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夜寧寧放到夜馨懷裡,林小蔭就勾著冷笑向夜馳那邊走去。
“夜小少爺好巧啊,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啊?”林小蔭抱著手臂,找茬意味很明顯。
夜馳一聽到林小蔭的聲音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目光陰鷙的掃向林小蔭,挑眉冷哼,“我去哪裡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林小蔭,你多管閒事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趁著夜馳說話的空檔,被推開的孟嬌又橡皮糖一樣的纏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挽著他的胳膊,任夜馳怎麼扒也扒不下來,偏偏林小蔭在這裡,他又不能隨便動怒。
林小蔭勾頭抿脣微笑,一副瞭然的樣子。“這位小姐,我看著可是眼熟的緊啊。”
孟嬌喜笑顏開,歪著腦袋問她:“我也看你蠻眼熟的。你認(rèn)識我男朋友麼?可是我不記的見過你啊。”
林小蔭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男朋友啊?呵呵,比電視劇都精彩。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夜馳,淡然然的表情,並沒有多少情緒的樣子。“是啊,我認(rèn)識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但是,我也認(rèn)識他的女人,所以,你……”
她恰到好處的欲言又止,孟嬌年輕的臉上笑容僵住,一陣青白,交替的變幻著顏色,好不精彩。
“林小蔭,你夠了!”夜馳突然暴喝一聲,“你特麼是不是真當(dāng)老子怕你呢?”
林小蔭低垂的眉眼突然轉(zhuǎn)過,已是凌厲一片,針鋒相對的面對著對面幾乎目眥欲裂的男人。
“那你當(dāng)我怕你嗎?”她冰冷的聲線,已經(jīng)不在遮掩對這個男人的厭煩。“就是不知道孟依萱知道這件事以後,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萬一氣的孩子掉了下來,可就不好了。畢竟,你們纔剛剛有了進(jìn)展,不是嗎?”
“你敢!”夜馳上前一步,緊張的情緒溢於言表,也深深的刺傷了身邊的孟嬌,她下意識的揪緊他的手臂,卻使得他厭煩的猛地把她甩到了一邊。
“林小蔭如果這件事情孟依萱知道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指著林小蔭的鼻子威脅著。
林小蔭諷然一笑,也向他靠近了一步,挑釁的緩緩掀動著脣瓣,“哦?不會放過我麼?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哪來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你還以爲(wèi)你是夜家的小少爺麼?別說我現(xiàn)在就告訴孟依萱,就是我把她搞死,你又能奈我何。不過,我不著急,我們慢慢玩。”
夜馳想也沒想一拳就飛了過來,從來就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這麼囂張,這個女人他已經(jīng)忍得夠久了。
拳速很快,力道很重,但是……
林小蔭眼睛一瞇,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一邊,還未等夜馳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掐著男人的腰,一個過肩摔就丟了出去。真抱歉,她的速度更快!
孟嬌一陣驚呼,夜馳臉上被粗糲的路面磨出了一片劃痕,加之摔倒的姿勢更是說不出的狼狽。
林小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趾高氣揚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夜馳,不屑的笑著,“打也打不過,鬥也鬥不過,夜馳,你註定是我的手下敗將。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J.K.的總裁……是夜?fàn)a。”
看著夜馳眼裡的光芒由憤怒轉(zhuǎn)爲(wèi)難以置信,再由難以置信逐步的頹敗下去,林小蔭心裡別提多舒服了。夜?fàn)a不會和她合作,他也絕對不會和夏家合作。那麼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這些害過他的人好過。
林小蔭轉(zhuǎn)身,又停了下來,側(cè)頭輕笑的看著已經(jīng)嚇得呆掉的孟嬌。“小丫頭,做事要顛顛自己的斤兩,孟依萱那樣的人,你鬥不過的。”
孟嬌看著林小蔭,眼裡的懼意多了一份耐人尋味的崇拜,林小蔭看在眼裡,卻不予理會。不管這個女孩是怎麼想的,都跟她沒關(guān)係,只要能給孟依萱添堵就成。
她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燒烤攤上,衆(zhòng)閨蜜立刻舉杯慶祝。
“姐,乾的漂亮!”陳若涵爽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小蔭鼻子一翹,傲嬌的回道:“那是,那個滾蛋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燕子是最爲(wèi)理智的一個,有些擔(dān)憂的說:“行了,若涵你別起哄了。小蔭,夜馳那個人心高氣傲,你這麼對他,他一定會報復(fù)你的。”
林小蔭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找我麻煩,我也會去找他麻煩。戰(zhàn)爭早就開始了,難道我會坐以待斃麼?你們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可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又轉(zhuǎn)頭看著夜馨懷裡的夜寧寧,蹲下身愛憐的撫著孩子柔嫩的臉頰,輕聲說:“寧寧,以後那個混蛋再欺負(fù)你,你就告訴老師,老師幫你收拾他。”
夜寧寧眼裡有希冀的點點星光,黑黝黝的瞳孔裡滿是渴望,她小小細(xì)嫩手指拉起林小蔭的手,試探的說:
“舅媽,你好厲害。剛剛那個,你可不可以教我,這樣下次遇到壞人,寧寧就可以代替你保護(hù)你們了。”
林小蔭不自覺的微笑著,她摸了摸夜寧寧的頭髮,哄著她,“那個太難了,等寧寧再大一點,老師就抽出時間教你。女孩子,會些防身術(shù)也好。”
“姐,”陳若涵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了自己忘掉的事情。“我舅姥爺給你打電話了,他說讓你回去一趟,好像挺急。”
林小蔭摸了摸口袋,纔想起來手機剛剛放在了桌子上,所以才錯過了姥爺?shù)碾娫挕Ks緊伸手從陳若涵要手機,“怎麼不早說啊你,真是耽誤事。”
陳若涵委屈的癟癟嘴,小聲嘟囔著:“我以爲(wèi)老人家不會有什麼大事呢,可能是想你了。”
林小蔭接過手機放在包裡,瞪了陳若涵一眼,纔對其他人說:“姐妹們你們先吃,帳算我的哈,我得先走了。”
陳若涵知道什麼啊!姥爺剛強了一生,不是發(fā)生大事了,他根本就不會這麼急的讓她回去。
“那好,小蔭你小心點。”燕子起身送她。
林小蔭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去取車,不知爲(wèi)何胸口竟然非常的憋悶,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
到了姥爺?shù)淖∷中∈a敲門,姥爺來給她開門,花白的頭髮已經(jīng)不剩多少黑色,多日不見,似乎也更憔悴了一些。
“發(fā)生什麼事了姥爺?”林小蔭急急的問。
姥爺沒有直接說明原由,而是給她讓出一條進(jìn)來的路,“進(jìn)屋再說吧。”
林小蔭心中忐忑的進(jìn)了屋,姥爺才又說:
“你姥姥在臥室呢,她想見你。”
林小蔭擡頭看著姥爺,不明所以,但是看著老人家哀傷的模樣,不好的預(yù)感在她心頭激盪著,她想也沒想就衝進(jìn)了臥室。
牀上的姥姥靠著枕頭坐著,精神狀態(tài)似乎很好,看著林小蔭竟然還露出了慈愛的微笑。
“丫丫來了,快過來姥姥這裡坐。”雖然話語間依舊含糊,但是這清晰的表達(dá)能力,卻讓林小蔭莫名的心慌。
林小蔭轉(zhuǎn)頭看了看門口的姥爺,姥爺只是揮揮手讓她進(jìn)去,但是她分明看到了姥爺偷偷的擦著眼角的淚光。
深吸一口氣,臉上已經(jīng)掛著燦爛的笑容,走到了姥姥的身邊坐下,耐著性子說:
“姥姥,你今天精神真好。”
姥姥笑的瞇起了眼睛,用靈便得那隻手拉起林小蔭的手,放在掌心,嘆了口氣才說:“老了,就真的不中用了。你看,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和你姥爺。”
“您說什麼呢?”鼻子突然涌上來一股酸澀,眼淚立刻在眼圈裡打轉(zhuǎn),她反手緊緊的握住姥姥枯槁的手指,聲音哽咽著,“我不許你這麼說,您要活到一百歲,您答應(yīng)過我,要看我結(jié)婚生兒育女的。”
姥姥擡手擦了擦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平靜的安撫她。“丫丫不哭,人都會死的。只是啊,姥姥不放心你,也……也對不起你媽媽。”
林小蔭抿脣不語,低下頭不敢去看姥姥那滿是褶皺的臉,如今老人家這樣的情況,她更加不能把媽媽去世的消息告訴她了。
只是,當(dāng)姥姥把渾濁的目光看向她,哀嘆一聲以後,林小蔭才知道,她的隱瞞對於血濃於水的家人來說,是多麼的無力。
“唉,你媽媽死的冤枉啊!”
林小蔭驀然擡頭,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最後只是不知怎麼發(fā)出了個單調(diào)的問話:“您怎麼知道的?”
姥姥笑笑,又是一聲嘆息: “她是我生的,我會不知道嗎?咳咳咳……”
似乎這些話耗了很大的心力一樣,剛剛還精神飽滿的姥姥,突然毫無氣力的咳嗽了起來,林小蔭趕忙起來給她順著後背。
“唉,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林小蔭在她身後,終是難以控制的別過臉去,壓抑的掉著眼淚,卻愣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來。
突然,姥姥的手握住了她搭在肩膀的手指,費力的喘息著,極其艱難的說:
“小蔭,姥姥求你個事兒。”
林小蔭抹了抹眼淚,強顏歡笑的轉(zhuǎn)到了她的面前說:“您說,只要我能做到。”
姥姥的力量加重了,幾乎是死死的摳著她的手指,彷彿抓住了最後的希望一樣。
“幫你媽媽報仇,一定要幫你媽媽報仇!否則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