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到了晉王府,便見書涯帶著衆人已在階前等候,慕容皓城把凌寒抱下車,衆人齊唰唰就跪了下去,嚮慕容皓城請安。想來慕容皓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陣勢,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都起來吧。”便抱著凌寒停也不停地就朝府內走去。可是凌寒臉皮薄,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橫抱著,也怪讓人不好意思的,他只能將頭埋在慕容皓城的懷裡,這樣別人就看不見自己的臉了,只是他忘了,而後的日子裡他就要在這“晉王府”裡渡過,即使看不清也只是一時的……難道真是“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爲零”嗎?連一向聰穎的凌寒都沒想到這茬……
慕容皓城將凌寒輕輕放在自己的牀榻上,“累嗎?”慕容皓城體貼地問道。
“不累。”凌寒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那就好。”慕容皓城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就叫來了書涯,他吩咐書涯,凌寒養傷期間,他與凌寒的一日三餐便都是在房間裡用了,然後又補上一句:“傳本王的令,以後見到寒兒一律給本王改口稱‘王妃’,寒兒下的令便是本王下的令,誰要是敢違抗,就統統給本王趕出晉王府,嚴重者格殺勿論,明白了嗎?”
“是,王爺,王妃。”書涯是個聰明的小童,立馬就改了口,這一句“王妃”弄得慕容皓城心花怒放,擡手就給書涯頒了一些賞賜,書涯得賞後便高高興興地出了房間傳令去了,而在牀榻上一言未發的凌寒見書涯出去了,便掐了慕容皓城一下,“你怎麼這麼皮厚?”慕容皓城疼得齜了下牙,接著便嬉皮笑臉地對著臉色緋紅的凌寒說道:“本王的皮有多厚,還不是愛妃你最清楚?”凌寒被慕容皓城弄得更是不好意思,“還敢頂嘴了是不是?”邊嗔怒著邊要打他,慕容皓城也不躲,就坐在凌寒牀前,笑著讓他輕輕捶打自己。這一刻慕容皓城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他不禁想到自己在大理寺時的日子,那時的他根本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活著出來,是否能夠再見上凌寒一面……而今,凌寒就真的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更讓他高興的是自己今後的日子都能凌寒朝夕相處,哪怕還要遭受更大的挫折……
慕容皓城輕抓著凌寒拍打自己的手,緩緩貼上了凌寒的脣,他只是碰了碰凌寒的脣,感覺凌寒特有溫度和那淡淡的體香,是這麼得真實,他再次吻上去,she頭探進凌寒的口內,肆無忌憚地相互糾纏……但慕容皓城沒再深入做些什麼,他知道此時的凌寒還受著傷,身體虛弱,禁不起折騰,再加上來日方長,又何必急於一時,便安撫凌寒睡下,自己先出了臥房,到書房去處理事務了。
到了用膳時間,慕容皓城輕輕推開房門,走到牀邊,見凌寒睡得正香,他溫柔地笑了笑,於是輕輕喚道:“寒兒,起來用膳了……”凌寒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慕容皓城見他醒來了,就伸手幫忙扶了凌寒一把,凌寒撐起身子,嘟嘟囔囔地問了一句:“用膳了嗎……”慕容皓城看著凌寒這時如孩子一般迷迷糊糊的小表情,臉蛋因爲才睡醒白裡透著紅,還有那嘟起的小嘴,忍不住就想上去親一口。當然小王爺自是不會單只是“想”這麼簡單,直接就上去在凌寒臉上啃了一口,溫柔地說道:“是啊,起來吃點東西。”“嗯。”凌寒乖乖地點了點頭,慕容皓城明顯看出凌寒還沒完全醒過來,於是命人拿來了溼毛巾,輕輕替凌寒擦了擦臉,丫鬟接過慕容皓城遞迴的毛巾便退了出去,書涯上前嚮慕容皓城稟報道。慕容皓城揮了揮手,書涯識相地退了出去。慕容皓城讓凌寒靠著牀,自己去盛了一碗飯,夾了些菜來到凌寒的牀邊,凌寒也已經徹底清醒了,他看到慕容皓城端著碗坐在自己身邊,就知道慕容皓城要喂自己吃飯了。
“我自己過去吃就好了……”凌寒說道。
“你身體虛弱,還是讓本王伺候的好。”慕容皓城騰出一隻手捋了捋凌寒凌亂的髮絲。
凌寒剛要再說,慕容皓城就打斷了他,“聽話,寒兒,不對,是愛妃。”慕容皓城擠了擠眼,調皮地說道。
凌寒紅了一下臉,嗔怪道:“討厭。”
慕容皓城對著凌寒的脣就是一口,然後壞笑著看著凌寒道:“乖乖吃飯,不然,嘿嘿,本王可要動‘家法’啦……”
“家法?”凌寒疑惑地問道。
慕容皓城靠上凌寒,賊賊一笑,暖昧地在凌寒耳邊低聲說道:“親親愛妃,是不是現在就想試試本王的‘家法’?”
凌寒瞬間就明白慕容皓城說的“家法”是什麼了,臉不禁就紅到了耳根。
慕容皓城笑了笑,也不逗凌寒了,就老實喂凌寒吃飯了。凌寒用過飯,慕容皓城也在凌寒的監督下,乖乖坐到桌旁吃了飯,然後各自服了藥,就一起躺下休息。慕容皓城像以前一樣,將凌寒摟在懷中才沉沉入睡。
這幾日,慕容皓城除了處理一些事務之外,就像養小豬似的圈養著自家的凌小豬。凌小豬三餐都是慕容皓城精心點制的,加上又不讓他下牀,凌小豬除了面色紅潤外,還真真胖了一小圈。
凌寒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慕容皓城身上的傷也癒合了,那俊朗的面龐上的傷痕也因慕容嘉瑞特地送來的“玉脂膏”消失不見了。凌寒終於“獲釋”,可以出屋走走了。他這一出屋,弄得“晉王府”至上而下一陣**。
“喂喂,快快,王爺帶著‘王妃’去後園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哇哇,那‘王妃’長得真比女子還好看……”
“怪不得王爺這麼寵愛他……”
@#¥%……&……
“晉王府”上下沒見過凌寒的下人們都蠢蠢欲動,就像王府裡真有好多事情要做一般,三三兩兩的下人時不時地路過凌寒和慕容皓城的身邊,都只爲一睹這被晉王慕容皓城捧在手心上像個寶似的“王妃”風采,不過每一個看過凌寒的僕人都不會失望,凌寒雖是男兒身卻長著一張比女子還好看的面龐,見過的人都恍然大悟一般,知道了自家主子爲什麼會如此寵愛這位“王妃”了,又聽了書涯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揚了凌寒救王爺的“光輝事蹟”,對這個“才貌雙全”的“王妃”更是敬佩不已。
凌寒蹙了蹙眉,慕容皓城看到凌寒的表情,回頭掃了一眼三三兩兩路過身邊的丫鬟、小廝,無奈地搖了搖頭,“愛妃,我們出府走走吧。”
凌寒聞言,蹙著的眉舒展開來了,他點了點頭,就隨慕容皓城一起出了“晉王府”,慕容皓城打發了跟著的僕人,就帶著凌寒上了街。
凌寒第一次來到皇城,並不知道皇城竟是如此的熱鬧,街頭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家家店鋪鱗次櫛比,酒旗迎風招展,叫賣聲此起彼伏。慕容皓城牽著凌寒的手,毫不避諱地在街上閒逛。而凌寒卻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而新奇不已,拉著慕容皓城東看西看,還不時問問他那些沒見過的東西叫什麼名字。
慕容皓城看著滿眼欣喜的凌寒,更是歡喜不已。
於是慕容皓城便當起了“導遊”,一路爲凌寒做著解說,慕容皓城自小就經常偷偷出宮到處亂逛,對皇城自是瞭如指掌。說起皇城好吃好玩的更是如數家珍。凌寒就像聽故事似的聽慕容皓城說這說那,好不驚奇。
“愛……不對,寒兒,你可餓了?”慕容皓城不願透露身份,便改了口,他繼續說道,“我帶你去吃皇城最好吃的牛肉麪!”慕容皓城熱情地推薦。
凌寒走了好久,也覺得肚餓了,自是不會推辭,就隨他來到了一家名爲“陳記牛肉麪”的小店。晉王扶著凌寒到樓上擇了一處視野敞亮,又臨街的位置坐下,便熟稔地叫來了店家。
“陳記牛肉麪”的店主此刻搓著手,手足無措。他看著眼前這兩位貴氣十足,風雅十足,美豔十足,如神仙般的主兒,竟來光顧自己的小店,不僅覺得蓬蓽生輝,臉上有光,更覺得十分緊張,不知該如何服侍……
只見他把桌子抹了又抹,生怕有一點點灰塵沾上二位“神仙”的衣角,弄得他是滿臉通紅,凌寒看著這位質樸的店家,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確實他、慕容皓城二人一同出門實在太過惹眼了,想來剛纔他們在街上走,就已經有好多人停住了腳步,用目光怔怔的追隨了他們好一會兒,甚至還有人尾隨其後,一同來到“陳記牛肉麪”,就在鄰旁的桌子坐下,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二人……
慕容皓城卻習慣了衆人的注目,便毫不在意,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倒是凌寒顯得有些不自在。
店主結巴道:“不、不知二位,二位公子,要、要吃些什麼……”
慕容皓城聞言,嫣然一笑,揶揄道:“進了你們‘陳記牛肉麪’的鋪子,除了來吃牛肉麪還能來吃什麼?”
“是……是!”店主緊張得滿頭大汗,“老朽都糊塗了!”
慕容皓城沒理他,繼續吩咐道:“來兩碗牛肉麪,記得多加點料。”
“好嘞!”店主如“大赦”一般,興高采烈地下去張羅牛肉麪了。
“我吃遍了整個邊城,數這兒的牛肉麪料足又好吃,。”慕容皓城也將“本王”改成了“我”,一邊爲凌寒斟茶布筷,一邊極其殷勤地說道,“今個兒你好好嚐嚐!”
看著小王爺獻寶一樣的神情,凌寒忍不住覺得好笑。
“來嘍~~”店主將剛出鍋的的兩大碗牛肉麪端上桌,“二位公子請慢用!”
慕容皓城笑道:“老闆你去忙吧。”
可人家店家還想多沾點兒貴氣,哪兒捨得就這麼離開呀……
“老朽見二位一身貴氣,不知可否請二位公子賞個臉,給小店留下個墨寶?”店家趁熱打鐵地問道。
“店家,你倒挺會做生意的嘛。”慕容皓城吃了口面,回道。
“還望客官不要推辭。這兩碗麪小店請了,還請客官賞個臉。”店主真誠地說道。
凌寒見他滿臉誠意,也不好再推辭,便對慕容皓城說道:“要不,你就給他寫一個吧……”
慕容皓城本不想答應,可看凌寒都這麼說了,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唉,寒兒,你知道爲夫的字有多值錢嗎?算了,聽你的,就給他寫一個吧。”凌寒自是不會知道慕容皓城的墨寶在京城可謂是“千金難求”,比當今聖上的手書還要珍貴。
店家一見他們答應了,連忙讓小二在旁邊的空桌上擺好了筆墨紙硯,慕容皓城走到桌邊,挽袖,提筆點墨,瀟灑地將大筆一揮,字字猶蛟龍出谷,“唰唰”幾下,“陳記牛肉麪”五個大字便躍然紙上,筆鋒剛勁有力,提收得當,真真是一等一的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