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門不能隨便開
回頭率百分百的衣服,敖潤之穿著,一路招搖無比的到了柳木傾青去的那個早餐店,可惜人還沒進去就被攔了下來。
“哎你個臭乞丐,停下,不準進去!”早餐店的老闆口氣不善的大吼,敖潤之便依言停下,再擡起頭往店裡張望。
這家早餐店的面積不大,一覽無遺,除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大嬸和瞎忙活的店小二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看起來,他被拋棄了。敖潤之嘆口氣苦笑一下,正轉離開,店老闆突然惡狠狠的大叫道:“臭乞丐,大清早的對著我店面嘆毛氣?你什麼意思啊?嘲笑我沒客人是吧?”
店老闆的臉上長著一大把絡腮鬍,滿臉兇相,個人材嚴重走形,龐大的軀跟旁邊的大木桶有的拼。他手裡輪著把寒光閃閃的大菜刀,正在殺魚,那圓圓的實木菜板上已經有條被剝開了肚子的魚,沒死透,魚鰓還一開一合著。敖潤之本來沒想搭理,無意間瞥了一眼菜板,好看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泛白的脣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又抿了起來,接著轉要走。
敖潤之生得斯文,就算一奇裝,那材板跟店主的一比還是小了一半。見狀,店主就在他後不依不撓的叫囂:“你媽的死乞丐,還敢對著老子皺眉頭,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敖潤之腳步一頓,隨即提步再走,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後傳來一巨響,其中還夾雜著路人的驚呼聲。
“天啊,這冰層怎麼突然裂了個大洞?”
“那人真倒黴,掉進冰下的水裡去了。”
“老闆!老闆你沒事吧?怎麼好好的冰層裂了呢?”
……
早餐店前的突發狀況,引來無數路人圍觀,因爲店鋪前面的冰層突然裂開,店主人實在夠衰,一不小心掉進冰窟窿裡了。
數九寒冬,哎喲我的媽呀,這掉進去怕是慘嘍~~~
圍觀衆人不約而同的抖了抖子,沒有注意到一道藍光從冰層下劃過。
說起來這早餐店的主人會這麼倒黴,惹上不該惹的人,也是拜柳木傾青所賜。早前,她讓敖潤之去買衣服,說自己在早餐店等他。一開始她確實安安分分的在早餐店等著,只是她等了一分鐘後突然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等他啊,他充其量只是個救了她一命幫過她一次的陌生人而已。救命這點已經和他早上的“惡行”抵消了,幫忙也是,她還免費招待了他一晚呢!如此一來,她完全不欠他什麼了啊,那她幹嘛還要在這等?
所以,柳木傾青在心中分析了半天后,最終決定不等敖潤之了,自己一個人去忙事,也希望他能識相,別再來纏著她了。
事實證明,柳木傾青把敖潤之想的太簡單太輕鬆了。
*
晚間十點多,爲了重新裝修的事,柳木傾青已經忙了一整天,此刻她終於有機會停下來休息休息。
臨近傍晚的時候又下起了雪,潔白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又給大地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銀裝。由於昨晚的事,旖旎苑今晚沒有開業,門外掛上了整修的牌子。天太冷雪太大,守著大門的兩個保鏢都快凍成雪人了,柳木傾青不是什麼心腸狠毒的老鴇,就早早的打發他們回家睡覺。
因爲她肯花錢,請人就方便多了,人手夠,重修的工程進度也就快,一天下來,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眼看著已經十點多了,柳木傾青就招呼著衆人放下工作,該回家的送出門,剩下的自己收拾了洗洗睡去。不知怎麼,弄完一切後,明明她也該去休息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打開大門走到了前院裡。
煙柳河的人都知道旖旎苑的佔地面積很大,而且大的離譜,前面有個不小的院子,後邊還有個大大的池塘。前院建了高高的圍牆,進了院子的門才能看到旖旎苑的大門,否則在外面只能看見樓子的一角。旖旎苑還是靠海而建的,處在煙柳河最深處,背後就依靠著大海。
柳木傾青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忙了一天一點睡意都沒有,還特神經的打開樓子的大門走到院子裡,然後傻呼呼的在鵝毛大雪中望天。天上啥也沒有,就半邊兒月亮孤零零的掛在那,她看著看著吧,那月亮裡忽然冒出了一張人臉,有鼻子有眼,小模樣俊秀的很!只是,怎麼瞧著那麼像一個人啊???
“呼——”
一陣風夾著雪突然吹了過來,正盯著月亮看的柳木傾青不由擡手去擋,這一擋後,再看月亮已經是正常的了,沒有什麼人臉。她想了想,可能自己累的出現幻覺了,還是趕緊回自己的屋洗洗睡吧。這麼想著,才轉過要擡腳,幾聲敲門聲突地從後響了起來。
“篤、篤、篤……”
一聲連著一聲,不緊不慢的敲法,在落雪的“撲簌”聲中格外醒目。
聞聲,柳木傾青疑惑的轉,細眉微微蹙起。這大晚上的是誰呢?今晚旖旎苑也不開業啊?
柳木傾青有些奇怪,但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過去。門外的人似乎知道她過來了,就停止了敲門。柳木傾青走近大門,再側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接著清了清喉嚨叫道:“誰啊?今晚旖旎苑不開業,客官要是來找姑娘的,三天後再來吧!”
門外只靜了片刻,一個分外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青兒,是我。”
敖潤之!!!
某個今天被自己拋棄在市集的男人的大名轟然閃過。
天知道她是不是抽瘋了,咋一聽到這個聲音,柳木傾青的腦中第一時間想到了敖潤之。然後,莫名其妙的快速打開了大門,真的看了站在大雪中的他。只一眼,她就認出來了,即使他現在滿是雪,一奇裝異服。
敖潤之站在風雪中,一副狼狽又可憐的模樣,只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靜靜望著柳木傾青,似乎終於找到了歸宿一般。
兩人打個照面,敖潤之上了臺階站在柳木傾青的面前,而後動了動青紫的嘴脣:“青兒……”言畢,一頭栽向她,後者忙張開雙手接住,然後就無比悲催的被他沉重的軀壓倒在地。
懷裡抱著敖潤之,柳木傾青被他上傳來的溫度凍得打了個哆嗦,然後趕緊騰出一隻手去拍他的臉頰:“喂,敖潤之!你怎麼了?靠,怎麼這麼冰!”
觸手的肌膚冷若寒冰,凍得柳木傾青手都疼了,見此形,她忙扯開嗓門朝著院裡大叫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非禮了,有色狼啊,殺人了!!!”
“……”
風雪太大,無人迴應,好冷啊……
柳木傾青嘴角一抽,接著深呼吸一下,咆哮:“哇塞!天上掉金子了!天上掉霸王珍珠了耶!他大爺的,還掉下個絕世美男!!!”
話音未落,裡面的人聽到叫聲,一窩蜂的衝了出來。不過當然沒看到什麼金子珍珠美男,只看到柳木傾青被一男子壓在地上,一羣人都不明所以了。
“媽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金子呢金子呢!”姑娘甲。
“金你大爺!”柳木傾青怒。
“霸王珍珠呢霸王珍珠呢???”護院甲。
“珍你大爺!”柳木傾青再怒。
“哎呀,媽媽,你上靠著的是誰啊?看樣子是個男人!難道就是那從天上掉下來的美男???”姑娘乙。
“……”柳木傾青沉默了,片刻後獅子吼咆哮出聲:“廢話什麼!趕緊過來搭把手,把敖潤之給我挪開,壓死老孃了!”
“敖潤之?這不是恩公嗎!”姑娘丙聞言驚叫。
於是在知道壓在柳木傾青上的男人是敖潤之後,衆姑娘七手八腳的把他擡了起來,再風風火火的擡進旖旎苑去了,徒留某個苦的青媽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大爺的,她快被壓扁了!!!
苦幾秒,驀然醒悟,忙爬起來扶著腰朝裡邊大吼——
“喂!你們幹嘛啊,我只說讓你們幫忙移開他,沒說讓你們把他擡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