凡”。
妮可抱著一罐牛奶回過頭甜甜一笑,“羽西哥,快過來吃早飯吧。”靳羽西眼中的一絲失望滑過,“哦”。妮可轉身繼續倒著牛奶,手微微顫抖,指甲狠狠地抓著包裝袋,‘洛凡又是洛凡!’
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靳羽西的消息了,洛凡心裡空勞勞的抱著一杯咖啡倚在窗前,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秋雨。‘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他的心裡根本沒有自己,何苦還要這樣牽腸掛肚呢?!’頭輕輕的磕在牆上,軟軟的,她睜開眼,發現一隻手隔在牆中間,是陳燁磊。
“你在試到底頭硬還是牆硬嗎?”陳燁磊笑著說。
洛凡輕輕一笑,夾雜著一些苦澀的成分。“最近伯母還好嗎?”
陳燁磊背靠著牆,嘆了口氣,“怎麼說呢,談不上好不好,以前我就很納悶能有什麼事讓我媽整日愁眉苦臉的,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她的心裡竟然藏了這麼個秘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個哥哥,一直以爲這種情節只會在電視劇裡看到,想不到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真是諷刺啊!”
“那你準備怎麼辦?”洛凡問道。
陳燁磊瞟了她一眼,無可奈何的說:“還能怎麼辦,他看起來好像並不準備認我們,眼瞅著我媽日益憔悴的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下班後我去看看伯母吧。”洛凡放下杯子說。
下午剛從外地宣傳回來的靳羽西一進星耀的大門,就被記者團團圍住。“都說你和妮可正在談戀愛,這件事是否屬實呢?” “你和妮可都被稱爲演藝圈的熒幕情侶······” 小鵬滿面笑意的擋在前面,靳羽西不耐煩的緊緊握著拳頭。幾名保安衝過來攔住瞭如狼似虎的記者,他和小鵬上了電梯;路過那幅畫前他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那顆北極星,竟有些想念。
晚上從陳燁磊家出來後,洛凡的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霧靄,一聲不吭的走著。陳燁磊不時的瞄上一眼,緊緊的跟在她後面。穿越馬路的時候洛凡低著頭並沒有留意一輛疾馳而來的車,車燈閃著耀眼光芒,“洛凡”陳燁磊及時的將她拉回來鎖在了自己的臂彎裡。
對面的岔路口上,靳羽西停下了車。坐在一旁的妮可打開了音響,暗自欣喜,看來自己先前放出戀愛消息很管用,這不公司爲了製造效應特地安排兩人一同離開。“羽西哥,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說啊,······羽西哥你看什麼呢?”
金屬般的月光慵懶的灑在車裡,反射出他僵硬的表情。車駛過兩人身邊時,陳燁磊分明捕捉到了靳羽西臉上的異樣。
直到洛凡家的樓下,一路走來,陳燁磊心裡不停地糾結著。這一段時間她的臉上總是被深沉和寂靜充斥著,全然沒有以前的開朗笑容,這一切應該是爲了靳羽西吧!“洛凡,你······”。
“嗯,什麼?”洛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