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一處地方,是專門處理後院侍妾的事情。
偌大的廳堂裡,早已聚滿了侍妾,花顏夕一進廳堂,廳內的所有侍妾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她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眼神。
花顏夕的披風上還帶著些血跡,在這梨花白的顏色內顯得尤爲突兀。
寧側妃依舊如初,坐在大堂的右手邊,這一次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牡丹錦服,畫了媚紅的妝容,用右手撐著額頭。
花顏夕是正妃,王府中所有的人除了王爺之外見了王妃都是要行禮的。
廳堂之內,所有侍妾都站了起來,惟獨寧側妃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要站起行禮的意圖。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在寧側妃和花顏夕之間流轉,有些都抱著看好戲的神情。
“寧側妃好大的架子,是要我這個王妃給寧側妃行禮嗎?”花顏夕走到她的身邊停了一下,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澈明的眸底漸漸浮現一抹冷冽。
“嬪妾豈敢,只是嬪妾身子有些不適,還望王妃多多擔待。”寧側妃依靠在椅子上,左手拿著香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花顏夕擡起左手,解下披風,右肩處大紅的血漬清晰的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她走到王妃的位置,轉身,坐下。
“管家,見了王妃不行禮要作何懲罰?”花顏夕的手指放在案桌上一下接一下輕輕的敲著桌子,她的眸子低垂,誰也看不出此刻她的心思。
白凝飛瞄了她一眼,緊接著緩緩說道:“不遵王妃者,杖責二十。”
花顏夕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麼王妃吩咐的話侍妾不遵從呢?”
“杖責四十。”
“教唆侍妾不遵王府規矩又是如何處置呢?”
白凝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王府中沒有這個規矩。”
花顏夕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冷冽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掠過寧側妃後說道:“以後就立下這個規矩,教唆他人不遵王府規矩者,杖-斃!”
“是。” 白凝飛微微頷首,答應道。
花顏夕緩緩靠在椅背上,然後閉上雙眸。
一時間,大堂內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衆人都一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寧側妃支起身子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如果王妃沒有別的事情,嬪妾就先告退了。”
“從昨天開始,凡是踏入念妖堂的人,站出來。”花顏夕緩緩的睜開雙眸,冰冷的雙眸掃過大堂內的每一個人。
寧側妃撐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輕藐了笑了一聲,道:“王妃說這話是針對嬪妾嗎?”
“怎麼,有膽子做沒有膽子站出來嗎?”花顏夕彷彿沒有聽到寧側妃的話,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侍妾中有的人試圖踏出半步,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動彈又縮了回去,將頭緊緊的低下。
“若是王妃只是說這件事的話,那嬪妾先行告退了。”寧側妃不相信花顏夕有這個膽子治她的罪,她在所有侍妾中地位地位最高的原因就是王爺能得到皇上的器重,與她父親的支持脫不了干係的。