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的話讓燕子放心了,只要林小蔭沒有事情,那麼她怎樣都是無所謂的。
“我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會說到做到。”她微微啓動著脣瓣,卻不知道這輕飄飄的幾個字對於季炎的打擊有多大。
“媽的!”季炎轉(zhuǎn)過頭暴怒的吼著,卻又不忍心對燕子發(fā)飆。這個女人有必要這麼氣他嗎?他爲(wèi)了愛她吃盡了苦頭,她跟他在一起,卻要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真的快把他逼瘋了!
季菲突然拉住季炎,淡漠的眼神也同樣回?fù)糁嘧樱昂茫覀兊耐猓 ?
“姐!”
季炎詫異的看著她,季菲卻對他投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當(dāng)即皺眉不語,季菲這才轉(zhuǎn)頭又對燕子說:
“不過,我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把她救出來,但我們會盡力。顧小姐,你看這樣你還滿意嗎?”
燕子感覺不到此時她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只覺得心中一片空茫,那漏了洞的傷口,冒著風(fēng),流著血,她卻不知道傷在了哪裡?這種感覺很無力,她只想快速的逃離。
“好。”她下意識的回答,然後落寞的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季炎擡腳就要追,卻被季菲攔了下來,直至她遠(yuǎn)以後,她纔對自己弟弟說:
“急什麼,跑不了!”
誰家女人誰心疼,季炎當(dāng)即不願意了。“你沒看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談個戀愛智商就退化成這樣,我也是無語了!”季菲已經(jīng)很不滿意了,弟弟一副跟她槓到底的表情,更是讓她煩悶的不得了。她都是爲(wèi)了誰啊?
“只要林小蔭還在裡面,她絕對會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再說了,你不覺得你把她逼的太緊了嗎?你步步緊逼,把她逼到了角落,讓她沒有思考的餘地,被迫的選擇你給她的一切,她過不了心理得那道坎,就一輩子不會愛上你。你試著往後退一步好不好,也許她站在原地想通了,就會往你面前走一走呢?”
季菲這番話逐字逐句如同炸彈一樣在季炎的心中炸開,他每一個字都做了深刻的思索,最後無力的看著季菲,搖了搖頭說:
“姐,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承受她會離開的這種可能。即使這樣的糾纏她會不快樂,我也不會往後退一步!”
季菲眼睛都已經(jīng)翻到天上去了,她還能說什麼,自家弟弟喜歡犯賤,偏偏那個女人不領(lǐng)情,她也只能儘量幫忙了。
“好吧好吧,我不管你,”季菲很無奈的說,“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劻中∈a的事吧。”
……
夜家的老宅,夜霆正在喝茶,他的一箭雙鵰計劃正進(jìn)行的有條不紊,以他對那羣人的瞭解,很快林小蔭就會招架不住,那麼夜氏不僅回來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就會隨之消失。
“爸,心情不錯嘛。”夜馳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墨鏡,臂彎搭著一件銀灰色的西裝,正裝的他倒是掩蓋了那一身的戾氣。他的身後跟著一身疲憊的孟依萱,似乎什麼都激不起興趣的樣子。
“夜馳我累了,想上樓休息。”
夜馳轉(zhuǎn)頭,依舊笑容滿臉,破天荒的沒有給她冷臉。“把東西給我,你上樓去吧。”
孟依萱聽話的把包裡的紙張遞給了夜馳,然後拖著身子上了樓,不在管客廳的一對父子。
“爸,你快看你孫子多帥!”夜馳坐到了夜霆身邊,興致沖沖的把一張四維彩超單遞到了老爺子面前,那上面是一個胎兒模糊的輪廓,卻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初爲(wèi)人父的喜悅。
夜霆卻沒有看單子,反而擡頭看著夜馳,渾濁的眼珠裡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沒有必要爲(wèi)了一個女人亂了分寸,你是夜氏的繼承人,要拿出威嚴(yán)來。”
剛剛的喜悅徹底被他的說教徹底攪散了,夜馳滿不在乎的靠在了沙發(fā)上,無所謂的說:“我怎麼可能是爲(wèi)了一個女人呢?我是爲(wèi)了我兒子,你孫子啊,爸!”
夜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他又怎麼可能不瞭解這個的兒子,他的心他自己恐怕都還沒有看懂。不過,孟依萱那個女人似乎很怕夜馳,應(yīng)該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反正男人新鮮勁一過,依舊會覺得外面的世界更精彩,那他還擔(dān)心什麼。
“你媽媽下午的飛機(jī),去接她一下。”
提到夏翎,夜馳立刻是滿臉的不屑,不過還是同意了。
“好,我會去的。”
他正說著,幾個男人突然衝了進(jìn)來,嚇了他一跳。
“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小心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夜馳站了起來,指著對面的人吼著!因爲(wèi)夜家太子爺?shù)纳矸荩騺硖觳慌碌夭慌拢皇莵砣藚s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誰是夜霆?”冷漠的不近人情的聲音,雖然是問題,但是顯然爲(wèi)首的那個早就知道答案,因爲(wèi)他一直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的老頭。
夜霆也沒有搞清楚狀況,但是顯然他比夜馳淡定的多,一張老臉面無表情,說不出的威嚴(yán)。
“是我,有什麼事。”
爲(wèi)首的人立刻從手裡松下一張蓋了印章的紙,依舊是公式化的說:“你涉嫌境外走私,集團(tuán)詐騙,誣陷他人,特予逮捕。”
幾個男人衝了過去,夜馳不依不饒的攔在了他們面前:“誰敢動我爸一下試試!”
“妨礙執(zhí)法,一併帶走!”
這些刑警顯然有備而來,帶來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夜家的安保人員,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進(jìn)來。
夜霆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突然轉(zhuǎn)折,沒有思考的餘地,他吃力的從沙發(fā)上了起來,對著夜馳平靜的說:“別鬧了,讓我跟他們走!”
跟刑法鬥爭他們只有慘敗的下場,夜霆比誰都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
“可是,爸爸……”夜馳不甘心,不過是幾個小警察,平時都看他臉色,有什麼好怕的。
夜霆當(dāng)即沉下了臉,“怎麼,我的話都不聽了。”
夜馳憤憤不滿,但是從小到大,他雖然叛逆,卻從來沒有忤逆過夜霆。因爲(wèi)他知道他永遠(yuǎn)都是爲(wèi)他好的。所以這次,他也聽了他的話,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那羣便衣讓了路。
“帶走!”爲(wèi)首的人立刻下了命令,夜霆被壓著往出走,在經(jīng)過夜馳的時候,他突然對他說:
“一定要去接你媽,知道嗎?”如今夏翎就是他最後的希望。雖然結(jié)婚這麼多年他們都聚少離多,沒什麼感情。但是,好歹是夫妻,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嗯。”夜馳一臉沉重的看著老父被壓走。以前不管發(fā)生什麼,爸爸都會在後面爲(wèi)他出謀劃策,如今失了主心骨他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什麼都不會。他懊惱的轉(zhuǎn)身上樓,準(zhǔn)備上樓把孟依萱揪起來一起去機(jī)場接夏翎,既然爸爸這麼交代他了,那一定就有他的目的。
……
身後的門吱嘎嘎的合上了,此時陽光甚好,站在門口的林小蔭只覺得恍若重生一般。她依舊是進(jìn)去時的裝扮,卻再也沒有了那時的活力。雖然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卻已經(jīng)把她折磨的身心交瘁了。
傅擎軒來接她,開了一輛黑色的寶馬,就連衣服也是一身的黑色,顯得死氣沉沉。
林小蔭心頭突突直跳,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試探的往後看,疑惑的問:“其他人呢?還是我已經(jīng)到了沒有朋友的地步了?”
傅擎軒卻沒有像平時一樣和她開玩笑,臉色異常的沉重,他狠不下心來,卻也知道不能心軟。
“小蔭,”他下著決心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伯母出了意外已經(jīng)去世了,我?guī)慊厝ヒ娝钺嵋幻姘伞!?
對面的女孩沒有動,甚至還是一臉笑意,盯了他幾秒才說:“你在逗我?”
傅擎軒咬了咬牙,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林小蔭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悅的吼著:“傅擎軒,你別他媽拿我媽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他也吼了起來,希望能讓她清醒的面對現(xiàn)實。“你媽已經(jīng)死了,在你進(jìn)去的第三天,買紅豆餅的路上出了車禍。不過,她還在等你,到現(xiàn)在也沒有閉上眼睛,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林小蔭的鼻翼張了張,看著傅擎軒的眼睛有些木然,她一言不發(fā)的的沉寂在那裡,像一根不知感覺的木樁一樣。
傅擎軒握緊了拳頭,壓抑著上前安慰她的慾望,能不能走出來,都要靠她自己。
兩個人對望著,也沉默著,只能聽見耳邊微風(fēng)吹動的聲音。彷彿過了一個世紀(jì)的樣子,林小蔭安靜的眸裡,突然爆發(fā)出徹骨的恨意,然後就像漩渦一般沉入了眼底。
“我跟你回去,我要見我媽最後一面!”她突兀的開口,卻冷靜的過了頭。
傅擎軒有些擔(dān)心,但是還是爲(wèi)她開了車門。這樣的重創(chuàng),對於林小蔭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總得有希望才能活下去,恨也好,怨也好,總算是一種支撐。
林小蔭的沉默的上車,看不出一絲異樣。甚至自動的爲(wèi)自己綁好了安全帶,駕駛座上的傅擎軒斜眼看她,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林小蔭戾氣太重,他有預(yù)感,這個女孩會因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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