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和那組醫生團隊一起來的,還有阿克汗最重要的人物,神秘的woo先生。
這位woo先生是專程來和夏家人談生意,談合作的。
左伊夏撇了他一眼,沒興趣,直接丟給興奮的父輩們。
左伊夏當然能想到,woo先生不可能只爲著談生意來的,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給景先生做手術。
可是帶著錢晶晶過去的時候,景家人又有事了,這種成功率極低的手術,他們不願意做,再者說,錢晶晶帶來的醫生團隊都是灰頭土臉的,滿目滄桑,並不像多厲害的人物。
景夫人宋美美甚至很不客氣地直接說,“你是找了哪兒來的赤腳大夫騙我們的吧。”
左伊夏有些無奈,雖然在她看來錢晶晶帶來的隊伍也就是幾個看來模糊的糟老頭子,但左伊夏相信錢晶晶的爲人,所以無條件相信這些人的能力。
不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她不會在這種時候帶過來。
宋美美不屑的話是當著那幾位醫生的面前說的,他們沒有立即解釋,表情相當桀驁,不想解釋。
左伊夏立即向他們道歉,請他們先在一邊休息,她來說服景家的人。
可話雖這麼說出去了,但她是外行,想說服景家人也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她招手叫來錢晶晶問她,“有沒有一些可以讓景家人信服的東西說服他們?”
錢晶晶爲難的說,“這個……我沒辦法,說實話,我就是把景叔叔的病歷打印出來,拿給他們看,他們說有辦法治,我就直接把人帶來了。”
“所以……你不會告訴我,你甚至不認識他們吧。”左伊夏頓時眼前一暗,看來她是對錢晶晶的信任有些過頭了。
“算認識,都是一起合作過的醫生。”錢晶晶或許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話,毫無信服度可言。
左伊夏扶額,她要冷靜一下。
她甚至已經開始在想,要不要造假一些報道之類,威風赫赫的東西來說服景家人。
宋美美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她抱著手揚頭驕傲看著左伊夏說,“怎麼著,不會真沒什麼可信服的東西吧,我就知道,你不過是敷衍。你景叔叔病了這麼久,你人哪裡去了,現在弄些莫名其妙的醫生過來,就敢給老景做手術,你還真當我們景家沒人了是吧。”
“我相信他們的技術。”左伊夏沒得辦法只能硬扛,“反正醫生是我找來的,一切後果你也會讓我負責,這時阻攔又有什麼意思。”
宋美美開始聽到她這話,也覺得對,反正景先生的情況已經這樣了,任何醫生團隊來也不一定有十全把握,如果醫生是左伊夏請來的,那所有罪果就可以推給她。
她正想答應的時候,宋坤突然出現,攔了她一下。
他冷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個負責你擔負得起嗎?這可是我爸爸的一條命。”
“起碼手術還有點希望,等下去毫無希望,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宋坤冷著臉,態度堅決地說,“不行,我不同意手術。”
左伊夏問,“原因?”
“這還用問嗎?你帶來的這些都是什麼醫生。都不知道有沒有做腦科手術的資格。”宋坤聲音不小,似乎是有些故意要把那些醫生氣走的意思。
但他的小動作沒達到目的,那些醫生都淡定地坐著,看來已經習慣這些無理無知的人類了。
而且宋坤的聲音還惹來另一個人,一直被景家人看著,哪也不能去只會呆在父親病牀邊的景佑軒。
“鬧什麼?”景佑軒雖然身處劣勢,但他的氣勢依舊在,他一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他看到左伊夏,陰鬱的臉上立即有了一點陽光,“你回了?”
左伊夏不知道說什麼,點了一下頭。
“還好吧。”他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那些小胳膊腿兒,真有哪兒不好。
“嗯。”她尷尬應了一聲,依舊不知道說什麼。
他沒再對她說什麼,免得引起那些人的反感。
他轉頭嚴厲看著宋坤問,“你在吵什麼?”
“還不是她!”宋坤立即把戰火轉向左伊夏,“她帶了幾個赤腳大夫來,就想給爸爸開顱做手術。”
景佑軒轉過頭看了一眼宋坤所說的“赤腳大夫”,和他們不一樣,景佑軒很大氣地一一向醫生們問好,感謝他們的到來。他請他們先休息一下,他會馬上安排後面的事。
他沒有直說馬上安排準備手術,因爲其實看著那些人,他也沒把握,他走到左伊夏旁邊,小聲問,“這些醫生是你請的,有把握嗎?”
左伊夏有些尷尬地說,“晶晶幫助請的,應該……可以吧。”
“好,我明白了。”景佑軒說著,走向他那些嚴肅臉的叔伯輩。
可他明白了,左伊夏卻有些不了明白,這手術要不要做呢,她似乎也不太有把握。
這時,就聽景佑軒在那邊說,“還是試試手術吧,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左伊夏聽到這樣的話,當時就懵了。
宋坤立即有了反應,他趕過去說,“你承擔,你怎麼承擔?”
“如果爸爸因爲這個手術有任何意外,我離開景家。”景佑軒坦然說著,他無懼的神色,像有光芒般,讓旁人不由自慚形愧。
他們都是因爲害怕承擔後果,纔沒有人敢去請國外的醫生團隊。
宋坤似乎也正等著這個結果,可是他似乎還有些不放心,“不行,他們那種鄉下人一樣的團隊,怎麼能給爸爸做手術。”
是啊,醫生起碼是個高大上的職業,他們那樣老農民似的模樣,確實無法說服人。
左伊夏這時突然說,“宋坤,你這麼反對手術,不會有別的原因吧。”
“我能有什麼別的原因,你胡說八道什麼?好,你們要試就試,我還不管了。”宋坤立即氣急敗壞地走開了。
景佑軒疑惑看了他一眼,很快,他回頭對幾位叔伯解釋,“我試圖去請國外的頂尖腦科團隊,但他們看到資料後,沒人敢來做這個手術。這幾位醫生雖然不起眼,可他們既然敢來,總有他們的本事,我想試試,也許有一點希望。”
那幾個景家叔伯只有同意。
他們拍了拍景佑軒的手臂,同時轉頭盯著左伊夏,“我們能理解,只是希望後果,你們能承擔。”
“嗯,我承擔!”景佑軒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