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fàn)a擡頭看季炎,卻是神情冷肅,“這麼晚了,叫我老婆來這裡是要興師問罪麼?”
“哪敢啊,老闆。”季炎委屈的扁著嘴,“我是來跳江的!林小姐,你不告訴我顧欣燕在哪裡,我就跳下去。”
季炎這邊說著竟然真的爬上江邊的護欄,林小蔭趕忙說:
“別別別,多大點兒事啊,不至於,你下來我告訴你。”
季炎卻抱著護欄,視死如歸的樣子,“你不告訴我,我就不下去。”
這死皮賴臉的賤樣,讓林小蔭剛剛在心裡給他建起的王子形象瞬間坍塌,這纔是季炎吧!披了王子皮的猥瑣大叔。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想告訴你啊,可是燕子就是爲(wèi)了躲開你才逃的。”
“我不信,”季炎死死的抱著護欄,仰著頭,像烤鴨一樣的掛在那裡。“我都沒對她表白,她怎麼可能知道我喜歡她?又爲(wèi)什麼要躲開我?”
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吧!林小蔭上前一步,循循善誘,“季炎,你和燕子才認(rèn)識多久啊,互相都不瞭解,怎麼可能說喜歡就喜歡,還要爲(wèi)她跳江呢?你就說說,你到底喜歡她什麼,我讓她改還不行麼?”
季炎小白眼一翻,更委屈了,“林小姐,你這話說的也太損了。我就看上她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對我卻是非打即罵,怎麼著?我喜歡她什麼,那老闆又喜歡你什麼啊?”
“你欠虐啊?”這樣的季炎任誰都沒辦法保持好脾氣,林小蔭已經(jīng)耐性全無。“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對燈發(fā)誓絕對不會透漏她的去向,不然她就和我斷絕關(guān)係。所以你死了那條心吧,趕緊下來。”
她現(xiàn)在終於知道燕子爲(wèi)什麼躲他躲到出了國,這傢伙真是非一般的難纏!要是真把燕子的去向告訴他,估計燕子回來就不是和她斷絕關(guān)係那麼簡單了。
“嗚嗚嗚嗚……”季炎突然大哭了起來,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形象全無。“林小蔭,你好狠的心。爲(wèi)了你所謂的閨蜜情誼就要斷送我二十八年的第一春嗎?嗚嗚嗚嗚……我的初戀啊,我不活了,我告訴你,別給我收屍,我寧願餵魚也不要再看見你。”
他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作勢真的要跳下去,林小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最後還是舉手投降了。
“哥,我服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告訴你還不行麼?”
季炎鳥都不鳥他,展開雙臂,做飛翔狀,死前還要擺個造型,才能對的起他光輝偉大的一生!
“她在日本!”情急之下,林小蔭脫口而出。
說完她就後悔了,捂著嘴巴,驚恐不已,這下她死定了!燕子回來一定把她拆了!
季炎笑容滿面的從護欄上蹦了下來,賤賤的說:“老闆娘,我就沒聽說會游泳的能淹死?”
幾分鐘不到給她改了三個稱呼,不但沒讓林小蔭高興的起來,反而讓她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這人也太無恥了點!
磨著牙根,惡狠狠的衝著心滿意足的季炎說:“我媽說了,淹死的全是會水的!”
“嘿嘿,”賤笑兩聲,季炎得意的一攤手,“反正我是淹不死!謝謝老闆娘告訴我,不勝感激,小的撤了!”
季炎轉(zhuǎn)身要走,林小蔭卻不能這樣就當(dāng)他走,不然真的沒辦法和燕子交代了。
“等等,”季炎頓住,側(cè)眸,半邊臉色埋藏在黑暗裡,卻沒有了剛剛的笑臉。
“你別去找她。她情商未愈,而且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寶寶了,這樣你還喜歡她嗎?”
“如果我在乎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機的纏著她,”季炎難得正經(jīng)的說,那語氣真的不像只是貪圖一時新鮮的樣子。“我季炎既然選定了她,就不會輕易放手。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她,知道她在哪兒我就安心了,反正她早晚都會回來。等她回來,我會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的側(cè)臉因爲(wèi)談到燕子,蕩起一抹柔和的光暈,彷彿帶著深沉的漩渦一般,吸引著人的視線。原來,這個男人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真的是一點也不差。只是,發(fā)起神經(jīng)來,就……
林小蔭不敢往下想了,目送著季炎離開,才轉(zhuǎn)身,正對上夜?fàn)a玩味的眸子。
“你朋友挺有本事,既然能入了這個男人的眼。”
林小蔭白了他一眼,不悅的說:“這話說的,我家燕子配他綽綽有餘吧!”
夜?fàn)a一笑,拍著她的肩膀,突然湊近,在她的耳邊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林小蔭警覺了起來,夜?fàn)a既然這麼說了,那這個季炎就一定不簡單。
“他是季家的小少爺,真當(dāng)他是猥瑣大叔了?”笑著捏了捏完全愣住的小女人的臉,轉(zhuǎn)身往車子的方向走去,等在車前的夜馨夜寧寧趕忙圍過來問這邊的情況。
只一句,林小蔭就知道他是誰了。威市的商業(yè)巨頭,夜家和傅家無人不知,那涉及所有灰色產(chǎn)業(yè),黑白通吃的季家就是無人不曉了。百年黑道,地位堅實的無人能撼動,季炎的老子哪怕是夜?fàn)a和傅擎軒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季老,可想他們的能力和手段。燕子招惹了這樣的人,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敢多想,折回車上的林小蔭就給燕子打了一個電話。雖然知道燕子一定會大發(fā)雷霆,但還是簡單的和她交代了一下。沒敢說明季炎的身份,怕嚇到她,只是告訴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一定要甩了這個麻煩。
那邊燕子已經(jīng)把她罵的狗血淋頭了,收拾著東西就要換地方。只是這次要去哪裡,她連林小蔭都沒告訴,深怕季炎那個不要臉的又用什麼損招逼她招供。
……
奔馳車裡,孟依萱化著淡淡的妝容,卻根本遮不住她臉上病態(tài)的慘白。她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身邊的鄧晴。
鄧晴接過,打開數(shù)了數(shù)裡面紙幣的數(shù)量,肯定以後才仰頭問著身邊那個面色清冷的女人,“說吧,還想讓我怎麼對付林小蔭?”
孟依萱不看她,只是擡手又遞給她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想辦法,讓她把這個喝了。”
鄧晴接過,仔細的看了看,並沒有覺得這個像水的液體有什麼特別的。“這個,是什麼?”
孟依萱嘴角一勾,殘忍嗜血,“一個能讓林小廕生不如死的東西。”
“不會是毒品吧?”鄧晴神色有些慌張,“你可千萬別讓我沾上人命,咱們當(dāng)初可是說好的。”
孟依萱向她投過一個蔑視的眼神,抱著胳膊說:“放心,不是毒品。即使出事了,他們也查不出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好處少不了你的。”
鄧晴的心中還是忐忑難安,但是想到那大把的鈔票,就把所有的良知和膽怯統(tǒng)統(tǒng)丟掉了。誰讓林小蔭的命那麼好,她就是要親手毀了她。
……
課間的時候,鄧晴遞給林小蔭一瓶擰開的礦泉水。
“渴了吧,你看我對你多好,趕緊喝了吧。”
林小蔭正在批改作業(yè),莫名其妙的看著鄧晴。“我不渴,我們辦公室有水,你拿回去喝吧。”
鄧晴眉頭一皺,看著又低下頭的林小蔭,掛上了笑臉,拉住了林小蔭正在寫字的胳膊。
“這就是給你買的,什麼叫我拿回去喝吧。哦,我知道了,上次那件事情你還耿耿於懷是吧,嘴上說沒關(guān)心,其實心裡煩我煩的不得了對不?”
“哎,你……”林小蔭無語了,季炎那個極品已經(jīng)把她的世界觀顛覆了,這個鄧晴儼然刷新了她的記錄。
“是不是我喝了你就不墨跡了?”
“嗯!”鄧晴肯定的點了點頭。
林小蔭無可奈何的拿起水瓶,看著清澈透亮的礦泉水,心中疑惑,這裡面不會有詐吧?一瓶礦泉水而已,應(yīng)該沒什麼。
她擡起水瓶,象徵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行了,你回去吧。”
“我咋沒看你喝呢,你看水都沒下去。你趕緊的再喝一口,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不然以後我還怎麼相信你?”鄧晴不依不饒的拉著林小蔭。
林小蔭不耐煩了,板著臉沉聲說:“夠了,我不渴你幹嘛非讓我喝水。這裡面你不會攙了什麼東西吧?你說你無不無聊,不用上課的麼?”
燕子就從來沒這麼不負責(zé)過,這個鄧晴用在她身上的心思竟然比她的學(xué)生還要多。
鄧晴眼睛閃了閃,心虛的收起了那瓶水,“愛喝不喝,真是狗咬呂洞賓!”
說完氣沖沖的跑了出去,路過走廊的一盆植物的時候,把水咕咚咚的倒在了裡面。她是喝了吧?雖然喝的很少,但是應(yīng)該也嚥下去一點。不管怎樣她的任務(wù)完成了,有沒有效果,都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係。
上課鈴聲響起,林小蔭收拾了下作業(yè),正準(zhǔn)備起身,一陣眩暈感襲來,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胸口也憋悶異常。深深的喘了兩口氣,這種不適感才消失了一些。
林小蔭疑惑的搖了搖頭,怎麼身體越來越差了,是不是因爲(wèi)疏於練功,還是因爲(wèi)坐的太久了。看來,姥爺說的對,偷懶是有報應(yīng)的,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