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谷虛捂著斷臂,痛苦地嘶吼一聲。
生怕被傅倦下一劍割破喉嚨,他一邊兩腮鼓動,發(fā)出奇怪的聲響,一邊連滾帶爬地往走廊另一邊爬去。
老鼠和蠍子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繞過了谷虛,往沈嬌嬌傅倦這邊更加洶涌地撲了過來。
沈嬌嬌見勢不妙,連忙一把將喬可兒往蠍谷裡推。
這蠍谷裡的蠍子,剛纔都已經(jīng)被谷虛放了出去,此刻反而成了沈嬌嬌幾人唯一的落腳之處。
將喬可兒推進去之後,沈嬌嬌連忙拉著傅倦也想進去,結(jié)果剛一拉,便發(fā)現(xiàn)傅倦不對勁。
他身體一晃,竟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連忙一把將傅倦抓住,手指搭著他的脈搏,立刻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中了毒。
他什麼時候中毒了……
沈嬌嬌的臉上一瞬間露出疑惑的神色,立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傅倦的小腿處。
果然,傅倦小腿處的錦褲竟然破了一道鋒利的口子。
雖然看起來傷的並不重,只是流了一點點血。
但是這血液流出來,竟然呈現(xiàn)出烏黑的顏色。
看來,是谷虛剛纔的匕首上有毒。
想到這裡,沈嬌嬌立刻將傅倦拖到蠍谷,自己跑出去找到機關(guān)將石門關(guān)上,然後又翻身回到了傅倦身邊。
唐且也立刻從房頂跳到了蠍谷的石門之上,防止谷虛又來偷襲。
任刑也從房頂跳下,站在唐且旁邊,從懷裡一把一把地撒著毒藥,阻止毒蟲靠近。
見傅倦竟然都中了招,喬可兒更加害怕,她覺得自己此刻恐怕也只是茍延殘喘罷了。
想到谷虛說過的,會將她剁了喂老鼠,喬可兒此刻已經(jīng)精神崩潰,只曉得躲在一旁害怕地哭泣。
沈嬌嬌沒功夫安慰喬可兒,她蹲在傅倦身邊,從衣角撕了個布條,立刻在傅倦的傷口上端綁的死死的,延緩毒氣攻心的時間。
同時間,抽出長劍,冷冷地看向長廊對面的谷虛,“把解藥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哈哈哈!”谷虛抱著自己的斷臂,仰著頭哈哈大笑。
看著沈嬌嬌,眼神中的怨毒恍若實質(zhì),“他奪我一臂,我要他一命,很公平。”
“不光是他,沈嬌嬌,如今你自己都在劫難逃,好大的口氣竟然敢說要饒我不死?”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在空中晃了一晃,然後放在了走廊那頭的窗臺上。
他得意地看著沈嬌嬌,“這就是解藥,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來拿啊。”
“好。”沈嬌嬌點頭。
只要有解藥就行,至於怎麼去取解藥,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想到辦法。
在谷虛的驅(qū)使下,老鼠和蠍子已經(jīng)在石門外面堆成了一座小山,張牙舞爪地往石門內(nèi)拱。
哪怕被唐且和任刑再怎麼阻止,數(shù)不勝數(shù)的毒物還是開始漸漸地突圍,爬上了唐且的腳邊。
有第一隻就有第二隻,有第二隻就有第三隻。
很快,任刑開始崩潰。
他甩開腳邊的大灰耗子,然後著急地看向沈嬌嬌,“頭領(lǐng),不行,撐不住了。”
“我的毒藥,就剩最後兩把了。”
“這些毒蟲邪的很,不怕毒藥,頂多只能讓它們行動遲緩,根本不能毒死它們!”
沈嬌嬌默不作聲,她在想著另一件事情,“你們不覺得,那隻斷手,很奇怪嗎?”
沈嬌嬌一開口,衆(zhòng)人全都看向掉落在地上的,谷虛的斷手。
果然,那些蠍子和老鼠,彷彿有靈性一般,哪怕繞遠也不會去碰那隻斷手。
“谷虛是這些毒物的主人,常年浸淫於此,可能他的血液非比尋常。”任刑看著地上的斷肢,只想出了這一個解釋。
沈嬌嬌點頭,“他這個能力怎麼來的不重要,關(guān)鍵是咱們要怎麼用。”
“你的意思是……”唐且看著不遠處的斷臂,知道了沈嬌嬌的想法,她可能是想用這隻斷臂驅(qū)趕這些毒物。
可是……太遠了。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從毒蟲堆裡拿到那隻斷手。
幸好,沈嬌嬌也並沒有讓他們深入險境的打算。
畢竟這些蟲子誰知道有什麼毒?萬一被咬了,那形勢可能會更加險峻。
忽然想起古書上講過,如果飛舞的粉塵遇到了明火,會發(fā)生不可思議的爆炸,產(chǎn)生強大的殺傷力。
沈嬌嬌決定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試一試看看。
拿出懷裡的火摺子,從衣角又撕了一塊布,沈嬌嬌小心地點燃。
然後看向任刑,“快,把你的毒粉全扔出去!”
任性不明白沈嬌嬌的目的,但還是反射性地馬上將手中的毒粉全都揚了出去。
立刻,毒粉便在空中飄散成爲了毒霧。
同一時間,沈嬌嬌對著毒霧最濃重的地方,將手中點燃的布條扔了出去。
然後命令唐且和任刑,“下來,躲著!”
唐且和任刑不知道爲什麼要躲,但還是反射性地聽從了沈嬌嬌的命令,從石門上當(dāng)跳了下來。
當(dāng)他們跳下來的一瞬間,剛纔沈嬌嬌扔布條的地方,忽然響起了一陣悶雷聲。
隨即,老鼠蠍子碎裂的血肉,便濺的到處都是。
“這些東西有毒,大家小心一點!”
沈嬌嬌說著,連忙護住自己和傅倦的頭臉,以及身上裸露的皮膚。
任刑唐且喬可兒,也立刻躲得遠遠的,生怕被這些噁心的東西碰到。
等這一波聲息平了,沈嬌嬌立刻站了起來,看向了外面。
果然,外面的毒物被這麼一炸,死傷了不少,地下那些沒死的,也還在發(fā)懵。
一時間,整個空間,再也聽不到這些毒物詭異的叫聲,變得安靜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寶貝死傷了這麼多,谷虛站立不穩(wěn),差點暈死過去。
他看著沈嬌嬌,咬牙切齒道:“沈嬌嬌,你竟敢這麼對待我的寶貝!”
“我要把你的骨頭拆了,給我的寶貝熬湯喝!”
“我要把你變成肥料,給我的寶貝報仇!”
沈嬌嬌沒有回答,她趁著毒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躍而起,踩著軟膩溼滑的血肉上前,一劍挑起了谷虛的斷臂。
然後搖晃著劍尖上的斷臂,看向谷虛,“前輩,在你的那些想法實施之前,先看看我怎麼折磨你的斷臂吧……”
她這話說的殘忍,但配合著她的輕鬆的笑容,偏偏給人一種嬌俏的味道。
這不合時宜的嬌俏,更讓人覺得遍體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