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百姓看著地上的屍體跌坐在地上,彷彿是做了一場大夢一般。驚慌失措的看著身側與自己同樣不知所措的人,大驚失色下尖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扒開人羣瘋了一般的往相反的方向跑遠。而地上堆積的屍體在遇到陽光之後也在迅速的已可見的速度消失。連同地上的血跡都隨著陽光的照射消失了。流雲和笙簫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好奇意味。
背後這個人越來越讓他們感興趣了。這人的手段絕對的高明,活到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曾經玩弄了不少心機和手段的笙簫,對幕後的人更感興趣。
“真他媽的奇怪,剛纔圍著老子不讓走,這一下子全走了,一個都不剩。真是晦氣。”
兩人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遠處黑熊罵罵咧咧的聲音。相視一笑,向著主屋去。
“怎麼樣?外面的那些人都像他們一樣對不對?”
墨燕飛一見流雲和笙簫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問。其實她心裡已經猜到了,只是不想去相信而已。墨燕飛希冀的看著流雲,流雲並沒給予迴應,但在他的沉默中,墨燕飛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墨老爺一直沉默著,相比於墨燕飛的震驚,他的臉色更顯陰沉。
不知是在想著什麼,低著頭,視線並未注視著進來的人。眼神是盯著地上接觸到陽光正在消失的屍體上的。他不知道四個時辰到底死了多少人,但四個人不眠不休的殺,不會少了。不久,就會有不少的婦女尋找家裡失蹤的男人吧!滿街的哭號聲或許不久就會充斥著整個淮安。
“我還是去見皇帝吧!”
半晌,墨書炎長噓了一口氣,皇帝既然執意的想要他去,他去就是了。何必爲難無辜的人,在他的心裡皇帝一直是開明的君主,爲何在墨家的事情上不惜做到如此的地步?墨家自覺這麼多年從未對不起皇家,皇帝爲何非
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墨書炎的話一說完,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墨燕飛,果然,她沉著臉,瞇著眼視線銳利的凌遲著他,彷彿他剛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墨書炎眼裡閃過一抹無奈,心知他如此做就等於燕飛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這一個月的辛勞就付之東流。因爲他去了皇城,就等於向皇帝低頭,把墨家拱手交給皇帝。然而沒了墨家,也等於把性命交給了皇帝。這些他不是不懂,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他選擇的餘地。皇帝這是在逼他。
“爹爹,您能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嗎?”
墨燕飛的聲音溫柔似水,但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怒與嘲諷。墨老爺張了張嘴,話卡在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來。最後也只好作罷。就由著女兒去吧!
“爹爹,你想好了嗎?現在若是不說,以後要是再說出同樣的話……”
墨燕飛並不準備放過墨老爺,咄咄逼人的凌厲不給他留一點兒的退路。當然也不能給他退路。有一就有二,到時候費了老大的勁兒他老人家再次提出來要進宮見皇帝那還了得?她墨燕飛顧著別人的前提是自己保住自己,連自己都護不住,其餘的都是空談。
“爹爹以後不說就是了。”
墨老爺的眼神居然有些幽怨的看著自家女兒,這個女兒還真是……以前以爲只是調皮搗蛋了點兒,喜歡出去胡亂鬧騰,他也從來都是寵著,就是她上了天他也不管,也從來沒想過要把墨家的全部家產都堆積到她的身上,把她送到皇帝身邊,當上了太子妃也是爲了給她今後尋求一條平穩的路子。有墨家的財產在身,即使安安分分也會惹來眼紅的人以至於生活不安寧,送到了太子身邊,又有墨家的財產在手,皇帝和太子都是念情之人,也不會對她怎麼樣。但現在才發現,他這個女兒不是普通的大小姐,除了吃喝玩樂耍耍小性子什麼都不會的。
他的女兒只是懶了些,能力上一點兒也不次於他。
也罷!如此的女兒,他還擔心什麼?即使是天塌下來,只要有流雲陪在她的身邊,她就不會倒下。只是她的身體,她不說,他也早就看到了她的力不從心。流雲的小心翼翼,她卻滿不在乎。兩人的態度截然相反,但越是這樣越是有大問題。可燕飛不說,他也就不問。活到了這把年紀,也沒什麼是不能承受的了。生死早就在無數次在生死間徘徊的時候置之度外。
“嗯,那咱們就準備換個地方住吧!”
這裡暫時是不能住了,還是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爲妙。只要他們不在這裡,那些人就是把墨府拆了都無所謂。拆了還能再蓋,人沒了就真的是什麼都沒了。
“東西收拾好了,什麼時候都可以走。”
小綠和柳慧一同進來,手裡提著簡單的包袱,裡面裝的東西不多,也就是換洗的衣物。
早在流雲他們進來之前,墨燕飛就決定了要走,小綠和柳慧就先去收拾東西了。
街上,百姓往來,擺攤的擺攤,開酒樓的開酒樓,各個商鋪與往日沒什麼區別,一切都十分正常,但就是這份正常才顯得十分的不正常。
流雲攬著墨燕飛腰,承接著她身子的一部分重量,兩人正在淮安的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走動,眼神逡巡在走在街上的百姓中間,流雲能確定,昨晚上幾乎是整個淮安的百姓的都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一齊往著墨府涌過來,天一亮就都清醒過來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地上的屍體和血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流雲看到對面正走過來的幾個人的時候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驚恐之色。因爲這幾個人正是他昨晚被殺死的幾個人,現在卻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即使是修爲仙身的他也難免震驚。已經死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而且是他昨晚親手殺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