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實實在在地落在剛走到此處的向嵐清耳朵裡。
歪頭一看，只見十幾個妙齡少女都對她充滿敵意。
向嵐清瞬間就大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是我來的不巧，我還是改日再來拜訪二皇子吧！”
說著福了福身就要離開。
“該走的不是你。”
向嵐清剛轉過身，慕凰承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她猛地一回頭，竟見慕凰承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二皇子……”
向嵐清感受到那些姑娘的憤怒目光，心裡一萬隻雪玉呼嘯而過，恨不得給慕凰承一個大逼鬥。
他這是拿自己當作擋箭牌了！
慕凰承抓住她的手腕就將她帶到了那羣姑娘面前。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慕凰承對著她們擺擺手，嫌棄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金雨靈嫉妒地瞪著向嵐清。
“向大小姐，你公然阻止二皇子的選妃儀式，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向嵐清也不是吃素的。
她本就沒想參與這場風波，但無奈金雨靈非要引戰，那就別怪她得理不饒人。
“你自己沒被二皇子看上，竟然還拿出陛下說事。那你儘管把陛下請來，看看二皇子在陛下面前是不是就看得上你了！”
“你！”
金雨靈啞口無言。
慕凰承饒有興致地看著向嵐清跟金雨靈的對峙。
他向來知道向嵐清不是軟柿子，但看著她因爲自己吵架，慕凰承竟有些興奮。
向嵐清白了金雨靈一眼。
“同爲世家子弟，不將心術用在提高修爲上，倒想著攀高枝走捷徑。原來金家的小姐就是這樣的心性啊！”
向嵐清的話讓金雨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本就嫉妒向嵐清能得皇帝和慕凰承的器重，如今還要聽她奚落，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她憤憤地瞪了向嵐清一眼，轉身離開。
待人都走淨了，慕凰承眼神曖昧地看向向嵐清。
“這麼怕本皇子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向嵐清一頭黑線。
“二皇子誤會了，我只是不願意替你背黑鍋而已。”
慕凰承笑起來，總是充斥著算計的桃花眼中男的露出愜意。
“那麼，你今日來找本皇子所爲何事？”
向嵐清退後幾步，福了福身。
“我想請教二皇子，月裳玉面扇的真正力量。”
慕凰承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你不是已經領悟了嗎？”
向嵐清將靈扇從懷中捧出。
“皇都有傳聞，當初幽皇后娘娘還未嫁與陛下之時，曾憑藉一把靈扇擊退幾千鄰國修煉者。而如今的靈扇在我手中，卻絲毫沒有如此威力。”
慕凰承瞇起眼睛，審視著向嵐清。
“你區區一介玄階修煉者，也妄圖與母后有同樣的實力？”
向嵐清不懼他的目光，直視著他。
“當初的皇后娘娘，也只有玄階一等的實力。”
“你放肆！”慕凰承怒道：“向嵐清，我寵著你，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議論母后！”
向嵐清垂下眼簾，神情中多了幾絲隱忍。
“二皇子，我提及此事，並非要非議皇后娘娘的修爲，我沒有這樣的資格。我只是希望二皇子能夠指點一二，將月裳玉面扇的真正實力教授於我。”
慕凰承摸摸下巴，玩味地打量著向嵐清。
她的眸色清冷，毫無波瀾，看得人不由地深陷於她眸間的深邃而無法自拔。
“你是夜北辰的徒弟，又何須來找本皇子，夜前輩可是天階高手。”
慕凰承輕笑起來。
向嵐清深吸一口氣，“我必須要在師門大比中獲勝。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果然這句話激起了慕凰承的興趣，“哦？”
“我知道二皇子今日因爲宮裡那隻鹿心煩。”
向嵐清擡眼望向慕凰承，細細品味著他的反應。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聽到“鹿”這個字，他微妙地皺了皺眉頭。
“鹿妃娘娘奪了母后的寵愛，本皇子也只是替母后感到惋惜而已。不過你是如何得知後宮之事的？”
在不知道向嵐清的目的之前，慕凰承是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的。
向嵐清莞爾一笑，“那日夜宴，我曾在宮中救下一隻受傷的鹿妖，後來也是無意間發現原來她就是陛下的寵妃。”
她所說的並不假，當晚慕凰承也在那裡。
“說到底鹿妃娘娘和母后有過節，我身爲人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慕凰承環起手臂，調笑著看著向嵐清，似乎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回答。
“人和妖的孩子，可是無敵的存在，”向嵐清眼神一凜，“二皇子難道不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嗎？”
慕凰承眼尾一挑。
“這話你聽誰說的？”
“我雖曾經是個未開靈根的廢物，但我到底也是世家出身，這些事自然是從長輩那聽來的。”
向嵐清面不改色，沉聲說道。
慕凰承不再質問，他走近幾步。
“你想怎麼做？”
“自然是爲二皇子分憂。既然二皇子擔心鹿妃與陛下的孩子威脅你的地位，我便讓她不能生。”
向嵐清的語氣中帶著陰惻惻的狠意。
“本皇子竟不知向大小姐也有這毒辣的一面。”
慕凰承瞇著眼睛，想要看透她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我本就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二皇子應當知道。”向嵐清笑道：“只要二皇子肯將月裳玉面扇的真正威力教給我。”
這場交易對慕凰承來說穩賺不賠，他自然願意。
只是另一個疑惑卻在他腦海中生出。
“鹿妃在宮中一直由父皇保護，其他時間都不會踏出寢殿一步。你又如何能害得了她？”
“只要二皇子帶我進宮，我自然會想辦法，”向嵐清頓了頓，“我對鹿妃娘娘有恩，她對我的接近不會起疑的。”
慕凰承思忖片刻，緩緩開口。
“這場交易，本皇子答應你。”
向嵐清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她眨著眼。
“那我的條件你要如何滿足？”
“千羽，去把那本秘籍拿來。”
千羽聞言立馬走向內室。
一旁的雪玉卻一直眉頭不展。
沒一會兒，千羽便手捧一本秘籍交由向嵐清。
“你若是能參透這本秘籍，你便能完全掌控月裳玉面扇，”慕凰承望著向嵐清，“師門大比結束後，本皇子會親自帶你入宮。”
“多謝二皇子！”
向嵐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