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71 男人都犯賤,對愛自己的女人不屑一顧
今天是顧家每個月一次的家庭聚會,顧予苼雖然擔(dān)心蘇桃,但顧家也是必須要回的,臨開車前給她打了個電話,本想囑咐幾句,但那頭沒接。
顧家的子嗣並不豐盈,從顧予苼的爺爺那代開始,就一直是一脈單傳悅!
據(jù)說以前是有個大伯的,高中的時候和朋友去爬山,不小心墜崖了。
所以,所謂的家宴,也不過就四個人。
人少,才特別在意家宴這種形式上的東西。
顧予苼到的時候,母親在沙發(fā)上喝美容養(yǎng)顏的玫瑰花茶,對面坐著一臉乖順笑意的簫隨心。
看到他,立刻高興的提著裙襬迎了上來:“予苼。”
以往的家宴,簫隨心基本每年都來,顧簫兩家是世交,他們兩人關(guān)係又好,所以並沒有誰刻意在這個問題上提出過什麼。
簫隨心穿著冬款的白色中國風(fēng)刺繡長款連衣裙,頭髮吹成大卷披在肩上,燦爛的笑容讓一貫沉寂的顧家也染上了暖意。
“這段時間有沒有按時吃藥?”顧予苼往沙發(fā)那頭走,將脫下來的大衣遞給隨行的傭人,見簫隨心咬著脣不說話,板著臉訓(xùn)斥道:“不準(zhǔn)再使小性子,這段時間,伯父伯母沒少擔(dān)心。攙”
隋瑜笑著問:“隨心生什麼病了,讓老簫他們都擔(dān)心的回國了?”
簫隨心趕在顧予苼說話前坐到了隋瑜的身側(cè),挽著她的手臂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病,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就愛大驚小怪。”
“你這身體該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了,經(jīng)常生病,以後爲(wèi)人妻了,懷孩子的事可有的折騰。”
簫隨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旁邊的顧予苼,他正端著杯子喝咖啡,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臉上攏了層羞澀的紅暈:“謝謝伯母關(guān)心,爸媽給我找了營養(yǎng)師,這段時間,抵抗力好多了呢。”
隋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息似的拍著她的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總覺得你還是跟在予苼屁股後的小姑娘,打雷下雨都怕,一轉(zhuǎn)眼,就有喜歡的男人了。”
提到這茬,簫隨心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尷尬的蒼白,“伯母......”
“伯母知道,感情這種事控制不了,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還是名副其實(shí)的名門閨秀,那霍啓政再好,也不值得你那麼大費(fèi)周章。”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女兒,說話的分寸拿捏的絲毫不差。
見簫隨心眼眶紅紅的,卻倔強(qiáng)的咬著脣點(diǎn)頭,她心裡糾結(jié)成了一團(tuán),就不該答應(yīng)老簫他們,來當(dāng)這個說客。
她並不知道簫隨心和霍啓政已經(jīng)訂婚了,還以爲(wèi)只停留在簫隨心一廂情願的追求上。
“伯母沒別的意思,只是教你,這男人都犯賤,對愛自己的女人不屑一顧,對不愛自己的女人跟蒼蠅見到......”
她停了一下,也覺得這話不怎麼好,還是在個晚輩面前,‘咳’了一聲,“總之,對男人要忽遠(yuǎn)忽近。”
顧予苼的注意力從手機(jī)的新聞版面上移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二樓的扶欄:“媽,你這經(jīng)驗(yàn)倒是挺豐富的,就是不知道爸怎麼想的。”
隋瑜心裡‘咯噔’一聲,隨後就聽到顧昶暴怒的聲音在二樓響起,“你整天胡說八道什麼?予苼,你爺爺在書房,讓你去一趟。”
顧予苼上樓,路過顧昶身邊時,低聲調(diào)侃了一句:“爸,你就是媽口中那個犯賤的男人?”
顧昶臉色一沉,“沒大沒小。”
顧予苼整了整襯衫上的黑色袖口,擡手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jìn)來。”
老爺子穿著一套白色暗紋唐裝,正在練毛筆字,動作行雲(yún)流水,聽到開門聲,並沒有立刻擡頭。
五分鐘後,他將筆擱在筆架上,拿起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
一邊喝茶,一邊擡眉看向站在書房正中的顧予苼:“知道我找你來是爲(wèi)什麼事?”
顧予苼?zhàn)谏嘲l(fā)上,隨意拿起茶幾上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書翻開,“洗耳恭聽。”
顧老爺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慢條斯理的,這要是打仗的時候,早被日本鬼子打成篩子了。
沉著臉訓(xùn)斥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這性子也不知道遺傳到誰,整天陰陽怪氣的,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我拿錢讓你去念心理學(xué),不是讓你去泡妞的。”
顧予苼合上書:“菩薩沒跟你說,要心平氣和?”
顧老爺子三高,醫(yī)生再三強(qiáng)調(diào),別動氣。
“下面那個......”顧老爺子指著門口的方向,“下面那個蕭家閨女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顧予苼點(diǎn)了支菸,見顧老爺子正怒放衝冠的看著他,將煙盒往他面前湊了湊,“來一支?”
“你是巴不得我死快點(diǎn),顧氏的董事長換你當(dāng)是吧,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顧予苼聳了聳肩,將煙掐滅,“爺爺,跟你生活在一起,真沒樂趣,不能抽菸不能喝酒,情緒還不能太大。”
“至少我泡妞比你厲害,不是我說你,蕭家那閨女你默默的追了有十幾年了吧,到最後,人家喜歡上霍家那什麼都沒有的小子,弄得人盡皆知。”
顧予苼不吭聲,點(diǎn)了支菸,存了要報(bào)復(fù)的心態(tài),抽的又快又急,煙霧噴在老爺子臉上,嗆得他直咳嗽。
老爺子起身坐到了他對面,嚴(yán)肅了臉色:“你以前跟蕭家閨女走的近,我們都將她當(dāng)成你未來的媳婦兒,所以,每個月家宴我們也睜隻眼閉隻眼,但她現(xiàn)在和霍啓政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你就該懂得避嫌,憑著兩家的交情,要來玩,隨時都可以,不一定挑在今天。”
顧予苼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嗯,我跟她說。”
見他起身要走,老爺子又不高興了,“什麼時候帶孫媳婦回來給我瞧瞧?”
顧予苼彎腰將煙掐滅在菸灰盒裡,“有合適的,我會帶回來的。”
“你這是想讓我死不瞑目,全世界那麼多女人,你就跟簫隨心耗上了?”
關(guān)上書房門,老爺子剮噪的吼聲被隔絕在了門內(nèi),他擡手揉了揉眉心,下樓。
簫隨心不在,媽和爸還在爲(wèi)剛纔那個‘男人都犯賤’的問題賭氣,兩人誰也不理誰。
見他下來,隋瑜揚(yáng)了揚(yáng)下顎:“隨心有點(diǎn)不舒服,去你房間睡覺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如果實(shí)在難受,就讓王醫(yī)生來看看。”
“家裡不是有客房嗎?”
顧家別墅很大,就客房就有二十三間。
隋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以前隨心來,都是睡的你的房間啊。”
顧予苼:“......我上樓去看看她。”
簫隨心真的病了,精神壓力過大引發(fā)的頭疼,顧予苼進(jìn)去的時候,她正蜷縮在他牀上,雙手用力的敲腦袋。
凌亂的頭髮鋪在枕頭上,素白的小臉看上去像紙一樣。
“隨心?”
她都沒注意到顧予苼進(jìn)來。
簫隨心擡頭,靜靜的看了他幾分鐘,突然擡手將他抱住,“予苼,霍啓政提出跟我解除婚約了。”
顧予苼:“......”
這件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那天蕭伯父說過。
才一段時間,她又瘦了,身子單薄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抱著他的力道緊的像是拽著根救命稻草。
她的身子在顫抖!
顧予苼的手?jǐn)E著,這樣的簫隨心,他突然就不忍心推開了。
遲疑了幾秒,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你怎麼想的?”
簫隨心搖頭,轉(zhuǎn)身從牀頭櫃上拿出一個手工的陶瓷娃娃,“這個,你還留著呢?”
這個瓷娃娃一看就很劣質(zhì),做工更是粗糙,和周圍價值不菲的擺飾並不搭調(diào),這卻是她十八歲那年,他們親手做的,是一對,女孩在他這裡,男孩在她那。
顧予苼的胸腔輕輕震動:“嗯。”
簫隨心虛弱的笑了笑,“做的好醜,下次我們重新再做一個好不好?我的那個被林嫂不小心摔碎了。”
樓下,古舊的掛鐘開始敲擊鐘擺,顧予苼拿起一旁的外套替她披上,“下樓吃飯吧。”
“予苼......”
簫隨心叫住他,想問他既然說不愛自己,爲(wèi)什麼這房間裡還到處都掛著她的照片。
但看到他淡漠的臉,又覺得嘴脣像被膠水給黏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