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皇上派人送來的書信。”書涯垂手立在慕容皓城身邊,呈上書信。
今日一早,書涯就從“崑崙頂”趕來了“鬼醫(yī)谷”,凌寒見他主僕二人多日不見,就自行出了門,去幫“鬼醫(yī)”給大狗洗澡了。
慕容皓城拆開書信,眉頭緊皺。
“王爺……”書涯欲言又止。慕容皓城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了,先別告訴寒兒?!?
“是?!睍膽?yīng)聲道。
慕容皓城收起書信,起身來到屋外,就見凌寒拿著大刷子正在幫大狗刷毛,一襲白衣映在“鬼醫(yī)谷”的陽光中,甚是奪目。慕容皓城走上前,從身後環(huán)住凌寒,手覆上凌寒拿著大刷子的手,一起爲(wèi)大狗刷毛。凌寒只是紅了紅臉,也沒說什麼。
書涯看到主子與凌寒的狀況,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默默地走到廚房,去爲(wèi)大家準(zhǔn)備午飯了。“鬼醫(yī)”轉(zhuǎn)頭又見這對小情侶甜甜蜜蜜地偎依在一起,也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跟書涯一起去了廚房。只有這只不解世事的大狗,依舊打著響鼻,悠悠哉哉地曬著太陽,睡著大覺,任凌寒和慕容皓城爲(wèi)自己刷毛。
“寒兒,我愛你……”慕容皓城柔聲說道。
凌寒紅著臉,“你今日怎麼怪怪的?”又羞又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慕容皓城沒再說什麼,只是下意識把凌寒摟緊了幾分,又貼著他爲(wèi)大狗刷著毛。
夜裡,凌寒和慕容皓城雙雙站在“鬼醫(yī)崖”邊,凌寒總覺得今日的慕容皓城有點(diǎn)兒奇怪,話不多,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除了深情,還隱隱有些……悲傷……凌寒知道慕容皓城肯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不過他不問,也不想問,他覺得也許自己永遠(yuǎn)不要知道真相纔是最好的……他心裡的不安,一圈一圈地?cái)U(kuò)大……
“寒兒,這給你。”慕容皓城打斷了凌寒的沉思,凌寒?dāng)E眼,就見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因反射了月光正閃著淡淡的青光,極爲(wèi)華美……
凌寒接過玉佩,不解地看著慕容皓城,慕容皓城對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母后留給本王的遺物。”
“???“凌寒聞言吃了一驚,正要將玉佩還給慕容皓城,慕容皓城先一步握著他的手,說:“本王只想把這玉佩送給自己的心上人,你願(yuàn)意收下嗎?”
凌寒聞言,便收回了欲將玉佩還給凌寒的手,他攤開手掌,看著這塊絕世少有的玉佩,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慕容皓城笑了。突然凌寒像想到什麼似的,解下了脖子上從小帶到大的刻有自己名字的金鎖,遞給慕容皓城,“這是我唯一能夠記住自己是誰的標(biāo)誌……”慕容皓城接過金鎖,會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凌寒摟進(jìn)懷裡,說:“而今,還有本王記得你,你是凌寒,是本王唯一的寒兒……”
凌寒靠在慕容皓城xiong前,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慕容皓城緊擁著凌寒,“寒兒,父皇讓本王回宮……”凌寒一驚,從慕容皓城的懷裡掙脫出來,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慕容皓城燦若星辰的雙眸。慕容皓城扶著凌寒的雙肩,看著凌寒,認(rèn)真說道:“本王出宮已有些時(shí)日了……不過,寒兒,你相信本王,本王回宮見過父皇,就馬上來找你?!?
凌寒看著慕容皓城,什麼話也沒說,最終,還是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他自己心裡也不敢確定,慕容皓城這次回去,是否還能再有相見的一天……
慕容皓城再次將凌寒擁入懷,他緊緊地?fù)е韬拖褚蚜韬谌胱约旱墓茄e一般。
“什麼時(shí)候走?”
“明日?!?
“嗯……我也該回‘崑崙頂’了……”
“好……”
二人的對話裡,都有說不出的憂傷??傆X得有好多話要說,一時(shí)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還能再說些什麼……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都別說,因爲(wèi)要說的話,他心裡自然是知道的……
慕容皓城橫抱起凌寒,就朝屋裡走去。凌寒摟著慕容皓城的脖子,沒有掙扎。慕容皓城將凌寒輕輕放在牀榻上,凌寒黑若深潭的雙眸,望著慕容皓城,白色的衣帶飄然,宛如翩飛的驚鴻。
凌寒長而微翹的睫毛不時(shí)地顫動(dòng),慕容皓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觸摸著,凌寒沒有躲開,他躺在牀榻上,只是用澄澈如水的的雙眸看著慕容皓城。
慕容皓城俯下身,吻上凌寒的脣,凌寒也不推開他,只是雙手環(huán)上慕容皓城的脖頸,慕容皓城解開凌寒的衣帶,於是白衣逶地,慕容皓城深情地吻過凌寒俊美的臉龐,纖細(xì)的脖頸,優(yōu)美的鎖骨,和微微有些顫抖的胸膛,一直到腹溝深處的挺立……
今夜的月色竟也籠上了離別的情愫,月光溫柔地照在牀榻上交纏擁吻在一起的兩人身上。凌寒臉色有些緋紅,眼睛也略顯溼漉,二人手腳交纏在一起,慕容皓城噬咬著凌寒白皙的皮膚,凌寒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寒兒,我愛你……”慕容皓城啃咬凌寒的脖頸,緊密貼合在一起,彼此互相摩擦……
“唔……啊……”凌寒隨著慕容皓城的動(dòng)作,禁不住發(fā)出呻吟,“唔……呃……”
“寒兒,我的寒兒……”慕容皓城在凌寒的耳邊輕輕呢喃……
“王爺……”凌寒喚道,“唔……啊……”
“寒兒,叫本王皓城……”慕容皓城用手指在凌寒的minggan點(diǎn)按了按。
“唔……皓城……”
“寒兒……”
似乎是要將自己所有情誼在離別前都傾訴殆盡一般,二人抵死纏綿,青絲互相纏繞,就像融爲(wèi)了一體,直到精疲力竭……
第二天一早,慕容皓城和凌寒就像是約定似的,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凌寒細(xì)心地幫慕容皓城打理好衣服,慕容皓城幫凌寒繫好腰帶。就一起出了門,到小飯廳吃早飯。“鬼醫(yī)”和書涯正在廚房忙碌著,他們根本沒想到慕容皓城和凌寒會這麼早起,都還沒準(zhǔn)備好。慕容皓城和凌寒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他們倆人一眼,就牽著手,雙雙去散步了。“鬼醫(yī)谷”清晨的空氣極好,二人一路慢行,依舊無話。
一直到書涯來喊二人吃飯。吃飯時(shí)還是相對無語,弄得“鬼醫(yī)”和書涯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他們都知道今天慕容皓城和凌寒就要分開了,所以也都沉默著吃著飯,不敢多說什麼。也因是在“鬼醫(yī)”這裡,慕容皓城和書涯也就沒有把上下等級分得這麼清楚了,書涯也能坐在桌邊一同吃早餐。
吃過飯,慕容皓城帶著書涯同凌寒一起立在了“鬼醫(yī)崖”邊,“鬼醫(yī)”帶著大狗站在屋前注視這三人。
“回去後要多加小心,別再受傷了?!蹦饺蒺┏菍⒘韬伙L(fēng)吹亂的一縷髮絲,拂到了他的耳後,柔聲囑咐道:“免得本王擔(dān)心……”
“嗯,你也是,保重?!绷韬椭^,輕聲回道。
“好……過幾日本王便來找你……”慕容皓城邊說,邊低下頭吻了吻凌寒的臉頰。
二人對視了一會兒,慕容皓城便擡手,招來了銀龍,他最後看了凌寒一眼,便躍上了銀龍。
“皓……”凌寒突然想拉住慕容皓城,可是慕容皓城已帶著書涯駕起了銀龍,騰空而上……
凌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總覺得不安,似乎覺得慕容皓城離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凌寒回過神來,對著“鬼醫(yī)”一拜,便也招來火鳳,朝“崑崙頂”而去,只是此時(shí)的他覺得心裡空烙烙的,如今的“崑崙頂”已沒了慕容皓城……
凌寒還在沉思,不知不覺便回到了“崑崙頂”。凌寒站在“崑崙頂”漢白玉砌成的廣場上,思緒一下便涌了上來,算算時(shí)日,竟已離開了三個(gè)月有餘……
“凌師弟!”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林子彥便出現(xiàn)在了“乾坤門”前。他快步走到凌寒身邊,一下握住凌寒的雙手,“沒事兒,你沒事兒就好……”竟一下激動(dòng)得說不出話來。
凌寒將手抽回,作了一輯回道:“勞師兄掛心了?!?
林子彥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剛纔的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連忙還禮道:“師傅在‘清虛殿’等你,我們走吧?!?
凌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隨林子彥上了“崑崙頂”,然後到“清虛殿”見過師傅逸天尊,天尊叮囑了凌寒幾句,凌寒都恭敬地一一記下,天尊體諒凌寒旅途勞累,便讓他先回房休息了。凌寒回到熟悉的房間,就如做夢一般,走到桌邊坐下,爲(wèi)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到了……凌寒心裡默默唸道……
“咚咚咚……”直到一輕敲門聲響起才把凌寒從思緒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裡還端著茶杯,不禁嘲諷地一笑,便放下杯子,起身開門。
打開門,便見林子彥端著什麼站在門外,“師兄,這是……”
“人蔘雞湯,師傅特地吩咐廚房爲(wèi)你熬製的。”林子彥笑著回道。
“人蔘雞湯……”凌寒的思緒又不禁回到“三峰會師”前的那幾個(gè)夜晚,慕容皓城也是特別爲(wèi)自己熬製了各種不同的補(bǔ)湯……
“凌師弟?”林子彥見凌寒發(fā)起呆來,便疑惑地喚了一聲。
“啊?……哦,林師兄,快進(jìn)來吧……”凌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未請林子彥進(jìn)屋。林子彥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端著雞湯,進(jìn)了屋。他將雞湯放下,關(guān)心地說道:“凌師弟,趁熱喝了吧?!?
“好。”凌寒端起湯一勺一勺地喝了起來。要是以前慕容皓城在的時(shí)候,他絕對會幫凌寒把這湯吹涼,然後親自喂凌寒喝下……
林子彥看著這個(gè)在喝湯還能發(fā)呆的凌寒,頓覺得心像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似的。他伸出手,本想撫摸凌寒的臉,可手剛伸出去,他就意識到不對,又不好這樣收回來,便改摸了摸凌寒的額頭,凌寒如受驚嚇一般,跳了一下,林子彥見狀,問道:“見你回來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就想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凌寒躲過林子彥的手,勉強(qiáng)擠出個(gè)笑容回道:“我沒事兒,可能,可能是有些累了……”
林子彥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凌寒把湯喝完,他就讓凌寒好好休息,端著空碗出了房間。林子彥帶上凌寒的房門,他站在門前,輕輕地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凌寒合衣躺在牀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他也沒起來身點(diǎn)燈,而是任月光照進(jìn)屋內(nèi),他看著這清冷的月色,竟禁不住有些想流淚……他擡手,遮住自己的雙眼,不知今夜的他,是否同自己一樣,難以入眠……
而此時(shí)的慕容皓城正坐在王府的書房內(nèi),桌案前立著幾位平時(shí)與他親近的大臣,大家都面色凝重,慕容皓城緊皺著雙眉,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