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見山堂走著的工夫，向嵐清對雪山產(chǎn)生了好奇。
“雪山，你能幻化成人形嗎？”
“怎麼，想看？”
雪山不屑地抖抖尾巴。
向嵐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如搗蒜。
“給我看看唄，我是你主人，還從沒有見過你的人形狀態(tài)呢！”
“不給看。”
雪山冷冷拒絕。
雖然是預(yù)料到的結(jié)果，但向嵐清還是有些失望。
她也不知道雪山的來歷究竟是什麼，本著撿到就要負責(zé)的態(tài)度，才一直將雪山帶在身邊細心照顧。
如今雪山認了自己爲(wèi)主，因此便更加想要對他好一點。
但每次只要自己主動示好，雪山就會向後退一步，這讓向嵐清倍感失落。
“雪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向嵐清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雪山真的對自己並不認可，或者不喜歡自己，那向嵐清是願意放他自由的。
“喜不喜歡，我都沒有選擇，”雪山的眼神驀地陰冷了幾分，但他語氣一轉(zhuǎn)，擡眸看向她，“但我還挺喜歡你的。”
向嵐清一愣。
“真的？”
雪山不再回答，但有了他一句“喜歡”，向嵐清便放下心來。
一人一狐慢悠悠地走到見山堂，只見夜北辰長身立於院子中，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星星。
“師父，你去哪兒了？何時回來的？”
夜北辰徐徐轉(zhuǎn)身，夜色下的他面容稍有些憔悴，但渾身散發(fā)的高貴氣息絲毫未減。
他的目光落在向嵐清明朗的面龐上，脣角漸漸抿起一絲溫柔的弧線。
“你找我了？”
向嵐清走進夜北辰。
“說好等我在師門大比中獲勝，你就將靈鶴凝心傳授給我的。”
夜北辰笑笑。
“就這麼急不可待？那靈鶴凝心……你可知……”
他分明話裡有話。
但向嵐清也沒想就此罷休。
“當(dāng)然急啊！師父答應(yīng)我的！更何況，師父都是將死之人，我若不快點學(xué)會靈鶴凝心，萬一沒機會了可怎麼辦！”
夜北辰低頭揉揉她的頭髮，滿眼寵溺。
“我要是真死了，這魁星閣你就待不下去了！”
向嵐清得意地揚揚頭，絲毫沒有擔(dān)心夜北辰的樣子。
“那師父可就猜錯了！如今魁星閣的師兄師姐們可喜歡我了，今夜還特意爲(wèi)我舉行了慶典，慶賀我獲得勝利呢！”
畢竟她早就知道了夜北辰根本不會死。
“生死有何重要的，不過都是人間匆匆一場罷了。”
夜北辰突然間的傷感讓向嵐清一時間有些納悶。
“師父，你有心事？其實我早就知道師父沒有性命之憂，當(dāng)初也是我會錯了意……但師父爲(wèi)何要說這麼傷感的話？”向嵐清眨眨眼睛，突然想到什麼，“難道師父反悔了？你是不是不想傳授給我靈鶴凝心了！”
向嵐清急得直跳腳。
夜北辰被她這樣子逗笑。
“答應(yīng)你的事肯定會做到，你放心吧。至於靈鶴凝心，只要你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傳授於你。”
向嵐清不假思索，“現(xiàn)在就準備好了！”
夜北辰眼神遲疑地在她臉上劃過，但猶豫片刻，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
“你跟我來。”
向嵐清只當(dāng)夜北辰有什麼事要交代，坦坦蕩蕩地跟隨著夜北辰來到屋內(nèi)一間隱蔽的房間。
雪山自覺地守在門口，只有清冷的夜色如水一樣落在見山堂的院子中。
房間很暗，僅有一縷月光從狹小的窗戶上透進來。
向嵐清甚至看不清腳下的路。
“師父，點蠟燭吧！”
說著就要在房間中找燭臺。
但夜北辰卻制止了她的行爲(wèi)。
“還是暗著吧，”不等向嵐清提出疑問，夜北辰便將她拉到榻上，“上來。”
向嵐清竟不知道這個小房間中還能放得下一件牀榻。
接著微弱的月光，向嵐清丈量出這牀榻也不過只能容得下盤坐的兩人而已。
她不知道夜北辰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盤坐於牀上。
黑暗中她感受到眼前另一個人也坐於牀榻上，不經(jīng)意碰撞的膝蓋讓她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師父……”
“靈鶴凝心，需要在極度靜心的狀態(tài)下才能學(xué)會。你若是心不靜，那今日就作罷。”
夜北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的聲音跟這月光一樣清冷。
向嵐清這才知道師父將自己帶進這間屋子，目的竟是傳授功法。
她不禁興奮起來。
只是想到剛剛師父所說的“靜心”，又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師父，我準備好了。”
向嵐清輕聲道。
她隱約聽到漆黑的空氣中傳來一聲嘆息聲，但很快就變成了微弱的呼吸聲。
“把衣服褪了。”
向嵐清還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
但那聲音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面前。
“師父……”
想到有慧的欲言又止，向嵐清瞬間明白原來靈鶴凝心的傳授方法真的如此羞恥！
她打起退堂鼓。
畢竟她與蕭鶴聞已經(jīng)有了親密之舉，如今若是按照夜北辰所言，她總覺得自己對不住蕭鶴聞。
她在心裡暗暗勸道這是爲(wèi)了提升修爲(wèi)，但行動上卻沒有辦法進行一步。
向嵐清的手猛地被抓住，她下意識一掙！
“師父，你要幹嘛！”
夜北辰無奈地拍拍她僵硬的手掌。
“清兒，來。”
夜北辰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倒是讓向嵐清放鬆了下來。
向嵐清的手隨著夜北辰的的指引滑向他的臉頰，再到眼眶。
一絲布匹的絲滑感從指尖傳來。
向嵐清試探地用手指在夜北辰的眼眶處撫摸。
一塊布條矇住了他的眼睛。
“師父……對不起……”
夜北辰的君子行爲(wèi)讓向嵐清陷入自責(zé)。
師父這樣的正人君子，又怎麼會趁機佔自己的便宜。
微風(fēng)襲來，絲絲涼意從向嵐清的肩頭滑落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