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尖叫傳了過來,聲音太熟悉,已至於林小蔭當(dāng)即鎖上了眉頭,孟依萱又在搞什麼鬼。
由於隊伍已經(jīng)停了下來,夜?fàn)a只能轉(zhuǎn)身去檢查狀況。孟依萱被人羣圍在中間,由夜馨攙扶著。
“怎麼了?”夜?fàn)a聲音已經(jīng)染上了不悅。
夜馨卻是一臉驚恐,嘴脣顫抖著,“哥,依萱姐讓蛇咬了。”
不知狀況的人頓時一片譁然,這真是太危險了。
夜?fàn)a一聽,立刻走到她的面前查看,果然在她的腳踝處看到了一個明顯的血印,兩個齒痕,血珠源源不斷的染紅了白色的襪子。此時孟依萱的臉色更顯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珠,閉著眼睛極力忍耐的樣子。
不在多想,夜?fàn)a俯身就攔腰抱起了孟依萱。
“前面有一片空地,你們在那裡等我。”
這樣都不回去麼?已經(jīng)有幾個女人嚇手軟腳軟了,幾個膽大的剛想抗議,卻在看到夜?fàn)a那冷冷的彷彿臘月寒天一樣的臉色,立刻識趣的閉了嘴。
夜?fàn)a不在多說,抱著孟依萱往來的方向折返。不管怎麼樣,他都沒有辦法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林小蔭面色有些陰暗,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任性。咬孟依萱的蛇不知道有沒有毒,夜?fàn)a這樣做是最正確的選擇。即使是其他人,哪怕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他都一定這麼做。但是,爲(wèi)什麼心裡好像被挖缺了一塊,空洞洞的那麼難受呢?
肩膀突然一沉,一個明顯在吃豆腐的大手就搭了過來,不正經(jīng)的說:“你男人真渣!你還在這杵著沒死,他就開始勾搭上了?”
他已經(jīng)憋了一路了,這下夜?fàn)a可算走了,沒人在她身邊晃盪,他終於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的欺負(fù)她了。
夜馨在一旁死死的揪著衣角,這一幕在她看來真是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跟在隊伍後面的夜馳卻是眸光邪氣陰涼,不屑的看著跟林小蔭勾肩搭背的傅擎軒,森冷的目光又轉(zhuǎn)到夜馨和夜寧寧的身上。夜?fàn)a不在了,這絕對是一個上天賜給他的好機會。
林小蔭被傅擎軒的突然接近弄的措手不及,毫不猶豫的扯開了肩膀上的手,跳出了幾米遠和他保持距離,順便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夜馨,卻只看到她低垂著頭辨不清表情。但是。也不難看出她在極力忍耐著。
“夜?fàn)a在救人!”林小蔭毫不猶豫的爲(wèi)夜?fàn)a正明。
傅擎軒卻調(diào)笑著,似乎一心逗弄她,不想她好過一樣。“這就護上了?我都沒見過你這麼傻的。那女人故意不故意不敢說,但是你男人這個行爲(wèi)還真是值得人深思啊!和前任糾纏不清,你就不怕親手把他送到別的女人牀上麼!”
這個傅擎軒真是一會兒不給她添堵都不消停。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被他這麼一說,她的心裡好像打破了陳年的酸醋罈子一樣,酸的她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本來沒有胡思亂想,如今腦海裡都是夜?fàn)a和孟依萱獨處的畫面。那種憋悶委屈的感覺刺激著她的感官,讓她強忍著纔沒有發(fā)狂!都怪這個死傢伙!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壓抑著即將奔潰的情緒,吸了吸鼻子才滿不在乎得說:“我願意啊,要你管。”
林小蔭快步的走著,只想躲避開這個瘟神。但是傅擎軒卻是一點也不自覺,就是死皮賴臉的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時不時的來兩句給她添堵。
夜馨看著這和諧得一幕,心裡愈發(fā)的難受,抓著夜寧寧的手,也愈發(fā)的用力了。
“媽媽!”夜寧寧揚聲喊道,提醒著她快把自己親姑娘的手給捏碎了。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了,從這次春遊開起就變得怪怪的,對舅媽也不在像從前一樣親近了。反而是對那個壞女人,越走越近!小孩子都能看出來那個女人不安好心,爲(wèi)什麼媽媽就是不懂呢!雖然心裡有千萬句不滿,但是夜寧寧還真不敢對夜馨說,畢竟她纔是媽。
夜馨鬆了手,看著林小蔭的目光卻愈發(fā)的陰冷了,沒想到,你真的和孟依萱說的一樣,林小蔭,你太讓我失望了!
……
沒想到前面真的有一大片空地,看到這片空地以後,林小蔭更加篤定夜?fàn)a真的有來過這裡。隱隱約約覺得這次春遊他選擇這裡一定另有目的,但是卻猜不透其中更深一層的含義。
大家都累壞了,全都席地而坐的休息。林小蔭氣還沒喘勻,傅擎軒就又跟了過來,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
匪夷所思的看著身邊,完全不知道臉爲(wèi)何物的男人,難道他忘了他們纔剛剛吵完沒多久麼?他這麼死皮賴臉的貼過來,是真的有失憶癥,還是想怎樣啊?
“你這麼認(rèn)真的盯著我,該不會是愛上我吧?”說這話時傅擎軒是滿滿的自信。卻讓林小蔭一陣惡寒,快速的收回了視線。
“傅擎軒,我記得我們好像還在冷戰(zhàn)。”
“呦呦呦,說的好像我們是情侶一樣!”某人完全不自覺的在自戀個不停,林小蔭已經(jīng)深覺無語了。
“傅擎軒,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除了每天想盡辦法的吃她得豆腐,她就沒看過這個男人正經(jīng)的樣子。其實,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最正經(jīng)的時候就是在欺負(fù)她。
傅擎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嘴邊上叼上了一根草,姿態(tài)隨意,卻更添魅惑。
“我覺得我挺正經(jīng)的啊!”只是你卻一直看不到。
“唉,”林小蔭嘆了一口氣,算是怕了他了。“不鬧行不行。我問你,是不是想和好。”
一抹燦爛的笑意在他的脣角蔓延,此時早晨升起的太陽,透過層層疊疊的霧氣落在他的臉上,美好的好像墮入凡塵的天使一樣。只是,他的魅力對林小蔭而言,幾乎爲(wèi)零。
“你的語氣真的好像我們在戀愛。”他的眼裡是難有的迷茫,好像這種錯覺點燃他心中隱藏的渴望一般。
林小蔭氣急,他腦子裡就不能想點別的麼?
“真不跟你開玩笑,那件事你是不是真的不生氣,不在怪我了?”
“呵呵,”傅擎軒突然笑的陰冷,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哪那麼容易就過去,我們賬還沒算完呢。”
想擺脫他的糾纏,想都不要想!
他們兩個的親近,完全成了兩隊人馬矚目的對象。離林小蔭最近的高主管淚目了,介是神馬情況,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總裁剛走這就勾搭上了?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林小蔭心思澄淨(jìng),只把傅擎軒當(dāng)做朋友。但是傅擎軒不這麼想,那些個天生就愛八卦聯(lián)想的人羣也不這麼想。
一腳蹬在孫晨的屁股上,陳若涵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還不快去,你老闆娘馬上讓人給搶跑了。”
一路上陳若涵都沒敢打擾林小蔭和夜?fàn)a,只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相處的機會,就連別有用心的孟依萱,都變成了他們兩個愛情的調(diào)味劑。直到這個長的比她還漂亮的男人橫插進來,就連她這個外人都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孫晨走到林小蔭身邊,斯文的撫了撫眼鏡,禮貌的說:“林小姐,若涵叫你過去。”
林小蔭俯身繞過孫晨去看陳若涵,這丫頭一路都沒有搭理她,這會兒怎麼想讓她過去了?
陳若涵笑的一臉純真無邪,似乎就只是想讓她過去,姐妹之間敘敘舊而已。
雖然心裡疑惑,但是林小蔭還是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去了陳若涵的旁邊。而孫晨也順勢坐到了傅擎軒的身旁,兩個男人登時就沒有了交流的語言,一時間尷尬的不得了。
“臭丫頭,我以爲(wèi)你重色輕姐了呢!”林小蔭無奈的看著攬著自己胳膊,親暱的靠在上面的陳若涵。
“我哪敢啊,不是不想做電燈泡麼!”陳若涵往孫晨那邊看了看,見傅擎軒已經(jīng)起身離開,嘴角上立刻掛上了得意的笑容。哼,我姐只能是我姐夫的!
“姐,那小白臉誰啊?你可不能因爲(wèi)他長的好看就胡思亂想,對不起姐夫啊?再說姐夫長的也不差,比那男的爺們多了!”
林小蔭大囧,這丫頭怎麼看出傅擎軒不爺們的?如果她看到他發(fā)狠的一面,就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你的小腦瓜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和他只是朋友。”
陳若涵目光掃過傅擎軒喃喃道:“有些人可不這麼認(rèn)爲(wèi)!”
夜馨的目光變化莫測,一路的追隨著傅擎軒的身影。每當(dāng)他一接近林小蔭,她就發(fā)現(xiàn)她心口的躁動就會燃燒著她及盡發(fā)狂。雖然還沒有做親子鑑定,但是在她心裡卻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那天的那個男人。那個毀了她一生,如今卻並不想承認(rèn)的人。她恨,她怨,但是心裡卻莫名的希冀著什麼。是他也好,她一定會他奪回來,做過了,就一定要負(fù)責(zé)。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編織的網(wǎng)裡,一時間無法自拔,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夜寧寧,好奇的看著遠方,沉思了片刻,便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灌木叢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