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打擾她麼?季炎看著逐漸遠去的兩個小小的身影,心臟抽疼著,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如此啊!
……
燕子身體剛剛恢復,她們就決定結束行程,提前回國了。至於張佳佳是死是活,她們該做的都做了,也沒什麼好愧疚的。
電話裡傅擎軒知道她們要回去,當即極力阻止,甚至是強硬的希望她們留在國外再玩些日子,但是身心俱疲的兩個人哪還有玩的心情。再說了,自己的國家那麼大,也沒有必要非躲到別的國家去!
只是,一下了飛機,林小蔭立刻知道了傅擎軒的目的,那漫天飛舞的消息已經成功蓋過了她的醜聞。只是,這件事情也同樣跟她有所牽絆。偌大的標題刺痛了她的眼睛,這兩個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夜孟兩家再次聯姻,夜少牽手孟大小姐,破鏡重圓!
報紙上,電視上,全都是他們的消息,她想不知道都難。那個男人自從她走了以後,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從他說考慮的時候,林小蔭就明白,他們可能完了。但是,心裡總是有那麼點希冀,如果不是事實已經擺到了眼前,那麼她還會一直這麼騙自己下去。
“都說不讓你回來了!”傅擎軒接過林小蔭的行李,墨鏡下得表情也是滿滿的心疼。
林小蔭掐著的掌心蓄滿了力量,臉上卻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我早晚都會回來,早晚都會知道。”
傅擎軒無奈的嘆了口氣,輕柔著嗓音生怕傷到她那顆搖搖欲墜的心,“不要太難過。夜燼那樣的人,我當初就警告過你,這樣的結局也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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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蔭甜甜一笑,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僵的不得了,“所以啊,我其實並沒有付出多少真心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身側的燕子臉色依舊蒼白,她看著強撐著裝作無所謂的好友,比誰都明白她此時的心有多痛。只是,此時再多的安慰都是於事無補,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傷害,任何人都無法填平。
“走吧。”燕子輕輕的拉住她的手,給她力量。只是她的掌心一片潮溼,混合著汗漬和鮮血的液體讓燕子的心也跟著沉了沉,看來這個丫頭付出的真心,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嗯。”林小蔭淡淡迴應,隨著傅擎軒上了車。
那個所謂的家,依舊不能回去,而且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他們直接驅車去了燕子的公寓,這段時間只能再和燕子對付一下了。
本來傅擎軒準備請她們吃頓洗塵宴,但是看到林小蔭興致怏怏的樣子,也只好作罷。讓她有事就打電就給他,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燕子坐到她的身邊,沒想到兩天不到,就身份對調的要換她來安慰她了。
“其實,我覺得傅擎軒也挺好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林小蔭諷然一笑,靠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指,低聲說:“我和傅擎軒就像你和季炎一樣,在那樣的傷痛以後,所謂的愛情,已經太讓人不敢相信了。燕子,其實我現在挺平靜的,平靜的好像自己已經……死掉了!”
燕子的心抖了抖,她擔憂的抓起林小蔭的手,哀莫大於心死,她這樣空洞洞的感覺,纔是傷的最深的樣子。
燕子張張嘴,卻被林小蔭截住了,“你也別勸我,我自己的心自己知道。雖然流放出去的真心收不回來,但是,我也不想在那以後被傷的遍體鱗傷了。”
“你準備怎麼辦?”她決然的樣子讓燕子更加擔憂。
林小蔭起身,目光由上而下顯得哀傷至極,她輕輕的,卻無比堅定的說:“我要和他……徹底了斷!”
……
依舊是一身休閒服,頭髮已經很長,紮成馬尾,帶著口罩,清爽的像一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
她直接去了夜氏,燕子要隨行,但是被她拒絕了。夜燼畢竟不是一般的人,把燕子拉進來不是什麼好事。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不想給任何人找麻煩。
一路上暢通無阻,雖然帶著口罩,雖然之前有過那樣的緋聞,但是顯然提前有人交代過了,竟然沒有人阻止她。林小蔭的心情,卻是愈發的沉重了,他是故意的,故意等她主動送上門來,自投羅網,他也省去了找她的力氣。
總裁辦公室旁,她輕輕叩響了門板,手指都是顫抖的。本來她以爲,她可以毫不在意的處理完整件事情,但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每一步接近他的距離,都讓她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進來!”低沉的聲音依舊冷漠慵懶。
林小蔭皺了皺眉,在聲音傳出的時候就已經壓下了所有的情緒。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怯場。
推門而入,明亮的辦公室內安靜的只有男人偶爾翻動文件的聲音,他依舊坐在辦公椅上,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文件。有人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只是林小蔭卻只覺得深深的諷刺。
“回來了?”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在男人輕巧的三個字裡徹底打破。
“嗯。”林小蔭低著頭,盯著鞋尖,那些狂躁的情緒都在此時消失不見,只剩下心裡的那滴水都能聽見的空曠。
夜燼擡頭,正對上她此時落寞的表情。眉心擰了擰,已然不悅。幾日不見,她似乎瘦了很多,沒有他強制她吃飯,她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嗎?
“玩的開心嗎?”自始至終他就什麼都清楚,只是林小蔭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爲什麼他還要裝模作樣的,問她玩的開不開心?
她仰起頭,怒極的眉眼染上一絲嘲弄,“這似乎不是夜少想對我說的吧?”
夜燼眉心蹙起的痕跡更加的深了一分,她的那一聲夜少,叫的他無比膈應。起身,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的直逼她而去,下意識的林小蔭後退了兩步。縱使這個時候,他的接近,他身上獨有的氣息,都能輕而易舉的把她蠱惑。
只是,夜燼卻不允許她逃離,擡起手扼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扯到了懷裡。精巧的骨架,確實少了不少分量。
“發什麼脾氣呢?”夜燼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的暗啞,特別是懷裡的女人在不住的折騰的時候,那熟悉的火焰就把他燒了個通透。
林小蔭更加怒了,死命的掙扎著,她絕對不相信,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的默認,根本沒有人敢把這個消息報導出去。而她也不會傻的以爲他犧牲自己,只爲了壓住她的醜聞,因爲,那不是夜燼會做的事情。
“放開我,我有事跟你說。”
“別鬧,讓我抱一抱。”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是那濃烈的想念,似乎在此刻爆發到難以控制的地步。他的下巴摩擦著她的額頭,貪婪的索取著她身上的溫度。
林小蔭眉心擰起,他現在這副虛情假意裝給誰看?當即就不悅的說:
“夜燼,咱們這樣有意思嗎?你和孟依萱馬上就訂婚了,纏著我不怕她吃醋?”
果然,在提到孟依萱以後,他的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緩緩的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但是依舊圈著她,讓她無法逃離,只留出了與她對望的空間。
“所以,你這個原配是來興師問罪的麼?”他笑的有些玩味,眼底閃著幽深的暗笀,讓人難以參透。
“不敢,”林小蔭沉著臉,不假思索的說,“你當初選擇隱婚的時候,不就是爲了有這麼一天麼?大衆只知道她是名正言順的女人,而我頂多是女人之中的其中一個。你敢說,你不是這樣想的?”
“你說的對,所以你準備怎麼樣?”他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極冷,也凍傷了林小蔭的心。
事到如今,他竟然都懶得騙她的慾望都沒有了麼?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林小蔭苦笑著,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只是那鋒利的尖角,讓她顯得有幾分凌厲。她大力的掙脫開男人的懷抱,退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才冷著臉,正色道:
“如你所願!”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紙,丟給了對面的男人,“簽字,離婚!”
夜燼手裡握著那張紙張,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離婚協議書。但是,此時他的表情,竟然帶著幾絲嘲弄。就好像看著別人耍猴一樣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林小蔭,他是有多不屑纔會這樣?
夜燼抱著手臂,目光慵懶的打量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小女人,沉穩的聲音夾雜著深深的嘲諷,“離婚,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我特麼什麼都沒要!”再好的脾氣也維持不住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以爲她跟他在一起就是因爲錢嗎?雖然開始是這樣,但是她曾經那麼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心,是他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強行從她身上奪走的。如今,他說不要了就不要了,她還不能撿起來獨自躲在角落裡好好療傷麼?
夜燼突然失笑,把協議書塞到了她的懷裡,轉身背對著她,輕謾的說道:
“想好了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