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雨一直下（下）

我們從山上下來時，天仍然是陰沉沉的，不時飄著雨絲，但沒有像早晨那樣放肆。請使用訪問本站。回到宿舍，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三個人一起到外面吃了早飯。

實習到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了。我的課全部講完，只有郝紅梅還有一篇《扁鵲見蔡桓公》沒有講，這一兩天也能結課。阿江代張國榮的課不知道講的如何，他堅決不允許任何人去聽他的課，我們自然也樂得省心。張玉又是一個懶散的人，平時就不願意去班級教室，自然也從沒有打聽過阿江的課講的如何。倒是小郝曾聽過他在高一（1）班講的課，說是挺不錯的。

上午，我坐在實驗室裡，頗有些無聊，隨意翻看著一本《外國現代派文學作品選》，看得我的腦筋有些恍惚。正常的人似乎不適合看這些現代派的作品，看多了，讓正常的人也變得不正常了。小郝異常的安靜，在實驗室裡大家閨秀似得看書聊天，半天也沒有動地方。我看了她幾次，她的都沒有看我一眼，我也就慢慢把心沉靜下來。

雨時下時停，很快，校園低窪的地方就形成了幾片汪洋。尤其是校門口，那裡是最低窪的地方，到中午放學時，積滿了污水，只有邊緣地帶還能落腳，有很多學生乾脆騎上自行車，從水中飛馳而過。按規定校園內是不允許騎車的，但這時也沒有人強求這些了。

雨到了旁晚時分還是下大了，比早晨那場雨還要猛烈。那時是最後一節自習課，我照舊去了教室。雨傾瀉下來時，初一（1）班的教室竟然成了破舊的漏斗，到處都在漏雨，有的地方都漏成了一條水線，地上也很快成爲沼澤了。我沒有想到平時還看得過眼的教室，在雨天會成爲這個樣子。指揮學生躲開漏雨的地方，教室裡的桌凳便七擰八歪的，不成樣子，亂糟糟的，課自然也就無法安靜下來了。我站在教室，心裡甚至有些擔心屋頂會不會塌陷下來，總有些不安地望望上面。想必別的班級教室也這樣吧？不過高中學生的教室應該好一些，至少外觀要比初中學生的教室新許多。

我忽然想到學生的宿舍，便問：“宿舍漏雨嗎？”

男生的宿舍不漏雨，但女生的宿舍漏雨。“嚴重嗎？”我望著外面瓢潑似得雨，有些爲難地問。

“跟教室差不多。”一個女生說。

怎麼會這樣？如果宿舍也這樣，學生的行李會怎麼樣？被子恐怕已經有淋溼的可能了。

“誰是宿舍長？”我問。秦曉珍站了起來，臉上也是焦慮之色。

“漏雨真的很嚴重？”我皺著眉問。

“嗯。”秦曉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