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輕鬆的氛圍立刻就回來了,黃姨喜笑顏開的白了白林小蔭,“你這孩子啊,就會拿我打趣。”
林小蔭扯著黃姨的胳膊撒嬌,“哪有,人家說的明明是實話。”
黃姨笑容越發(fā)的明快了,她看向傅擎軒的眼神也滿是讚賞,能爲了小蔭接受她,看來一定是深愛著小蔭纔對。
手裡的那張存摺已經(jīng)攥出了汗,雖然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錢也許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卻是她攢了一生的積蓄。猶豫了半天,她終是手指顫抖的把它遞給了傅擎軒。
“孩子,乾媽知道你根本就看不上這點錢,但是,不管多少都是乾媽的心意,我希望你能收下。”
傅擎軒精銳的眼眸有一瞬的錯愕,下一秒他就眉眼含笑的看著黃姨說:
“成,我收下。”
他毫不客氣的把存摺收起,放進了外套口袋裡。這一幕讓黃姨鬆了口氣,卻讓閨蜜團對他各種逼視。
“嘿,傅擎軒你鑽錢眼兒裡啦,老人家攢幾個錢容易嗎?你還要不要臉?”夜馨第一個毫不留情的說道。
接下來就是陳若涵不忍直視的樣子,“姐夫,你分分鐘甩出幾十個億的人,幹嘛非摳著這點小錢啊,難道傳聞是真的?”
燕子一身哀嘆,委婉的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就連夜寧寧都跳著小腳十分不滿的罵他:“鐵公雞。”
唯一沒有說話的就是林小蔭,如果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加入戰(zhàn)鬥討伐他。但是,自從她和傅擎軒在一起以後,她對他的認知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他這個人雖然對於金錢方面特別喜歡較真,但真的不是鐵公雞,該花的該買的,他從來都沒有猶豫過,只是每一分錢換來的東西都一定是物超所值,這是商人的獨有觸覺。所以,他這麼做,未必如表面那麼不堪。
果然,傅擎軒掃視了下衆(zhòng)人,輕蔑的哼了哼,“你們這些個女人,懂個屁啊!”
發(fā)泄過情緒,他才禮貌的垂頭對黃姨繼續(xù)說:“錢我是收下了,我媽給我的,我必須要啊。但是啊,我收下了,您可就是認了我這個女婿了。我脾氣向來不好,絕對不會讓親媽流落在外,所以,您還是搬過來吧,不然,錢還還給您,您也別認我就好了。”
傅擎軒一番話說的黃姨哭笑不得,最後竟然老淚縱橫,她苦了一生,老了老了卻遇到了兩個這麼好的孩子,當即拉著傅擎軒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媽搬過來,媽明天就幫過來。”
傅擎軒滿意的笑了出來,“哎,這就對了嘛,這是高興事,咱不哭啊。喂,你們幾個三八,領(lǐng)我媽吃飯去。”
換來了無數(shù)個白眼以後,幾個女人,再加一個小的就擁著黃姨離開了房間。
傅擎軒邀功一樣的走到了林小蔭身邊,“老婆,我乾的不錯吧?”
林小蔭讚賞的豎起了大拇指,真的很厲害,她軟磨硬泡都沒讓乾媽同意的事情,他一出馬就分分鐘搞定了,智商這個東西真的是比不了。
傅擎軒得意的嘴角微微彎起,低頭把臉遞了過去,“那要不要獎勵一下?”
林小蔭當即“吧唧”在他的俊臉上啃了一口,傅擎軒立刻美上了天,這要結(jié)婚待遇果然上去了。
而林小蔭也著實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鏡子裡笑靨如花的自己,竟然突然覺得,其實如果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很不錯!
……
婚禮舉行的地點是在嶽清妍的別墅,因爲那裡足夠可以放下整個上流社會人。林小蔭向來不追求奢華,只是一場婚禮而已,她不想驚動威市的老百姓。她從底層而來,深知如果因爲他們結(jié)婚的原因,堵塞了交通,對於有些人來說,一家老小一天的飯食也就隨之沒有,所以她的婚禮簡單而低調(diào)。雖然如此,但是也可以看出,傅擎軒對於每個細節(jié)都是那麼用心,極力的滿足著林小蔭的願望。
拖著長長的裙襬,林小蔭跟著傅擎軒滿場的轉(zhuǎn)著,大多數(shù)來參加婚禮的,都想攀附上他們這棵大樹。如果不是傅擎軒已經(jīng)明令禁止,婚禮現(xiàn)場不許任何人談生意,他們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了,但是,討好巴結(jié)也是很重要的,畢竟他們已經(jīng)成爲威市的龍頭,無人可以企及。
“呼呼,”林小蔭喘著氣在傅擎軒耳邊低語,“一會兒儀式結(jié)束,我一定要把這該死的婚紗換下來。”
傅擎軒對著他人微笑點頭,得空才以同樣的方式低語回覆:“好啊。”
早知道這婚紗會這麼重,他絕對不會因爲好看限量就訂這麼個破玩意。他都捨不得累到的寶貝,卻被它硬拖下去半條命的樣子,真想一氣之下撕了它!(有錢人,不解釋!)
“Andy總裁也來了!”有人驚呼的聲音,這可是商場新貴啊!雖然好多人知道他是夜燼,也都知道夜燼的手腕,但是那和知道他是J.K.亞洲區(qū)總裁的概念完全是不一樣的。別人鑲金邊,他自身就是個大鑽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發(fā)光發(fā)熱,讓人恨不匍匐在他的腳邊,只爲了能瞻仰他一下。
傅擎軒轉(zhuǎn)首小心的看了林小蔭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並無異樣,挽著他的手指並沒有變得僵硬,嘴角上的笑容,依舊自然幸福的無懈可擊。他微微的鬆了口氣,牽著她迎了上去。
“Andy總裁大駕光臨,真的是讓畢舍蓬蓽生輝啊!”
夜燼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的眼眸看什麼都帶著一絲慵懶的不屑,他與傅擎軒對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林小蔭一眼。
“哪裡的話,傅少的婚禮,我怎麼可能不來參加,魅舞,”他叫了一聲,魅舞立刻把手裡包裝得體的禮盒遞了過去。“一些小玩意,希望傅少不要嫌棄。”
“怎麼會?”嘴裡這麼說,接過禮物的傅擎軒轉(zhuǎn)手就把禮盒交給了身邊的助理。“Andy總裁快裡面請吧,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夜燼卻沒有動,目光終於落在了林小蔭的臉上,那樣妖豔的女人,他第一次見到,卻早已熟悉到了骨子裡。她眼裡倒映著他的樣子,卻和普通賓客沒有什麼區(qū)別。
“新娘子今天很漂亮。”他沉靜的,毫無波瀾的聲音撞擊到了林小蔭的心裡,她卻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怎麼可能會有,她日日夜夜對著鏡子苦練了那麼久,無非就是爲了今天讓她用這種方式告訴夜燼,她很幸福。自從那天他說他要讓她後悔,卻什麼都沒有做以後,她就知道,這是唯一能讓他死心的辦法。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倒寧願希望他在恨她!
溫婉的牽動著嘴角,微微點頭回道:“謝謝。”
“祝你幸福!”他說的輕巧,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句話輾轉(zhuǎn)在他的心裡,是如何艱難的才說出來。
“嗯。”亦是淡漠的迴應。
傅擎軒知道,他們明裡暗裡的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那段關(guān)係,心裡不禁鬆了口氣,擡手給他們讓出路,“婚禮馬上開始,夜少還是進去吧。”
不在叫Andy,而是夜少,傅擎軒挑明關(guān)係的同時,也是在宣告著對於林小蔭的所有權(quán)。
夜燼步態(tài)沉穩(wěn)的隨著他指引的方向進到了裡面,與林小蔭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總有種錯過了一生的感覺。至此我們在無關(guān)係,只能默默的看著看著你爲別人綻放的幸福笑臉。
婚禮開始,進行曲的音樂悠揚的響起,一對新人的幸福正式拉開了帷幕。
臺上,他們挽著對方的手,身邊的牧師正在致辭,他問新郎:
“傅擎軒先生,我代表上帝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林小蔭小姐結(jié)爲夫婦,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豐富貧窮、或順或逆、或康健或軟弱,你都尊重她,幫助她,關(guān)懷她,一心愛她;終身忠誠地與她相伴一生,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傅擎軒緊緊的握了握林小蔭的手,轉(zhuǎn)頭看她,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願意。”
“林小蔭小姐,我代表上帝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傅擎軒先生結(jié)爲夫婦,與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豐富貧窮、或順或逆、或康健或軟弱,你都尊重他,幫助他,關(guān)懷他,一心愛她;終身忠誠地與他相伴一生,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臺下的夜燼手裡緊緊的捏著高腳杯,暗黑色的眸子埋在杯子後面,他極力壓制著纔不至於跳到臺上把人搶走。呵,他是有多自虐纔會來這裡?無非是不死心,無非是想親眼看到她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男人!這樣的痛徹心扉,也許真的會讓他死心也不一定。
“我願意!”
三個字,擊碎了他的希冀。閉上眼睛,仰頭喝下了杯中苦澀的液體,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掌聲雷動,臺下立刻有人起鬨,讓新郎吻新娘。林小蔭難得羞澀的抿著脣角,紅彤彤的臉頰,煞是誘人。傅擎軒低頭,久經(jīng)情場卻突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笨拙的吻在了她的紅脣上。今天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怎麼可能不激動?
臺下立刻又是一片起鬨的喧鬧聲。然而,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個打扮精緻的貴婦,眼風如刀,鎖著林小蔭的臉,嘴角上是冷若寒冰的笑意。真的好幸福啊,不過好可惜,這樣的幸福很快就會被她親手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