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鬱醒的時候看到四周都是陌生的場景,莫逸寒守在牀邊,想到昏迷前只有莫逸寒在場,不會是他把她帶到王府了吧,想到這裡南宮若鬱猛的坐了起來,要真是這樣那她不是有口難辯了?
“怎麼,醒了?”莫逸寒冷冷的看著她
“這裡是?”南宮若鬱還是忍不住要問一下
“默王府。”聽到從他口中說出這三個字南宮若鬱急忙下牀趕著回去。
“這麼急著趕回去不怕別人懷疑你?”莫逸寒在桌邊不輕不重的說著。
“那你爲何要帶我回來!你明知道這對你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南宮若鬱實在不明白,她雖爲侍妾可也是皇上的人,莫逸寒光把她抱回默王府,他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你以爲我將你抱回月華居就好了嗎?”莫逸寒依舊是波瀾不驚。
是啊,要是莫逸寒光明正大的抱著她去月華居,那接下來她肯定小命不保。
“你的病還沒好,來把藥喝了。”莫逸寒端起桌子上的藥。
看著黑漆漆的藥汁南宮若鬱一閉眼端著那碗藥一飲而盡,頓時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她痛苦的皺著眉,這個莫逸寒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副表情,好像人家欠他幾兩銀子似的。
“把這個吃了。”莫逸寒從一個小瓷瓶中倒出一顆白色的糖丸遞給她。
南宮若鬱從他手中接過糖丸放入口中,頓時一股甜絲絲的味道瀰漫心田,南宮若鬱感激的看了莫逸寒一眼。
“問你一個問題可好?”莫逸寒對南宮若鬱的態度充滿了好奇,她失憶前後簡直是兩個人。
南宮若鬱點點頭示意他有什麼儘管問吧。
“你,不是真正的南宮若鬱對不對?”莫逸寒遲頓了下還是問了出來,他之前去上香時一位道人對他說‘靈魂附體必將改朝換代’,當時他以爲滿口胡言,現在看到南宮若鬱他倒有點懷疑了,她會是改朝換代的那個人嗎?
聽到莫逸寒這麼問南宮若鬱也吃驚了一下,他知道什麼?難不成他和她一樣?還是她和真的南宮若鬱性格差別太大讓他懷疑了?
“如果我說南宮若鬱早就死了,我的靈魂佔了她的身體你信嗎?”南宮若鬱試探著問道。
莫逸寒不敢相信南宮若鬱真的想到靈魂附體,她是恰巧猜中他內心所想還是真的靈魂附體?世間真有這樣的奇事發生麼?
“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實我太相信,但這是事實。”南宮若鬱一臉的真誠讓莫逸寒產生了懷疑,如果真的是靈魂附體,她以什麼力量改朝換代?如今的她連自保都是問題。
“皇上駕到。”通報聲打斷了兩人的思路,看來皇上是來尋她了。
“呵,該來的還是要來。”莫逸寒淡淡的說著。
“鬱兒你真是長能耐了,竟然跑到默王府來了,難不成你這麼想離開朕!”一回神的工夫尚軒夜便走了進來,聽口氣就知道皇上己經到了怒火沖天的地步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尚軒夜的女人在默王府過了一天別人會怎麼想?
“皇上,南宮若鬱生病了,難道你要讓臣看著她病死不管?”莫逸寒一點也不畏懼尚軒夜。
“既然默王願與朕分憂,那就讓你與宰相下月帶兵收服遼國如何?”尚軒夜似是在詢問,可是口氣中有著堅定。
“臣自當爲皇上分憂。”要知道莫逸寒和宰相可是敵對關係,讓這兩人出征,就是想激化矛盾,無論勝負對皇上都有好處,若勝尚軒夜又會擴大中原勢力,若敗剛好以失利爲由除掉障礙,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而這一切竟然是爲了她南宮若鬱,她好像明白了什麼,莫逸寒能光明正大帶她來默王府想來也是因爲尚軒夜放行的吧。
“怎麼?鬱兒你不滿意?”尚軒夜好笑的看著發怔的南宮若鬱
“皇上給爹爹那麼好的機會,若鬱當然高興。”南宮若鬱勉強的笑了一下。
“那朕就放心了,鬱兒跟我回宮。”
等皇上和南宮若鬱走後莫逸寒的臉色沉了下來,皇上真會算計,借南宮若鬱之事讓他和宰相合作,算起來尚軒夜來的時候剛剛好,分明是早有謀算。
南宮若鬱小心的跟著尚軒夜向宮中走去,這個暴君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來個大變臉,遠處秋菊開的正燦爛,林碧琴正帶著一羣宮女在那裡賞菊,如今的她更是風花正貌了。
“玉妃真是好興致。”皇上笑著走向碧琴,可眼中看不出一點的高興。
“參見皇上,碧琴就是出來看看花。”
“呵呵,琴兒可是比花美豔多了,朕己經迫不及待的要琴兒綻放了。”尚軒夜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碧琴。
“皇上你好壞啦!”碧琴臉頰微紅的說著
“你先回月華居吧!皇上看了南宮若鬱一眼抱起碧琴向遠處走去,碧琴還故意回頭朝南宮若鬱別有深意的一笑。
就這樣完了?南宮若鬱不可思義的看著這一切,皇上回來不是應該對她嚴加懲罰的嗎?就這樣放過她了?還是爲了碧琴就暫時先放下了她。
回到月華居書蘭一臉的擔心,看到南宮若鬱回來她才平復了下心情,書蘭是個明白人看南宮若鬱一臉疲憊便什麼也沒問,想必這兩天她過的也不平靜吧。
“小姐,過兩天便是太后的生辰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點什麼?”書蘭問道
怪不得回來時看宮中忙忙碌碌的,原來是太后的生辰要到了,在皇宮中什麼稀世珍寶都有,到底要送太后什麼呢?
“小姐,聽說太后最喜歡聽曲的呢,剛好幽妃怕你犯愁所以送來了太后最喜歡的曲。”書蘭說完把曲譜遞了過來
原來太后喜歡聽曲,只是歐陽倩爲她想的也太周全了,那句‘鬱兒,我們都是可憐人’彷彿還在腦邊迴響,一個是被哥哥送進宮,一個是被爹爹送進宮,唉,同是天涯淪落人。
曲譜很簡單,稍加練習就可學會,南宮若鬱拿出琴練習著,南宮若鬱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彈琴的,只是感覺這些東西很熟悉,難不成之前南宮若鬱的才藝還停留在這個身體上?這一點讓南宮若鬱很是高興,如果是這樣她不是撿了大便宜了。
看著窗外掛著幾片葉子的枝丫,南宮若鬱心中一片淒涼,這時候莫逸寒是在想太后的生辰還是在想出徵呢?
在這宮中橫衝直撞的過了這麼多天,南宮若鬱有一點迷茫起來,到現在她什麼也不瞭解,除了那些人的身份和關係之外她都不知道要防誰要幫誰,禹王和默王她要站哪一方?還是隨著思想走吧,哪方都不站。
“小姐,您的琴聲還和以前一樣好。”書蘭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南宮若鬱的琴音,她以爲南宮若鬱失憶了什麼都忘了呢。
南宮若鬱心裡極不是滋味,要是書蘭知道她家小姐己經死了會怎麼辦?她能不能再像平常一樣的對她?
“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我跳樓的地方?”南宮若鬱越來越感覺她跳下閣樓並沒有那麼簡單,她這副身子失憶之前得罪過不少人,而她又會這麼多才藝,難道沒有人故意?
“小姐,這”書蘭一聽南宮若鬱要去閣樓就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放心,我是不會再跳樓的。”她很想弄明白她跳閣樓的事,如果不是有人陷害那她爲什麼跳樓?就因爲她爹把她送進了宮?
“小姐,那間閣樓皇上不許你再接近了。”書蘭臉色難看的看著南宮若鬱。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書蘭就是膽子小。
“那,走吧。”書蘭思考了好久還是決定帶她去看看。
南宮若鬱跟著書蘭走了沒多久就到達一處閣樓前,這間閣樓不算高只有三層,長長的樓梯彼此相通,南宮若鬱踩上樓梯慢慢的向上走去,古代人都這麼傻麼,三層怎麼可能摔死人,還是這身體的主人根本就沒打算死?她可沒忘記所有人都讓她不要耍花招。
“小姐,我們可以回去了吧。”書蘭怕被皇上發現了催促著南宮若鬱。
“恩。”南宮若鬱轉身的那一刻腦子裡竟閃過藍妃的臉,是藍妃推她下去的嗎?
“若鬱,你爲何在這裡。”南宮若鬱嚇的愣了一下就看到莫逸寒站在面前。
“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我是問你爲何在這裡。”莫逸寒抓起她的手腕讓她看著他,她不知道這裡不是她能來的嗎?
兩人就這樣盯著彼此,一種情愫慢慢的在兩人間滋生,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兩人的呼吸,不知過了多久南宮若鬱回過神來忙抽出手腕不再看他。
“以後不準再來這裡了,要是被皇上發現你就等著小命不保吧!”莫逸寒說完逃也似的走了。
莫逸寒不自在的邊走邊想,他對南宮若鬱爲何有種控制不了的衝動,看到她生病會帶她回默王府,看到她去不該去的地方會生氣,他何時變得如此在意她了?
南宮若鬱在原地愣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剛纔她是不是有一時的失心了?看到他擔心的眼神她不由的陷了進去,是她自己太久沒人愛了嗎?
回到月華居南宮若鬱心中還是不能平靜,她索性躺在牀上思考著到來這些天的事,她好像還沒有見過她名義上的爹和娘,她目前到底是面臨著什麼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